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罵人,就是哪兒戳人疼,往哪兒罵,言辭直接毫不留麵子的。
直郡王成天在軍營裡,早沒了在上書房學習的那股子文雅勁兒。
論起來說汙人耳朵的臟話,真沒幾個人能和他比。
瞅著魏珠那斜眼看人模樣,直郡王站在他麵前就道:“沒個子孫根的東西,汲汲為營的再能耐,還不是得在爺麵前跪著。”
太監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子孫根。那是他們的大寶貝,活著的時候好好保存著,死了得縫回身上,一起入土的。
魏珠臉皮子抽了抽,到底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雖然他學不出梁九功的穩重能耐,但是捏著鼻子不吭氣還能做到一二。
直郡王嗤笑一聲:“爺瞧你這模樣,是在心裡罵著呢?”
魏珠連忙道:“奴才不敢。直郡王說的都是實話,奴才不過是個閹人,是伺候皇上的奴才,給您行禮是應該的。”
“這是拿皇阿瑪在壓我?就你這狗腿子樣兒,打折了還有成百上千個的人排在後麵,樂意替了你的位置。彆把自己看的多能耐,整天想著通風報信,吹耳邊風。就你那老樹皮臉,皇阿瑪願意讓你靠近?”
魏珠拉攏著臉,心裡給直郡王說的直冒火。
“竟是在給爺甩臉色?來,爺這就帶著你去皇阿瑪跟前掰扯。你是在太監堆裡當老子養飄了,真把自個兒當金貴人了?還是老八那東西,見你三分笑,讓你覺得皇阿哥也要求著你?真是稀了奇了,奴才把自己當主子看,還瞧不起主子。”
直郡王扯著魏珠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起來。
魏珠能反抗嗎,他敢反抗嗎?
誰不知道直郡王是個什麼牛脾氣,這個人就是個不願意好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