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脾氣。”琴酒嗤笑一聲,夾著香煙輕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又忍不住撩撥對方的情緒:“不想知道朗姆他們的調查到什麼程度了嗎?”
“今天的會議應該會提到,波摩,做個交易怎麼樣?”
上野秋實翻了一頁手上的書,一個眼神都懶得搭理過去。
琴酒也不在意,將手放在旁邊的書桌上撐著臉頰,目光緊緊鎖定在靠坐在床上的青年身上,眼底泄出幾分戲謔的笑意,緩聲開口:“陪我睡一覺,我帶你去參加會議。”
上野秋實手一頓,下一秒,手裡的書便飛了出去。琴酒早有預料,抬起手將書穩穩接住,放在書桌上,眉梢輕挑,略帶嘲笑地瞧著那邊:“不是不打算理人?”
上野秋實扯了下嘴角,啟唇譏諷:“我也沒想到你現在這麼會惡心人。”
“這有什麼惡心的。”琴酒嗤笑,“都是成年人,彆表現的好像從來沒做過那種事情一樣,大少爺。”
上野秋實麵無表情:“和你談這種事讓我覺得惡心。”
“我以為你最少應該還有點自知之明,琴酒。”
琴酒抵著牙齒嘖了一聲,忍不住嘲諷回去:“大少爺,我想你才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彆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
上野秋實撇嘴,語調散漫還有些不屑:“階下囚這幾個字你還是等調查結果下來以後再說吧,還是說什麼,你和外麵的那些流浪狗一樣,也有發qing期?”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琴酒身上某個地方,收回視線曲起膝蓋坐在床上抱胸哼笑一聲,看著琴酒的眼睛,咬字十分清晰:“要是這樣我不介意動手幫你永·絕·後·患。”
琴酒看著那雙眼裡的挑釁,悶聲哼笑,將煙放到嘴裡含住,唇間呼出一口煙霧。
“你可以試試。”
上野秋實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掰扯這些不健康的話題,撇撇嘴,略帶嫌棄開口:“不是要去開會?還賴在這裡做什麼?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天解悶。”
他朝琴酒伸出手:“書還我,出門前幫我拿瓶威士忌下來。”
“真把我當小弟使喚了?”琴酒挑眉,上野秋實輕哼一聲:“BOSS讓你照顧我。”
“還是說什麼,琴酒大人現在連BOSS的話也不打算聽從了嗎?”
他把琴酒之前嘲諷自己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不僅沒有階下囚的自覺,甚至反客為主,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一樣。
琴酒不住哼笑,出聲嘲諷:“真是慣的你。”
“不想拿也行。”上野秋實放下手,後腦勺放在牆上,望著琴酒唇角微勾:“手機給我,我給BOSS打個電話。”
“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快三十了,而不是三歲,大少爺,告狀這一套就連幼稚園的小孩子都不屑一顧。”
琴酒不屑的說完話,從椅子上起身,準備離開這裡,免得待久了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把某個至今還不知道收斂,完全不知死活的大少爺按住狠狠弄一頓。
就這樣的狗脾氣,琴酒忍不住在心裡嗤笑,真要是公安那邊放出來的,確定不是這家夥太招人恨中了彆人的暗算,被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起排擠出來的?
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大少爺。
嘖。
雖然心裡嫌棄某個大少爺比幼稚園的小朋友還要幼稚不足,但最後琴酒還是去酒窖裡拿了一瓶沒開封的威士忌到地下室。
接著鎖上門,開車離開彆墅,前往會議地點。
聽著從通風口傳到地下室的汽車轟鳴聲逐漸遠去,垂眸坐在床上看書的上野秋實眼皮微抬,瞥了眼監視器的方向,眼底快速掠過一抹凝重。
今天的會議大概會提到調查他身份的問題,但時間太短,估計還沒能調查出什麼,但……研究院的事情應該會被提出來。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琴酒那天剛好撞上了,還知道他身上受了傷,要是在會議上聽到當天研究室被襲擊的時間點,大概很容易就會聯想到他身上。
上野秋實垂眸,唇瓣微抿,心情前所未
有的凝重。
他大概率不會死(),不管是原來的身份暴露又或者是研究室的事情被發現⒗()_[((),摩根船長之前提到的事情,BOSS很大概率也清楚,畢竟他和祖母長相相似,外表特征也如此明顯,不管是貝爾摩德和BOSS對他的那些優待和縱容,都源自於祖母。
所以他很大概率不會被直接清理掉,但麵臨的情況可能比死還要嚴重。
上野秋實輕輕吸了口氣,稍微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出意外,那些事情暴露之後BOSS給他的處理方式應該是送到研究院做下一個實驗體,要麼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將組織裡公安其他臥底引出來,又或者利用他逼祖母主動現身。
上野秋實垂下眼,手指不自覺地將手裡的書慢慢捏緊。
現在沒時間猶豫了,會議大概兩個小時,等琴酒回來,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上野秋實放下書,掀開一旁的被子蓋在頭頂,躺回床上,借著被子遮擋住監視器,手指在懷中摸索,找到之前被自己藏起來的藥,拿出來放到眼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過眼他之前在電話裡欺負小孩子,上野秋實自己也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天,他也會親身經曆一次雪莉當初被困在研究所時的心情。
研究院之前的實驗儘數失敗,目前為止成功的案例隻有故事的主人公工藤新一以及從故事線看應該是個重要配角的雪莉。
上野秋實對自己這個路人甲並沒有太大信心,所以……
他將藥放回去,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隨手丟到旁邊,擋住門口櫃子上正對著牆的監控攝像頭。
到浴室後擰開花灑的開關,用水聲製造出在洗澡的假象後他又回到房間裡,貼著牆,小心走在另一處天花板角落監控的死角,來到下方後將攝像頭的角度微調,避開自己等下要去的書桌。
而後便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自己被帶過來時佩戴的手表。
琴酒雖然將他身上的武器都拿走了,但隨身攜帶的這些小東西和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動過。
上野秋實眉眼微垂,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手表。
其實這次研究院之行,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後續的準備。
這些年裡收集的情報都被他放在中央銀行的保險櫃裡,將密碼暗號設定了定時郵件,隻要沒再時間內回去取消,郵件就會發出去,現在應該已經發到那些人的郵箱裡。
除了找灰鵝幫忙以外,這塊表就是他為自己留的最後手段,特意找FBI的人改造的。
上野秋實抬手,將手指放在腕表側邊的旋鈕上,哢哢哢的齒輪轉動聲瞬間響起,被浴室傳出來的水聲遮掩。
接著他回到浴室,將手表丟進下水管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琴酒之前帶他過來養傷的那棟彆墅,那瓶威士忌他曾經在酒窖裡看到過,所以不出意外,下水管道就在酒窖下麵。
倒計時兩個
() 小時,兩個小時結束後手表會放出高壓電流引爆管道,管道上方的酒窖被炸開產生的連鎖反應大概率會牽扯到琴酒安置在彆墅的裝備庫。()
整個彆墅會瞬間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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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順利活下來,變成小孩的身形從通風口逃出去,爆炸就與他無關。
要是他死了……
上野秋實眼底滿是深沉晦澀,能帶走一個最難搞的琴酒也不算太虧。
做完準備工作,他回到房間裡,走到書桌前麵,打開威士忌的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椅子上,再出取出被藏好的藥,打開密封袋取了一顆出來放在旁邊,看著那顆在這一刻好似決定了自己生死的小膠囊,腦子裡忽然冒出來很多東西。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最近發生的事情,這些年的經曆,多年前在警校時期學習的心情,還有自家討人厭的老爹和許久未見麵的老媽。
他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好像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久到一些事情他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至於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樣,他也說不清楚,好像隻是命運的齒輪稍微偏移了一下航道,未來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所以說,他早就提醒過了,靠他養老完全不現實的,笨蛋老爸,之前聽他的話和老媽再生一個他就不用辛苦這麼久了,最後還不是白費功夫。
……雖然很大原因是他太任性的緣故。
上野秋實小小的反省一下,端起酒杯,在威士忌酒瓶上輕輕碰杯。
敬未來、
敬這個該死的存在於漫畫裡的世界、
最後再敬倒黴的自己。
下輩子要是能當隻真正的樹懶好像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老媽這次會難過成什麼樣子,有老爸在,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這些年應該也習慣二人世界了。
還有那些家夥……最後要是能按他說的做就好了。
不過大概率應該是不可能吧。
聽著玻璃容器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上野秋實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將藥丸放進嘴裡,端起酒杯放在唇邊仰頭喝了一大口。
“砰——”
酒杯落在地上,劈裡啪啦的碎了一地碎片。
……
滴答……滴答……
下水管道裡的手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時間慢慢流逝,一點一點,夜色逐漸暗沉,城市裡亮起繁華的霓虹燈火,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寂靜的彆墅區卻好似被排擠在外,隨亮起燈光,但看不見太多人影。
夜晚帶著涼意的風輕輕吹過,彆墅四周茂密的植被枝葉被帶的不禁晃動,樹梢搖晃間枝葉沙沙作響。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落到地下下水管道中的鐘表靜靜躺著,表盤上的指針還在慢慢跳動,卻和正常時間的走向分外不同,沿著逆時針的方向,一點一點,不急不緩,慢慢走向最後的倒計時。
滋啦……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電流聲開始響起,時針也終於跳向了最後一格。
兩個小時的倒計時宣告結束。
地下管道瞬間爆發出一股駭人的電流,頃刻便衝破了上麵的土層。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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