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你半分。”胤礽道。
玄鳥氣怒的把小盆裡的瓜子兒嗑的哢擦清脆響,然後氣呼呼的飛出去了。
皇宮之大,它能去的地方可多了。
不過,在飛出去前,它蔫壞的把盛著瓜子殼兒的銅盆給一翅膀掀下去,鬨的動靜小。
“巴掌大的一隻,脾氣倒是挺大。”胤礽好笑道。
佟宛顏接過花束,讓春雀拿來一個白瓷花瓶和小一點兒的長頸瓶口煙青色瓷花瓶。
玄鳥和胤礽送的花兒,各放一個花瓶裡,誰也不受偏寵。
“聽四弟妹說,皇阿瑪急傳您去乾清宮?”佟宛顏拉著胤礽去裡屋的美人榻坐下:“爺這神色,著實是累了。”
胤礽踢了靴子,往榻上一趟。
在外邊刻意擺出的輕鬆神色,此時隻剩疲累。
“索額圖又出了昏招,惹的皇阿瑪大動肝火。得虧孤機靈,近年來又事事做的無可挑剔。否則,這把火得燒在孤身上。”胤礽捏了捏鼻梁,伴君如伴虎,縱然他是皇阿瑪的親兒子,也要一樣的小心翼翼。
佟宛顏心裡咯噔一聲,今年是康熙三十三年了。史書上說,康熙廢太子之心,就是從這一年紮根的。
“爺和皇阿瑪曆來父子情深,總不會為了外臣而有損。”佟宛顏小心試探道。
胤礽不疑有他,直接道:“祭禮奉先殿,你是知道的吧?”
佟宛顏點點頭,雙手不知抹了什麼藥膏,搓揉後敷在胤礽眼上,清涼舒服,味道清新舒心的很。
“索額圖讓禮部上折子,提議祭禮時把孤的拜褥和皇阿瑪的一同放在殿內。這麼些年來,孤的拜褥向來放在大殿門檻外,偏生今年他想出這麼一招。他是什麼意思?想提醒皇阿瑪孤勢力有成,子嗣也有後繼,可以去接皇阿瑪的位子了?不說皇阿瑪心有宏圖霸業要實現,孤如今也擔不了那位子。皇阿瑪願意當皇帝,孤願意當太子,這相安無事、父慈子孝的多好。他橫插一腳,指不定還以為幫了孤多大的忙,孤得去承他的情。”胤礽道。
他對自己的路規劃的很清楚,康熙願意什麼時候退位,他就什麼時候接。左右他不犯事,後邊的弟弟們才能比不過他,這太子之位就穩當當的。若是運氣不好,他死在了前邊,還有弘昭這個肖似胞兄的兒子在,皇位還是他毓慶宮的。
既然是鍋裡煮熟了的鴨子,他何必去汲汲營營,多一道心急篡位的形象。
胤礽心定,索額圖卻不是。
索額圖想要拱胤礽上位,再混一次從龍之功,保家族百年昌盛。
且他不信,胤礽明可以一步登天,還能拒了大權在握的誘惑。
佟宛顏用柔情和子女磨去了胤礽急功近利的心,而索額圖記憶裡的胤礽還是當年驕縱專斷模樣。
他和胤礽之間,早已背道而馳。
“為官為宰,總想著名留青史、位極人臣、蔭蔽家人。索額圖是赫舍裡氏的族長,從小學的就是這些。他想的自然和爺想的不同。爺自幼得皇阿瑪親自教導,心懷的是天下安穩,是對皇阿瑪的孝敬忠誠之心。父與子、君與臣,站的位置高度不同,眼界如何能一樣。”
“小顏說的是極。你看你一個女子都懂的,朝堂上的大臣食君俸祿卻不懂這些。他們總想著借孤這太子之名,做些讓他們有光的事兒。他們想著搏一搏搏出個富貴,也不看孤想不想隨他們的心。”胤礽話裡儘是對朝臣小心思的不屑。
佟宛顏莞爾一笑:“我是不求功名利祿,隻求家和萬事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