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眼一轉,又道,“師叔你怎麼知道我在後山?”
孟平生說道,“我剛到縹緲山,便聽見門內弟子說你跑了,我知你本性,絕不會走正道,必然是走又陰森又無人會走的小路,那唯有後山這塊陰險之地了。”
阿璃乾笑一聲,看來這五年的追捕孟師叔也不是毫無收獲。
孟平生說道,“你在縹緲山尚且有人敢殺你,更何況是在外麵。就怕是對方也知息壤在你身上,不行,你還是回山上去,那易向古到底是這婆婆的親人,定會護你周全的。你彆瞎跑,我送你回去。”
“等等師叔。”阿璃如今最怕的不是那個蒙麵刺客,怕的分明是度雲劫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豈不是險之又險。她正色說道,“師叔,既然有度師叔在,我也已經跟他聯係上,那我在縹緲山也安全了。可是安全又如何,我還是被困在這具身體裡,當務之急你難道不是應該趕緊去跟吳師叔彙合,找到解救我的法子?”
孟平生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阿璃又道,“孟師叔該不會是覺得度師叔保護不了我吧?”
“胡說,若我連七師弟都信不過,還能信誰?”孟平生細想後才道,“也好,九州議事一派隻來一人,我突然出現,確實太突兀了。”
阿璃欣然點頭附和。
“那我送你上山。”
“不必了師叔。”
“那你如何上去?”
阿璃語塞。
孟平生冷笑,“你分明就是想逃。”
他捉了她的衣領就飛,直勒得阿璃要窒息,就不能揪彆的地方嗎,什麼臭毛病!
於是剛跳崖的阿璃又回到了懸崖邊,好在息壤剛吃飽,沒對懸崖上剩餘的邪靈動手。
倒是孟平生覺得奇怪,這裡明明十分險惡,可為何邪靈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在洞裡不敢出來。
難道……
莫非……
他的修為又見漲了?
孟平生頓覺身心愉悅,抓著阿璃落地後還慈愛地拍拍她的腦袋,說道,“師叔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阿璃微笑,“我知道了師叔。”
——你他大爺的趕緊滾,彆妨礙我再跳一次崖!
孟平生又道,“師叔就在下麵等你五師叔,免得我一走,你真出什麼意外。”
阿璃:“……”
“快回去吧。”
阿璃勉強扯出一個笑,“師叔再見。”
一轉身,想哭……
這不是讓她回去送死嗎?
滿心覺得自家度師弟一定能保護好阿璃的孟平生又道,“快回去!”
“哦。”
費儘心思逃了半天的阿璃又挪著老寒腿回來了。
她失蹤的事像是在這半柱香的功夫就傳遍了縹緲山,到處都是在找她的弟子,阿璃剛露麵,便有弟子傳音滿山,說找到七婆婆了。
阿璃回到院子,婢女立刻給了她臉色瞧,冷冷說道,“婆婆要出去散心麻煩告訴我們一聲,彆擅自離開,否則掌門又要怪罪我們。”
“抱歉啊。”
婢女們甩了個冷臉才出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天色漸晚。
阿璃坐在床邊時而看看房梁,那個蒙麵人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
雷劫都沒將她震死,想必那人還會回來殺她一次吧。
不過到底為什麼要殺她一個老太婆呢。
阿璃不解。
七婆婆的身上難道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想著,阿璃還掐起了自己的肉身,但沒有任何發現,無論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
她突然想起來,蒙麵人殺她之前,取了她的血。
阿璃驀地回神,血?
為什麼要取她的血?
竹林洞穴裡的黑骨,也是被人取了血,奪走了魂氣。
這兩者有什麼聯係嗎?
阿璃蹙眉。
沉思之時,夜色還未沉落的窗戶下,映來一個昏黑人影。
阿璃一頓,抬頭看去,一柄利劍朝自己的眉心刺來。
手持寶劍的,正是一個黑衣蒙麵人。
阿璃一驚,好在有了防範,偏身就躲,及時避開了那一劍。
劍鋒一偏,又朝她刺來。
速度實在太快,阿璃能躲過剛才的襲擊已然不易。
利劍之快,都能將她的心臟瞬間刺穿。
但阿璃發現他猶豫了,甚至在收住手速。
阿璃見狀,抓了枕頭就朝他臉上扔,隨後彎身拔腿就從他身側跑過,衝出了房門。
這一跑腿疼得厲害,但前院沒人,婢女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刺客很快就追了上來,這次像是下定了決心要殺她,道了一句“抱歉”,再次對她下殺手。
抱歉?
阿璃簡直想啐他一臉,你讓我砍一刀然後我跟你說抱歉試試!
她跑得太急,一個趔趄,差點整個人都撲到了地麵上。
劍聲掠過耳邊,削斷了她幾縷亂發,煞氣衝人。
阿璃的心頓時一涼。
“砰!”
劍在脖頸,可突然被什麼東西彈開了。
寶劍立刻斷成兩截,跌落在地。
阿璃一瞧,地上一紙黃符化為灰燼,上麵的符咒刹那可見。
保命符?是孟師叔暗中給她設的符吧。
超級直男孟師叔變了。
竟然會拐彎救人了!
刺客一愣,幻影已經開始震動,似乎十分震驚,“你與問月門有何乾係?”
等不來她的回答,影子已化作浮沫消失了。
“原來是幻影。”阿璃摸著還涼嗖嗖的脖子嘀咕,她又看了一眼那一地灰,果然孟師叔不會讓她乖乖在這裡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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