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問道,“那師叔去拿?”
“你度師叔會去的。”
阿璃咽了咽,“還是孟師叔吳師叔去吧,度師叔他另有事做。”
吳不守說道,“你度師叔本就在山上,比我們熟知地形,此事他去辦再好不過。”
阿璃有些絕望,“那我可以不回去嗎,我剛回去又碰見了黑衣人,要不是孟師叔給的保命符擊退了那人,我估計已經成灰了。”孟平生皺眉,“我不曾給你留過保命符。”
阿璃一愣,“那會是誰?”
吳不守說道,“笨呀,當然是你度師叔。”
阿璃脫口說道,“可他不知道我是阿璃啊。”
孟平生問道,“怎會不知?”
因為我沒告訴過他啊。阿璃暗暗嘀咕,她突然反應過來,神情一震,“師叔你告訴他我是誰了?”
“那是當然,我上山拜見易掌門時,就告訴他了,否則他如何保護你。”
“你不是說沒和度師叔碰麵嗎?”
“是,沒有。”
“那他怎麼知道我是阿璃?”
“沒見麵不能千裡傳音?”她是不是傻?
“……我……”我草你大爺!!!阿璃回想在度雲劫麵前的種種言行和裝瘋賣傻,簡直想錘死孟師叔。
你負分了你知道嗎!
多說兩句孟平生又不耐煩了,說道,“少廢話,快上去,你若再逃,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阿璃哀嚎。
但毫無用處。
最後——又被送上山崖。
緣分這樣深,她不跟這山拜把子都不行了吧。
阿璃歎氣。
不過為什麼度雲劫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卻不殺她?
遠處有人飛來,阿璃都懶得看是誰了。
那人落在她的前頭,阿璃頭也不抬,繞了個彎路從他一旁過去。
白無名見她喪氣滿滿,還不理人,追上去說道,“我循著息壤之氣而來,怎麼婆婆又在這。”他低頭去嗅,沉吟,“難道息壤在婆婆身上。”
阿璃擺手,“去去去,什麼破息壤,我懷疑你在非禮老婆婆。”
白無名失聲笑了笑,又問,“婆婆又跳崖了?”
“是啊。”
“那怎麼又回來了?”
“我閒得慌。”
“……”
阿璃問道,“你老找那個息壤做什麼?那玩意很值錢嗎?”
說完那頭貪吃獸在她心口撞了一下,像在抗議她的用詞。
白無名說道,“稀世珍寶,無價之物。如今已知在世的,唯有問月門的那塊,但沒有取走和贈人的可能。而今縹緲山便有息壤之氣,我勢在必得。”
“得了後呢?做什麼?據說這玩意一點用處都沒有,還長得像塊黑泥巴。”
阿璃話落,那貪吃獸又用力往她心口撞,撞得阿璃輕咳起來。
白無名歎道,“我鳳凰閣如此有錢,卻沒有天下最貴重的物品,豈不是很沒麵子?”
阿璃:“……”有錢人的想法我真的不懂!
白無名說道,“婆婆可要回去?我送送你。”
山風冷冽,雲間無月。
地麵清冷非常。
阿璃又覺得冷起來了,渾身都冷。
“不必了,有人來接我了。”阿璃看向他背後,雖然看不清,但隻是看見個模糊人影,她也能認出他。
畢竟那是度師叔。
當年她常趴在後山岩石上,偷看的那個男人。
白無名見度雲劫又來了,自嘲說道,“我明白了,度真人一出現,婆婆就不喊我小哥哥了。”
說罷,識趣地隱身退去,留下兩人在這寒風呼嘯的山崖上。
阿璃看著度雲劫,還是那張冷臉。
想到自己在他麵前耍猴般的舉動,她便生氣。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打不過他。
哪怕她的修為遠在同門弟子之上,但師叔就是師叔,更何況度師叔雖然是最小的師叔,但修為卻是師叔中的佼佼者,惹不得,打不過,會死的。
“度師叔,我就想知道一件事。”阿璃不見他五年,除了每天都想捅他一刀,還有一個問題,她每天都在想。
“你問。”
“為什麼當初你要害我?”
度雲劫看她,未答。
阿璃問,“我們有血仇?”
“沒有。”
“我擋著你的修仙路了?”
“沒有。”
阿璃盯他半晌,對方一臉你不問我就不開口你問我就說沒有的架勢。她了然,“哦,原來師叔是個神經病。”
對方依舊沒反應。
阿璃簡直想錘死自己,當年她到底看上他什麼了,看他比較像人形冰雕嗎?
度雲劫說道,“我會去找魂石,你不要亂走動。”
“哦。”
阿璃抬腳要走,忽然被高大身影攔了去路,寒風被阻,傾身時落來的溫暖瞬間將她包裹。
脖子微暖,又是一道保命符烙在了阿璃身上。
崖上無人語,唯有風在吹。
阿璃說道,“為什麼?”
“什麼?”
阿璃抬頭盯著他,目有嘲諷,“為什麼不殺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陷害我,不是為了要我的命,難道隻是為了要驅逐我出問月門?”
度雲劫說道,“是。”
這下輪到阿璃意外了,“……為什麼?”
沒等到答案,度雲劫消失了。
隻留下阿璃在原地發愣。
風冷,心更冷。
哦不,明顯身體更冷!
被冷得打了個哆嗦的阿璃驀地回神,衝天大罵,“好歹把我送回去再跑啊!我不問你了好嗎!”
天無回響,那人早就走遠了。“王八蛋。”阿璃暗罵一聲,裹緊衣服,離開了這陰冷山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