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耿弇笑道:“我絕非負義之人,不管對五樓賊還是赤眉賊,可要打幾場漂亮仗,也算回報第五公厚遇了。”
二人正說話間,卻有城頭吏卒匆匆趕來稟報。
“兩位耿君,西北方三十裡外的衛家塢,燃起了烽煙!”
……
將新秦中的烽煙製度挪到內地來,卻是第五倫的主意,雖然這兒沒有成體係的烽燧群和長城,可卻有星羅棋布的豪強塢堡啊。
隨著匪患日趨加劇,河北的塢堡已經完成了從庭院到壁壘的轉變,家家皆加固牆垣,修築高聳的望樓。
塢堡譬如後世西方的城堡,一般而言都建在地勢較高的地方,與同鄉其他豪塢遙遙相望,就這樣一一接力,縷縷信煙可以不間斷地傳遞上百裡。
第五倫的作戰口號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由他出麵,組織壽良豪右們聯防。
自從陽平侯遇襲後,誰還敢拒絕?若遇小眾抄糧賊兵,讓豪強們互救,再讓居中的耿弇和馬援靈活馳援,耿純則帶著士氣較低的更始敗兵兩千作為後援。
雖然被第五倫耳提麵命,還在每個豪強塢堡都派遣了門下吏監督,但壽良著姓們為鄰居救火的熱情也不高,一般是都是耿弇先至,他們才磨磨蹭蹭的抵達,但亦贏了許多場小仗。
第五倫欲積小勝為大勝,但五樓賊倒是先忍不住了。
等耿弇將數百車騎趕到時,卻見今日亦是數百人的抄糧,正將隻能容百餘人的衛家塢困得水泄不通,以簡陋的木梯攀爬攻打。
看上去與往日並無不同,車騎衝殺過去便可破之。
手下躍躍欲試,耿弇卻止住了他們,他對戰場態勢很敏感,有種說不出來的直覺,隻讓騎從散開搜索方圓十餘裡範圍。
“尤其是北邊那片林子,我見有烏鳥久久盤旋半響不落,恐怕有詐。”
過了兩刻,陸續有騎從返回來稟報:“參軍說了料不差,林中果有賊人大隊人馬埋伏。”
耿弇頓時拊掌而笑:“區區小計,五樓賊主力大概是乘著早上的大霧天氣,繞了大圈子,避開塢堡及斥候視線至此,再乘夜潛入林中,凍了半宿,隻怕是冷壞了罷?”
這就是五樓賊想出來的應對辦法,集中兵力,伏擊來援的塢堡和小隊官兵,想法倒是不錯,奈何耿弇雖然作戰勇猛,卻不是連偵查都不做的愣頭青。
而天公也不作美,太陽升起後霧氣消散,烽煙再度看得清清楚楚。
騎從斥候們靠得近,那批賊人見已經暴露,也不裝了,索性開出林子來,足足一刻鐘才亂糟糟出來完。耿弇粗略一數,起碼有千人,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堂而皇之地進攻衛家塢,看來就算附近塢堡來馳援,也奈何不了他們,而縣城的步卒抵達,還要半日時間。
“衛家塢撐得住麼?”
看那搖搖欲墜的小塢堡,隻怕頂不住賊寇們餓極了之後舍命的進攻。
跟隨耿弇的眾人打了許多天順仗,都有些膨脹,見對方不過己方二十倍,且分散得很開,都想要炫技掠陣去。
車騎腳程雖快,但魏地的騎手比不得幽州突騎,再練十年都做不到陷陣的程度,加上旁邊沒有友軍,不宜孤軍深入。所以耿弇未如武安之戰那般直接攻擊,而是遠遠遊弋,眼看衛家塢烽煙高升,耿弇卻不著急,而是有了一個聲東擊西、將計就計的念頭。
“既然既然五樓賊主力在此,那東邊半日路程外的聊城豈不是空虛了?”
賊人以聊城為老巢,若能拔除,那他們在冬日的平原上就無處可依,隻能被逐,而這一路往北,隨處都可成為魏兵追擊的戰場!
耿弇感覺,自己已經握住了致勝的時機。
“速速遣人回去,告知第五公,五樓賊半數兵力開出,這正是攻取聊城的大好時機,可速速發兵,勿要遲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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