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驚恐的倒退幾步,細細打量著她的夫君。
結發數十年,沒有人比大福晉更了解直郡王。
正是因為哪怕直郡王換張皮,大福晉都能認出他來,她的心裡才感到恐慌。直郡王說的說真心話,他真讀佛經讀出趣味來了。
“山中清苦,佛門清寒,爺隻帶著三兩隨從來住,還得親自照顧弘昱。如此辛苦,不如家去吧。這也住了有五日之久了,佛祖定然看到了爺的誠心。府中有小佛堂,爺在府中也可以念經。”
大福晉苦口婆心的勸著直郡王,生怕下次再過來時,看到的是一個禿驢。
愛新覺羅家不是沒有突然跑去當和尚的祖宗,先帝爺不就是一個麼。
直郡王不讚同道:“爺給報恩寺砸了那麼多銀子,怎麼可能住的苦。除了不能喝酒吃葷,哪兒都不差。尤其是寺廟的素齋,做的那是一絕。你看弘昱,是不是胖了。”
弘昱跌跌撞撞的從後麵的屋裡走出來,門檻不算高,但他才三歲,腿短的想跨過去,實在難。
隻見他一個人,哼哧哼哧的扶著門框,艱難往外翻。
大福晉忍不住往前踏一步,要過去把兒子爆出來。
在郡王府的時候,弘昱走幾步路就有嬤嬤們抱著,哪裡要這般狼狽。
大福晉責怪的看了眼直郡王,直郡王拉住了她的衣袖,拽的人一踉蹌,差點兒摔倒。
“爺,你鬆開,我得去抱弘昱。”大福晉扯著袖子,怎麼也扯不動。
“讓他自己來。太子家的打小就自己走,咱們家的還能更嬌貴不成?以太子那喜驕奢享受的脾氣,若不是有好處,他能讓他兒子白白受累?”直郡王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