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來的時候,場麵一度很混亂。()
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房門才被人從裡麵打開,諸伏景光滿頭大汗的出現在門後,看到他來了,很明顯的鬆了口氣,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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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降穀零走進去,還沒從玄關出去就聽到裡麵客廳傳來的吵鬨聲。
“還不都是小陣平的錯,沒事兒吼那麼大聲乾嘛!”
“哈?這種事情能怪我嗎?還不是都是這家夥,沒事兒莫名其妙掉什麼眼淚,到底誰凶他了!我平時說話就這個語氣!”
降穀零腳步一頓,詢問的眼神瞥向身側的幼馴染,諸伏景光按了按額頭,心累歎氣,示意他自己去看。
降穀零抬起腳步走到客廳,然後就看到客廳的榻榻米上,許久未見的兩個同期一坐一站,看上去很激烈的對峙著,在坐著的萩原研二身後的沙發上還團著一個裹著被子眼眶紅紅的小家夥。
一眼看過去就很眼熟的那種,不管是那頭醒目的銀白色頭發還是那雙極具特色的紅色眼睛,隻是原本帶著些許鋒利冷淡的輪廓被幼態的年齡軟化,線條變得圓潤,露在被子外的眼睛霧蒙蒙水潤潤的,泛紅的眼眶看著好像受了特彆大的委屈一樣,輕輕一眨眼就會有眼淚掉下來。
降穀零有點恍惚,雖然通過之前的電話大概猜到了,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點……不知所措。
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但相較於其他人,他對上野秋實這個樣子算不上特彆陌生,小時候曾經的一麵之緣實在令人印象深刻,以至於他回神的很快,麵上好像全無變化一樣,腳步自然地走向沙發。
諸伏景光都有些意外,zero居然一點也不驚訝秋現在的樣子嗎?
“秋。”
降穀零走過去朝人打招呼,上野秋實眨巴眨眼,轉頭看到他,抬起手打了個哈欠,而後將纏上繃帶的手又再次放回被子裡,對著人點點頭算作回應。
降穀零:……
看上去好像沒受什麼委屈的樣子,所以現在這是?
他將視線轉向旁邊還在吵的兩個人,又看了看沙發上眼眶泛紅但是麵無表情的人,瞬間懂了。
索性就乾脆沒去管那邊兩人在爭吵什麼,在上野秋實旁邊坐下,又動作很自然地將人連被子一起端到自己腿上。
莫名其妙就被換了個地方的上野秋實:……
他慢慢轉頭,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身後。
降穀零臉上帶笑,好像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問題一樣,輕聲問:“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是和柯南他們一樣的東西?”
“琴酒把你關起來了,隻有變成這樣才能逃出來?”
上野秋實:……
你都猜到了還問我乾嘛?
他默默無語地看著對方,搖晃了兩下腦袋,點頭。
降穀零忍不住歎了口氣,知道這大概是對方在有限的條
() 件裡權衡過利弊才會做出的選擇,但還是免不了心疼。
“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上野秋實有點煩,朝人翻了對明顯的白眼過去,滿眼嫌棄,像是在說,誰要你保護了?
降穀零不由失笑,這人哪怕變小了,性格還是原來那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愛說話。
雖然平時也不怎麼喜歡搭理人,但生氣的時候話就更少了。
諸伏景光在試圖勸架,結果被那對幼馴染聯手排擠出去,完全參與不了戰局。不由往旁邊沙發看了眼,結果發現自家趕來的幼馴染不僅沒管,還把變小的秋抱在懷裡一起看戲,一時之間:……
算了,不勸了。
他果斷放棄拉架,走到沙發旁邊一同坐下,還順手把降穀零懷裡的人挪了位置,放在自己腿上。
毫無防備被人搶過去的降穀零:?
“hiro?”
他帶著點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
諸伏景光臉上重新掛起了往日溫柔的笑容,眸光溫和地朝他瞥去一眼,又低下頭,朝懷裡的人輕聲詢問:“秋,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我現在就覺得挺不舒服的,你們倆是把我當抱枕嗎隨手在這抱來抱去的,小孩子沒人權?
……好像沒什麼人權的,誰都能隨便拎起來。
上野秋實滿心腹議,秉著掙紮不了就躺平接受的原則,在諸伏景光懷裡稍微調整一下坐姿,讓自己能靠得更舒服一點,輕輕搖頭,剛搖了兩下,又忽然停下,縮在被子下麵的手摸了摸肚子。
“餓了。”他仰起頭看向兩人,嘴巴微撇,語調聽起來有點委屈:“沒吃晚飯。”
他眼眶的紅還沒完全散去,變小後嗓音也變得稚嫩可愛,配合臉上委委屈屈的小表情,看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心頭一顫。
互相對視一眼,降穀零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旁邊從口角爭吵已經逐漸轉化成掐臉扯頭發這種激烈的吵架方式。
“我說,你們兩個。”
頭上冒出來的聲音和上方投下來的陰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同時抬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來的降穀零雙手環胸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差不多夠了,還要吵等下再繼續,陣平,廚房裡還有東西沒?秋晚上沒吃東西。”
“還是說什麼,他現在這個樣子你們還想讓他餓著肚子等你們吵過癮?”
聽到話的兩人同時眨巴了下眼睛,又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到他身後,看到後麵沙發上坐在諸伏景光腿上低著頭委屈巴巴的一團,諸伏景光也用一種十分譴責的目光注視著這邊,兩人麵色僵硬,轉過頭對視一眼,瞬間恢複理智。
萩原研二嗖一下收回手,連忙跑到那邊:“小秋實,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我馬上幫你去弄,想吃什麼都可以哦,研二醬馬上幫你買回來~”
哄小孩兒似的輕哄聲傳過來,鬆田陣平不屑地嘖了聲,就這個破德行,他剛才說的有什麼
地方不對嗎?那家夥的臭毛病全是這些家夥慣出來的。
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看不出來那家夥完全是裝的嗎!白癡,蠢貨,活該被那家夥吃的死死的!
鬆田陣平滿心腹議,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又抬頭看了眼還等著自己回答的降穀零,撇嘴。
“廚房沒東西,我都是在外麵吃。”
“行吧。”降穀零捏了下下巴,乾淨利落轉身,回到沙發邊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順便把其他事情也安排出來。
“陣平,你和研二出去一趟,買點食材回來,還有順便在超市幫秋買套小孩子的睡衣和要用到的日用品,今天先這樣將就一下,明天再出去采購,我和hiro留在這邊,看看廚房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降穀零的話剛說完萩原研二就不滿的舉起手嚷嚷:“為什麼是我和小陣平出去?這不公平!”他也想留在家裡陪小秋實!
降穀零麵無表情:“你會做飯嗎?”
萩原研二手指微僵,還想掙紮辯解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會做,基礎的料理還是會一點點,接著就聽到降穀零繼續發問:“還是說你的手藝比hiro或者我強?”
“秋現在這個樣子,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明天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不過你確定你做的那些小孩子吃了腸胃不會出問題?”
萩原研二默默放下手,看了眼上野秋實,又默默起身,一把拽起還坐在榻榻米上一動不動的幼馴染。
鬆田陣平:?
“喂,我還沒同意!誰要為了這家夥大晚上的出門啊!”鬆田陣平不滿抗議,被萩原研二拽著往外走:“喂,hagi!你這家夥聽到沒有,鬆手!”
吵吵嚷嚷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門口。
降穀零好笑地搖搖頭,又看向沙發上的兩人,臉上表情多了些許嚴肅。
“hiro。”
“說說看,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上野秋實也抬頭看向身後,同樣有點好奇今天晚上這些家夥怎麼都在,而且好像都是去找他的。
事實上他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明白,組織那邊到底是怎麼突然懷疑上他的身份的,甚至動作這麼迅速,讓他毫無防備就被琴酒帶走了。
“組織那邊是什麼情況?我的身份為什麼會突然暴露?朗姆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盯上我了?”
他開口詢問。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意散了一點,看著兩人輕輕歎氣,醞釀片刻,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於是上野秋實也終於知道了自己身份為什麼會突然引起組織懷疑的原因,甚至還因此派出琴酒盯梢朗姆調查這種豪華配置。
他的臉慢慢黑了下來,不顧手上的傷緊緊攥著手裡的被子,臉頰都氣得微微泛紅,咬牙切齒:“……居然又是因為那群家夥……黑田那個混蛋是沒長腦子嗎?”
“公安這群蠢貨!!”
他氣得簡直想殺人,原先還以為是自己什麼地方暴露了不小心露出馬腳讓上麵發現
什麼端倪,結果沒想到又是因為公安,甚至這次還是公安組的大頭頭搞出來的破事。
他果然和公安組八字不合!
要是黑田那家夥現在在他麵前,就算現在變成這個鬼樣子,他也要讓那家夥嘗嘗自己這些年‘學習’到的各種手段!
現場現役的兩名公安:……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都有些尷尬,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點,畢竟秋的身份之所以會暴露完全是因為黑田那邊被臥底監聽的關係。
看他手上綁著繃帶還在折騰自己的手,諸伏景光怕他手上的傷口裂開,連忙握住,又把他手裡的被子扯出來。
也是他這一下,上野秋實忽然想起來這家夥和旁邊那個家夥也是公安組的人,當即就朝兩人狠狠瞪了過去。
諸伏景光&降穀零:不敢吱聲.jpg
上野秋實稍微發泄了一會心裡的憋悶,深吸一口氣,勉強自己恢複冷靜,又問道:“所以今天晚上你們是在跟蹤琴酒才找到那邊去的?()”
諸伏景光點了下頭。
看到琴酒進彆墅了?▼()”說話的時候他眼底甚至帶上一點期待。
諸伏景光搖搖頭:“擔心被琴酒發現,我離得比較遠,看追蹤器上麵琴酒的車停在彆墅的位置,不過後麵突然發生爆炸,所以不是很清楚他進到彆墅以後發生了什麼。”
“不過後麵警方在現場搜查好像沒有看到琴酒的身影。”
“……”上野秋實沉默,忍不住從鼻間哼出一聲,小聲嘀咕:“真可惜。”
沒看到人影,那估計是察覺到不對勁及時逃走了。
真難殺啊,琴酒那家夥。
諸伏景光兩人對視一眼,降穀零滿臉嚴肅的開口:“秋,爆炸是你弄的?”
上野秋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所以你是計劃好了變成這樣從琴酒逃出來?不過我猜你應該沒有完全的把握才對,所以你是做好赴死的準備是嗎?”
上野秋實眨巴眨巴眼,從他看過來的視線裡讀出幾分危險訊號,眼神逐漸飄忽,看向彆處,嘴裡乾巴巴的辯解:“怎麼可能,要不是有絕對的把握誰會做這種事。”
“爆炸都是我搞出來的,誰會沒事炸自己?”
降穀零冷笑一聲:“你變成這樣應該是和柯南他們一樣的原因,琴酒把你關押在彆墅,所以肯定不會是什麼手術實驗,組織一直在研發的藥劑對吧?”
“研究院遇襲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前兩天你和FBI的人一起突襲了研究院,從研究院裡拿到了那種藥,結果回去剛好遇見琴酒,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所以毫無防備被他帶走□□起來。”
上野秋實表情微僵。
“雖然從琴酒口中知道自己身份被懷疑,但調查才剛開始,哪怕是朗姆親自調查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調查清楚,讓你狠下心做這種決定的原因是因為下午的會議?”
“研究院遇襲這麼重要的事情會議上肯定會被提出來,聯想到你那天
() 回去的時間,加上身上應該受了傷並且被琴酒發現,所以你擔心琴酒猜出襲擊研究院的人是你,這樣不管身份調查有沒有查出問題,背叛組織的事情也是板上釘釘,絕對會被當成叛徒處理。
至於那個藥,我猜那個藥應該也是半成品吧,或者是之前的失敗項目,至少目前組織內應該沒有成功案例,唯一例外就是之前被你關注的柯南,組織目前根本不清楚情況,琴酒也想不到嗎,不然不會留下通風口。”
“所以你是做好兩手準備,一邊賭運氣看自己能不能順利變小從裡麵逃出來,一邊做好和琴酒同歸於儘的準備?”
聽他把事情分析完,甚至精準到好像自己親眼目睹一樣,上野秋實眼神呆滯,表情空白地看著對方。
降穀零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是生氣的,氣這個人不知輕重,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總是喜歡把危險的事情自己扛下來以身犯險,從來不知道和他們商量。
要不是這次運氣好,說不定就直接死在那個藥的副作用下或者沒來得及逃出來被爆炸牽連。
光是設想一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就忍不住一陣後怕。
隻是看著對方如今的樣子,手上纏著的繃帶,稚嫩幼小的身體和麵容,最後卻是連任何一句嚴厲斥責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這次兩邊的事情撞到一塊,情況或許並不會變成這樣,至少秋不會完全毫無防備的被琴酒帶走,能從研究院裡全身而退,甚至連堪培利都沒發現襲擊者就是波摩,要不是被公安那邊的行動連累……
降穀零抿了下唇,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按耐下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或許真正需要嚴厲嗬斥的應該是公安內部。
“我去廚房看看。”他沒再說下去,起身朝廚房方向走去看看裡麵的東西有沒有什麼缺的。
要是有的話,現在打電話過去還能叫外出的兩人順路買回來。
上野秋實眨眨眼,有點意外他沒繼續追究下去,心裡小小的鬆了口氣,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捏了一下,在他身後的諸伏景光笑容溫和,眼底卻看不見多少笑意地望著他。
“秋。”
……忘了還有一個麻煩的家夥。
上野秋實將臉上的手扒拉下來,撇著嘴小聲嘟囔:“我怎麼知道事情會剛好這麼巧。”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公安的錯!”他氣鼓鼓的說,瞬間反客為主,氣勢洶洶的瞪著諸伏景光:“所以你們怎麼回事,當初乾嘛非要一起進組織,留下一個人和研二配合早點把那個白癡黑田踹下來現在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諸伏景光:……
“手機給我!”
上野秋實凶巴巴的朝人伸出手,身上圍著的被子掉下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是萩原研二到了這邊以後從鬆田陣平的衣櫃裡找了一件乾淨的長袖T幫他換了原先臟兮兮的襯衣。
好像是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外露的情況,諸伏景光有些呆愣
,結果又被狠狠瞪了一眼,反應過來連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上野秋實接過,想打電話,結果智能屏上的觸碰感應因為手上纏著的繃帶完全不給麵子,劃拉好幾下也沒反應,臉上瞬間冒出好幾個井字符,臉頰都不自覺的鼓起。
“要……要打電話是嗎?”諸伏景光小心翼翼發問,又把手機拿過來,“你說號碼,我幫你。”
上野秋實重重地哼了一聲,嘴裡說出幾個數字。
諸伏景光一一按下,結束後按下撥通,把電話遞過去,還有點好奇他這時候突然打電話是準備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