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地上,隻見自家孫女正躺在那,眼裡頓時有淚,“小七你受苦了。”
說著聲音還哽咽了。
阿璃艱難吐字,“爺爺……我的手腳好像斷了……”
易向古忙喚人來,“快抬她進去。”他又向眾真人說道,“突發急事,議事延遲,請各位真人見諒。”
說罷就急忙跟了進去,臉上背影全是擔心,令眾人好生感慨這真摯的爺孫情。
弟子將阿璃抬進來後,易向古隨後趕來,揮手讓他們退下。
阿璃動彈不了,隻能感覺到疼,那死妖獸,挑誰不好,偏挑她一個老太婆欺負。
她輕輕歎氣,發現易向古正坐在一旁看自己。
氣氛莫名尷尬。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先開口說,“那妖獸不知道為什麼就挑了我下手,我真倒黴。”
易向古說道,“你不是倒黴,它就是衝著你去的。”
阿璃的笑顏微僵,這話聽起來讓人渾身不舒服,“為什麼?”
易向古目光沉沉,聲音更是沉冷,“妖獸都以氣味辨人,你是易家人,以為你是我。”
“……所以它要襲擊的人是你?”
“是。”
“它為什麼要襲擊你?”阿璃突然想到那晚從他床上蹦出來的妖獸,仿佛明白了什麼,“你囚丨禁了它?”
“不是囚丨禁,是要讓它跟我融為一體,助我修為更上一層樓。”
易向古說這些話時十分溫和,似乎隻是在跟她拉扯爺孫之間的家常,“你可知,妖獸都沉睡於山林,從不輕易出來,它們有強大的法力,難以輕易降服,要抓住它們,有多不容易。”
阿璃也曾隨師父去過妖林,當然知道。
它們性格暴躁凶惡,但隻要不惹怒它們,它們也隻是看起來可怕,並不會傷人。
可要抓它們的話,不是件簡單的事。
易向古繼續說道,“可是啊,這妖獸的獸毒太過厲害了,就連我都沒有辦法完全將它融入我的體內,甚至還想反噬我。”
阿璃說道,“那怎麼辦?”
“那就隻有把毒解了。”
“怎麼解?”
易向古溫和地看著阿璃,撥著她銀白的頭發,說道,“上古有一法,獸毒屬陽,以陰調陽,便能將它化解。我的血自然是不行的,所以需要我易家女輩的血,方可解毒。”
阿璃終於明白了,冷笑起來,“你接七婆婆上山,就是為了取她的血,根本沒有什麼爺孫情,你至始至終,隻是想要她的血!”
常人取了血就好,可易向古為了掩蓋真相,不但取她的血,還要她的命。
狠心至極,完全沒有親情可言。
不,甚至是沒有了半點人性。
“將血給我吧。”
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冷厲,阿璃一驚,翻身要滾下床。
這一滾,易向古也同時揮手,阿璃人已摔在堅硬的地板上。
但雙目所見,卻不在房間裡,而是一間密室。
密室不見門窗,四麵都是顯得冷冰冰的石牆,就連她滾落時的聲音,都有回響。
阿璃駭然。
易向古的麵色依舊慈祥,“我是你的爺爺,你就當是在還我的養育之恩吧。”
“我……呸……”爺爺個錘子!養育個屁!
此時的唾罵沒有半點作用,阿璃的手腳都斷了,連動都動不了,更何況是逃走。
易向古取出一把利刃,再次劃開她的手腕。
血頓時湧了出來。
如流水淌著。
易向古用一隻玉碗盛放,血色鮮豔,在白玉碗中更是晶瑩。
血流了大半碗,阿璃兩眼發黑,身體漸漸發抖,滲出虛汗。
這老賊,真的不給她活路了。
阿璃掙紮說道,“夠了……解毒需要這麼……一大碗嗎?”
易向古說道,“要,上次一定是不夠,否則怎會沒用,讓那妖獸跑了出去。”他冷冷看她,眼裡終於沒有了一絲暖意,“你是我易家人,血就肯定有用,上古禁丨書絕不會出錯的。”
阿璃嘲諷說道,“說不定真有毒哦。”
易向古說道,“有毒我便殺了你!”
血盛滿一碗,易向古沒有立刻喝,細細端詳,再一次確定這就是易家人的血,他癡癡說道,“這次一定夠了,一定可以解毒。”
他仰頭喝下,連沾在嘴角的血都沒有放過,仿佛在喝一碗甘甜的酒。
阿璃看得反胃。
易向古喝完不久,便就地打坐運功。
阿璃的手還在滴血,失血過多,讓她有些神誌不清。
什麼滿級老太太,哪裡有什麼速成模式,隻是一個被親爺爺坑上山的可憐老太太而已。
她又慶幸上山的不是真正的七婆婆,否則她得多難過啊。
以為終於有幾天好日子過,誰想卻是來送人頭的。
阿璃想,如果是自己的身體,那她還能與之一戰,而不是這樣坐以待斃。
雖然也未必打得過這個變態。
可好歹她掙紮過了。
等死,可不是她的作風。
易向古運功片刻,臉色越發不對,他猛地睜開眼,朝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那血甚至是黑色的。
易向古雙目血紅,捉了阿璃的衣襟怒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孫女!!!”
阿璃輕笑,“是不是你不會看?身為修真者,連這層血緣關係你都看不出來?”
易向古當然看得出來,她確實是他的親生孫女,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血不純?彆說是解藥,甚至猶如毒藥,將他體內殘留的獸毒逼得更加暴躁,轟炸著他五臟六腑。
“啊——”
易向古痛苦跪地,隻覺全身都要炸裂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