【……據悉,幾日前因綁架處於失蹤狀態的小提琴演奏家長島秋先生目前已在警方的救援下平安歸來,而這起失蹤事件牽扯到境外交易及人口買賣的犯罪行為,長島秋先生被送回醫院救治,警方也在繼續追蹤……】
電視新聞播放到一半畫麵被人切斷,諸伏景光放下遙控器,一臉溫柔友善的微笑轉過身,手裡還拿著自己做的營養餐。
“吃飯的時候就不要看這些了。”
上野秋實靠坐在床上,虛虛抬眸,小心覷了眼他的神色,有些飄離的挪開視線,舔了舔唇,垂下眸乖乖巧巧的坐著。
那天在碼頭會和,還沒說上什麼話這人就拉著他到車上仔細檢查身上的情況,看到那些新增的傷口雖然沒說什麼,但上野秋實瞧著,這人好像怪怪的,不過他沒問,還以為是組織的事弄得他心情不太好。
上野秋實離開這大半個月,關西地區的事情都是由諸伏景光在幫忙處理,有上麵的人看著,也沒出什麼亂子,而且對於公安那邊來說,這無疑也是個好消息,臥底掌握的權限越高,他們能收集到的內部情報就越詳細。
後麵做了些偽裝準備,諸伏景光聯係警方那邊說人找到了,之後直接帶著他到了醫院,重新做了套身體檢查。
醫生倒是很同情他的遭遇,說了些寬慰的話,又讓護士仔細幫他重新上了藥,手臂的情況也照了下片子,儘管上野秋實自己沒什麼感覺,但在那樣的情況下激烈戰鬥到底還是有些影響,骨折的情況比之前嚴重,醫生拆了石膏用重新幫他打上固定。
至於腦震蕩的情況,上野秋實之前其實並沒有特彆嚴重,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是要第一時間保護好大腦的,不過醫生還是給出建議,在醫院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說完這些的時候醫生明顯有些尷尬,人家之前本來就是來醫院休養的,結果沒想到他們醫院裡會藏著一個人販子,也因為醫院的失誤人才會被人綁走。
對於這件事情醫院也做出回應,為了彌補他們之前的失誤和表達歉意,上野秋實回來後給他升了病房,並且免除了住院期間一係列的醫療費用。經過之前的教訓,醫院也加強了醫院內部的巡視和安保工作。
之後上野秋實就被帶到新的病房裡老老實實養傷,隻是幾天下來,他忽然覺得身邊這人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
就像現在這樣,明明是一臉溫溫柔柔和往常沒什麼區彆的笑臉,但感覺比之前要多了點……
上野秋實眉間輕輕皺了下,在腦海裡搜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但就是莫名的讓人不太敢反駁他的意見。
可能是這段時間接觸的東西太多,氣場上發生了點變化?
上野秋實不是很確定。
諸伏景光拿著餐來到床前,先把東西放在櫃子上,將方便病人在床上用餐的桌子放好,餐盒拿過來,擺上飯菜。
菜色很清淡,十分符合醫囑。
但介於做菜人的手藝,完全可以排除掉難
吃的可能性。食物的香氣逐漸在病房裡散開,上野秋實吸了吸鼻子,下意識去拿筷子,手剛伸過去,就被諸伏景光瞥了一眼。()
他的手頓在半空,茫然地眨了下眼,諸伏景光溫和一笑:你現在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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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連這種小事情你都不願意讓我幫忙?”說著,他臉上的笑慢慢斂下來,眼底隱隱露出幾分失落。
上野秋實嘴角輕扯,默默收回手,低眉順眼,乖乖巧巧。
諸伏景光這才算滿意,臉上再次掛起微笑,但那個笑容看得人實在有點害怕。恍惚間上野秋實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對方後麵盛開的一大片黑色百合。
這家夥現在……該不會是在生氣吧?
上野秋實下意識抿唇,又悄悄抬眸觀察對方的表情。但很顯然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表情管理可能是最優秀的門課程,隻從麵部表情根本看不出什麼。
他最近應該……沒有做什麼讓人生氣的事情吧……?上野秋實有點茫然,印象中這人也很少生氣,所以一時間他也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諸伏景光拿筷子夾了菜,遞到上野秋實嘴邊。上野秋實表情頓了頓,張嘴咬下,表情略顯僵硬。
幾次下來,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咽下嘴裡吃得很沒滋味的食物,木著臉看過去:“你在生什麼氣?”
諸伏景光動作微頓,視線落在他臉上,溫和的笑容似乎要比剛才還要明媚些許,“為什麼會覺得我在生氣?”
上野秋實眼皮微動,“……所以你現在真的是在生氣?”他一臉茫然。
諸伏景光:……
“為什麼?”上野秋實還是沒想明白這人在生氣什麼。如果是之前他現在大概能理解,但這次他不是提前把計劃都說了,還讓他們也參與了嗎?為什麼還會生氣?
諸伏景光大概能從他變化情緒的眼睛了看出一點想法,頗有些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放下筷子,看向上野秋實,“秋。”
他臉上帶著笑,卻能看出笑容底下的認真:“雖然很高興你這次願意提前把事情告訴我,但對於你一個人深入敵營這種行為,我實在沒辦法讚同。”
上野秋實皺了下眉:“我自己有把握能順利逃出來。”
除去他在訓練場裡累積的那些經驗和這些年訓練下來的反應能力,他身上的‘外掛’還沒到期,現在還是能提前看到危機預警。
再著他也讓人調查了情況,那邊雖然說保密性做的不錯,但島上的安保人員大多都是從外聘請的普通人和一些傭兵,雖然說人數占絕對優勢,但對於自己會不會被抓住這件事上野秋實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我知道你有把握。”諸伏景光歎氣:“但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萬一你的計劃出了問題,又或者出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想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很嚴重的傷,更甚至發生什麼意外……“
諸伏景光話語停頓,片刻後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雖然知道你
() 肯定有把握,但在沒有親眼看到的情況下總是控製不住去想一些很壞的情況,擔心你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會不會需要我的幫助,這些天一直在想這些,就算現在也還有點後怕。”
他朝上野秋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是我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彆擔心,我沒生氣,就是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調整一下心情。”
他要是直接了當的發火或許上野秋實還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甚至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但偏偏他選擇這樣的方式,明明自己擔心了這麼久,結果現在反而向讓自己提心吊膽這麼久的罪魁禍首道歉,上野秋實抿了抿唇,心底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在人情世故上做的總是不夠全麵,獨來獨往慣了,在做某些決定時也很少會去主動思考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會對身邊的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現在看人明明是擔心自己,因為自己提心吊膽這麼多天,結果現在反而轉過來和他道歉,不由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
上野秋實捏了捏手指,唇瓣微抿,“抱歉。”
他主動開口道歉:“我下次儘量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上野秋實停頓了一下,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和人說這樣的話,尷尬的撓了撓臉頰,視線遊離地看向四周,“你也彆太在意了,我這不是完全沒事嘛。”
他小聲嘀咕,含糊不清的句子帶著說不出的羞赧。
諸伏景光眨了下眼,瞳膜上清楚映著對麵坐在病床上的青年無所適從的樣子和逐漸升溫的臉龐,他眼底快速劃過一抹笑意,在心裡無聲輕笑。
通過上次的經驗,他也算琢磨出了一點怎麼讓這人意識到問題的方式,淺淺試一下,沒想到效果意外的很不錯。
“好。”諸伏景光彎了下眼,主動擔起轉移話題的角色:“先吃飯吧,等下涼了就不好了。”
“嗯嗯。”上野秋實胡亂點頭,還十分配合的伸長一點脖子等著投喂,半點沒有剛才渾身僵硬隱約抗拒的模樣。
諸伏景光有時候也在想,怎麼會有人可愛到這種地步,雖然小問題很多,但那些小情緒也會讓人覺得莫名可愛。
他心底忍不住微歎,麵上沒有顯露出一點內心的想法,掛著溫和的表情夾起親手做的菜肴。
……
“叩叩叩——”
下午的時候,諸伏景光還需要去處理組織的事情,上野秋實一個人待在病房裡看書打發時間,病房的門忽然響了,醫院護士從外麵推開門:“長島先生,有人找你。”
護士在門口讓開位置,一張熟悉的臉從門後探出來,歪著頭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喲,下午好啊,長島先生。”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不知道這家夥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護士看他沒什麼反應,大概是以為不認識,主動介紹道:“這位是警視廳公安行動組的萩原警官,說是有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長島先生,你現在有時間嗎?”
萩原研二也配合的
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警官證:“長島先生(),關於之前您失蹤期間發生的事情⒒()_[((),我還有些地方想進一步了解一下,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打擾?”
他笑眯眯的看著上野秋實,在護士看不到的角度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上野秋實默默無語片刻,點頭,對護士的態度還算溫和:“麻煩你了,我現在有時間。”
“您太客氣了,那您和警官先生慢慢聊,有什麼事情可以按旁邊的通話鈴打前台的電話,我先去忙了。”
護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和旁邊的萩原研二點頭示意,離開病房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萩原研二看著她走遠,這才走進病房,順手把門帶上。
“怎麼有時間過來,工作不忙?”上野秋實把書放到旁邊,看著他慢慢走到自己的病床前麵。
“現在也是工作呀。”萩原研二坐在床邊,一臉笑吟吟的表情:“我可是拿著上頭的命令過來了解情況的呢,長島先生。”
“上麵也很在意你到底是怎麼從那個地方跑出來的,雖然美國那邊發了新聞,FBI已經把那座島上的人給救出來了,但還是想從你這裡了解到一點具體情況,於是我就主動請纓過來了。”
“怎麼樣,看到我有沒有感覺很驚喜?”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這麼久沒見,研二醬可是超想小秋實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