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小聲嘀咕,看著前麵走廊人已經跑沒影了,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鬆田前輩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他他家裡的小孩兒好像有什麼急事過來找他,順便說了下眼睛的事。
“前輩,這件事情可馬虎不得,你要不帶人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剛才看那孩子眼睛都變成紅色了,彆是出了什麼問題,萬一問題很嚴重沒及時治療的話,小孩子一輩子可都毀了。”
聽著電話裡自己帶出來的後輩語重心長的提醒,在外巡查的鬆田陣平皺了皺眉,沒去解釋那是人天生的,隻是問他:“你跟他說了我在七丁目這邊?”
“啊,對,我剛才跟他說了,不過話還沒說完他人就跑了,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聞言鬆田陣平的眉心皺得更緊了,要不是有什麼特彆要緊的事情發生,那家夥不可能這個反應。
想到這裡,鬆田陣平沒再和後輩繼續說下去,簡單說了兩句就掛掉電話,隨後在撥號界麵上快速按下手機號碼,將電話打了出去。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提示音,鬆田陣平心情難免有些煩躁。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電話還打不通?
鬆田陣平又打了幾次,結果不是無法接通就是正在通話中,一時之間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拉黑了,臭著一張臉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上怎麼也打不過去的電話。
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
上野秋實其實也沒搞什麼,出了警視廳大門後被外麵的冷風一吹,他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就突然想起來自己認識的人裡還有一個人肯定知道他老爸現在的情況。
於是他便走到一邊從口袋裡拿出隨時帶的手機,從記憶深處扒拉出好久沒聯係的號碼直接打過去。
電話接通的速度有點慢,但他也沒什麼辦法,隻能按耐住心裡的急躁等待那邊接電話。
直到第二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才被那邊接聽,聽到接通的提示,上野秋實沒等那邊說話就迫不及待開口叫人:“馬爾科叔叔。”
脆生生的小奶音通過信號傳到電話另一端的人耳朵裡,看著陌生號碼打進來還在好奇是誰的馬爾科一臉懵逼,把手機拿到麵前看了看,確定是沒見過的號碼,但是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應該是沒打錯?
但是他印象中認識的人裡,好像沒有誰家小孩兒年紀這麼小啊。
馬爾科懵逼地把手機放回耳邊,遲疑
開口:“你是?”
上野秋實現在也顧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向人表明後急忙問道:“馬爾科叔叔,我爸現在怎麼樣了?”
“啊,你爸啊,你爸他沒什麼事,啊哈哈。”還沒等馬爾科將對麵這個奶聲奶氣的小奶音和之前那個說話清清冷冷語調慢吞吞的青年聯係起來就聽到對方這樣的問話,雖然腦子還沒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打起哈哈。
“他現在正在外麵執行任務呢,估計是不方便接電話,等他晚上回來我跟他說一聲,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聽到馬爾科說的話,上野秋實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我爸的傷很嚴重是嗎?”
“啊??”馬爾科心裡一驚,下意識用手捂住手機話筒,努力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複盤半天發現剛才也沒說漏嘴啊,這孩子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聽這語氣好像已經知道他老爸受傷了。
“馬爾科叔叔。”上野秋實沉下聲音叫了一聲,“我爸現在到底怎麼樣?!”
聽著對方的語氣愈發篤定,馬爾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默了半晌,也隻能在心裡和好朋友說了句抱歉。
不是他不想幫忙瞞著,可這小子實在太敏銳了,也不知道到底從哪得到的消息,一下就猜出誠不僅受傷了,傷勢還很嚴重這件事。
馬爾科輕輕歎了口氣,嗓音微低的對著電話說:“彆擔心,你爸不會有事的,身上雖然中了幾槍,但好在都避開了致命點,搶救也比較及時,子彈全部取出來了,雖然現在還在昏迷中沒醒過來,不過醫生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現在就隻需要等他醒過來,你爸之前還交代我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結果沒想到這孩子耳朵這麼靈,這才過去多久就聽到消息了。
馬爾科心裡忍不住搖頭。
聽到他說自家老爸中了好幾槍上野秋實的心臟差點沒從胸口直接跳出來,後麵又聽到說已經做完了手術且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他才敢稍稍呼了口氣,懸在高空的心臟也重新落地,捂著胸口抿了抿乾澀的唇,嗓音有些發啞的低聲開口:“醫院地址。”
馬爾科不太想給他,“你爸真沒什麼事兒,這邊有我帶來的人守著呢,保證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進去打擾你爸,你還是老老實實聽你爸的話在家好好呆著,都退出去了就彆再摻和進來了。”
“馬爾科叔叔。”上野秋實低聲叫了他一聲,馬爾科表情停頓片刻,隨後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心。
“跟你爸一個狗脾氣,怎麼勸都不聽,真是服了你們父子倆了。”他小聲咒罵了一句,長歎一聲,撫著額頭無力地說出地址:“米花中央醫院。”
“到了給我發消息,我下去接你。”
“嗯。”上野秋實點點頭,對著電話說了聲:“謝謝。”
他掛斷電話,拿著手機小跑到路邊,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的士車,小跑到車旁詢問現在接不接客,得到肯定答複後,他打開後車座的門乘上的士車。
偏頭
看了眼車窗外警視廳的大樓,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但一時半會又有點想不起來,上野秋實撓了撓臉頰,收回視線看向前麵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師傅,中央醫院,麻煩速度快一點,我趕時間。”
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司機師傅向後視鏡上看了一眼,沉默點頭,發動引擎,將兩邊的車窗升起來。
車子逐漸駛離路邊,加入車道的車群隊伍。
的士車內沒人說話,顯得十分安靜。從馬爾科那裡得到自家老爸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上野秋實的心也稍稍安定一點,沒有剛才那麼急躁和坐立不安,他看了眼前麵裹著棉衣沉默寡言的司機,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有電話打進來,上野秋實看了一下上麵的備注,眨巴眨巴眼,一下子就想起來自己剛才忘了什麼事情了。
而鬆田陣平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從他同事那裡聽到自己過來找他的消息了。
上野秋實忍不住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懊惱。他出門之前怎麼沒想到先給人打個電話呢?這下不僅白跑一趟,還鬨了一出烏龍讓人白白緊張。
上野秋實有些心虛地按下接通,將手機放在離耳朵稍微遠一點的位置。
“白癡樹懶,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果不其然的,電話一接通手機裡就傳來鬆田陣平暴躁到要打人的怒吼,上野秋實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稍稍有點心虛。
聲音在車廂裡散開,駕駛座的司機瞥了眼後視鏡上映出來正和人打電話的小孩子,手指放在車前某個按鈕上,輕輕按下開關。
車廂裡逐漸多了一層淡淡的香氣。
上野秋實還以為是車內香薰,也沒太在意。
電話另一邊,鬆田陣平整個人都快氣炸了,站在大街上對著電話一頓輸出:“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結果一個也沒打通,不知道還以為你去外太空了呢,一天到晚到處亂跑什麼?”
“來你說說,到底什麼事讓你急得眼鏡都沒戴就直接跑出門的,不是說過來找我嗎?你人呢?從警視廳那邊打車過來最多十五分鐘,所以你現在人到哪了?”
“咳。”上野秋實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那什麼,我現在可能要先去一趟醫院。”
他抬手打了個哈欠,揉著有些困倦的眼睛對著電話小聲嘟囔,“我爸住院了。”
電話另一邊的鬆田陣平聽到他說的話明顯一愣,連心裡堆疊的怒氣都消散了不少,皺著眉問:“你爸住院了?”
“嗯。”上野秋實低低應了聲,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
“你急著出來就是因為這個?”
“嗯。”上野秋實點了點頭,點完頭後腦袋感覺暈乎乎的,就好像好幾天沒睡覺了一樣,困意侵蝕著整個大腦。
有…點……奇怪……
上野秋實奮力睜著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上下眼皮卻在不停打架,根本不受大腦控製。
他忍不住攥緊手心把指甲掐進手心的肉裡讓疼痛刺激大腦清醒,抬眸將已經逐漸開始模糊的視線投向前方的駕駛座。
在後視鏡上,和戴著帽子口罩的司機視線剛剛交彙,還沒看清楚那眼底藏著的東西就再也抵抗不住洶湧的睡意闔上眼身體軟趴在後車座上。
手裡的手機也從鬆了力道的手指間滑落,掉在座椅下麵。
“嗯?白癡樹懶?你那邊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喂?怎麼突然沒聲了?”
“喂,白癡樹懶,說話!”
“白癡樹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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