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等人全部出去以後,大門緊閉,又大概安靜了幾分鐘,BOSS的聲音才從屏幕裡傳出來。
“貝爾摩德。”
“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話雖然沒說的太明白,但貝爾摩德一下就明白了BOSS指的是什麼事,被單獨留下來的時候也有了差不多的預感。她身上現在也隻有這一件事值得BOSS這麼在意。
“目前還是沒什麼線索。”貝爾摩德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輕輕歎氣,聲音有些無奈:“安排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一點蹤跡,明明那麼顯眼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BOSS沉默了一會兒,一聲歎息傳出來,聲音微弱的好似是貝爾摩德的錯覺一樣。
她抬起眸看向屏幕上映出來的機器人,那樣鋼鐵製成的假身上自然是看不出隱藏在假身後麵的本尊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隻聽著那聲好似自己錯覺般帶著幾分失落的歎息,她隻覺得有些好笑。
“再多安排點人吧。”會議室裡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次響起BOSS的聲音。
“必要的時候……”BOSS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做下了什麼艱難的決定般,帶著些許歎息輕聲道:“可以利用他。”
貝爾摩德眼睫微顫,抬眸看了眼屏幕裡的機器人,唇瓣輕抿。
“我的時間不多了,貝爾摩德。”
“儘快找到她,為了這個目的,有些犧牲也是不可避免的。”
貝爾摩德垂下眸,斂去眼底的情緒,從椅子上起身,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對著屏幕微微俯身。
“明白。”
“實驗還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雪莉那邊的事情你也要多費點心,宮野夫妻留下的東西儘快拿到手,我不相信他們真的把當時所有的資料全部燒毀了,就算是為了自己兩個孩子的未來,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留下任何退路。”
“是。”
……
會議室外麵,在上野秋實說完那些話後,氣氛就隱約變得緊張起來。
琴酒和伏特加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好戲,見莫吉托在青年的威脅表情變得僵硬,甚至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的狼狽樣子,不免輕聲嗤笑。
就這點承受力還隔三差五挑釁,真當大少爺那副狗脾氣是假的?
在完全安靜下來的走廊裡他的嗤笑聲很是明顯,聚集在門外不遠處的幾人不約而同看過去,看他們還沒走,降穀零望著那邊的琴酒,眸光微閃。
上野秋實微微偏頭,看了眼還站在會議室大門口旁邊的琴酒和伏特加,眼底帶上幾分警告,隨後收回視線看向在莫吉托身後不遠處的蘇格蘭。
“朗姆手底下的權限不低。”他站在莫吉托身側,衝那邊的青年語氣淡淡,卻好似帶著幾分挑撥的輕語:“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應該很快就能讓朗姆滿意,蘇格蘭。”
他轉動著視線
,斜睨著身旁的莫吉托。
“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莫吉托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貝爾摩德結束了和BOSS的單獨談話後從會議室裡出來就看到幾人聚集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莫吉托還一臉凶狠的瞪著自家小可愛,腳步片刻停頓,雙手環胸,笑吟吟的發問:“這是在做什麼?”
“都沒走,是在等我嗎?”
眾人聞聲看過去,見到她出來,上野秋實身上淩冽的冷意散去,眉眼微垂,抬起手打了個哈欠,慵懶散漫的樣子和平時沒什麼區彆。
“貝爾,和BOSS說完了嗎?”他偏頭隨口問了一句,貝爾摩德應了一聲,“聊完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久了嗎寶貝兒?”
他走到上野秋實身邊,笑吟吟的看著莫吉托,曼妙性感的身材在微微前傾的動作下一覽無餘,是極具女性成熟韻味的撩人,豔麗的紅唇微張,吐氣如蘭,猶如和情人耳鬢廝磨般咬字輕語:“莫吉托,你也是在等我嗎?”
莫吉托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和貝爾摩德的距離,視線甚至不敢放在對方身上,唯恐自己稍不注意就被這條組織內出了名的美女蛇吞吃入腹。
如臨大敵的樣子看得貝爾摩德一陣好笑,轉過頭看向上野秋實,眼神詢問:“寶貝兒?”
他又欺負你了?
上野秋實瞥了眼莫吉托,打算和貝爾摩德好好講講。
莫吉托突然大聲打斷:“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沒處理,今天先到這裡,走了。”
上野秋實閉上嘴,眼神涼涼地看著對方像是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一樣一溜煙跑得飛快,鼻間發出一聲輕哼。
蘇格蘭和他是一起的,明麵上又和上野秋實鬨翻,現在的場景同樣不適合繼續留下來,看莫吉托走了,他朝眾人微笑著點點頭,邁開腳步跟上去。
貝爾摩德挑挑眉,倒也沒出聲將人強行留下來。看他們都走了,她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笑吟吟的對著那邊的二人組開口:“琴酒,這麼久沒見,要一起去吃飯嗎?”
琴酒聞言抬眸掃了她一眼,鼻腔擠出一聲冷哼。
“免了。”他帶著伏特加往樓梯方向走,一邊譏諷:“太倒胃口。”
貝爾摩德眯了眯眼,勾起唇角冷笑一聲,在人還沒走遠的時候開口用著不低的語調對身旁的青年說:“寶貝兒,記住了嗎,以後離這個人遠點,免得影響到琴酒大人的胃口。”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哦。”
“真乖。”
貝爾摩德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臉,餘光注意到那邊出現明顯凝滯的背影,勾著唇在心底無聲冷笑。
治不了你。
……
從會議地點回到市區,一行人找了個地方簡單吃了個飯。問起之前在走廊發生的事情,得知莫吉托又對上野秋實出言不遜,貝爾摩德眸光微涼。
“正好現在有點無聊。”她笑吟吟的對著上野
秋實說:“這件事情也算我一份吧”
“追查雪莉的事情不要緊嗎?”上野秋實抬眸問她。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單手撐著臉頰,另一隻手拿著不鏽鋼的叉子輕輕晃動。
“沒什麼要緊的。”她說:“琴酒追查的這段時間一直圍繞著東京這一塊,說明人應該還沒有離開日本,就這麼大點地方,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至於有些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把人帶回來……”她輕聲哼笑,意思不言而喻。
上野秋實眨眨眼,對雪莉和琴酒的事情稍微有點好奇,咽下嘴裡的牛排後慢吞吞的開口問:“雪莉和琴酒在交往?”
“我看過雪莉的資料。”上野秋實眉頭輕皺,語氣帶上幾分遲疑:“沒記錯的話,好像才剛滿十八歲?”
“年齡相差會不會有點……”他欲言又止。連上野秋實自己都比人小姑娘大了十來歲,琴酒好像還比他大了好幾歲的樣子,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聽出他話語裡隱約帶著幾分嫌棄琴酒年紀太大的意思,貝爾摩德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低下頭肩膀聳動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止住在餐廳裡大笑不止的欲望,抬起頭,用手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語氣也變得十分愉悅:“具體誰知道呢?”
琴酒和雪莉到底有沒有交往這種事情,她怎麼會知道,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給琴酒添點麻煩。
貝爾摩德眼底滿是笑意,望著對麵遲鈍的漂亮青年,眉眼含笑,語重心長:“寶貝,不要用你的思維去理解變態的想法。”
“我想不管你怎麼努力大概都不可能明白他們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遠一點,免得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
上野秋實點頭表示認可。
雖然他覺得這些事情和自己沒太大的關係,不過愛情那種一看就很麻煩的事情,他還是彆牽扯進去比較好。
不過,雪莉和琴酒要真是那種關係……
上野秋實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感覺有點難搞。
貝爾摩德看他乖乖點頭,心情難以言喻的愉悅和舒爽。餘光注意到從側邊看來的視線,她轉動美目笑意盈盈的看過去,在金發深膚的青年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下,紅唇勾起,伸手抬起手邊的紅酒杯,朝著人輕輕示意。
……
吃完飯,一行人就各自散開回到自己的地方。貝爾摩德準備趁著這兩天從酒店搬到自己閒置的公寓裡,雖然也沒有什麼需要搬運的東西,但公寓很久沒住過人,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上野秋實今天也沒彆的工作,就安排板倉去幫她處理那些雜事,自己則回到八本木的公寓。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做好了全套的偽裝,更改了發色和瞳色,衣服也換上完全不一樣的風格。是他之前自己買的那些。
出門前給公寓做了點有人進來會留下痕跡的陷阱,帶上鑰匙手機和錢包離開大門。
從電梯出來後他還特意更改了一點自己走路的習慣和姿勢,即使有人仔細盯著點看也很難發現和原
來有什麼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