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夜一過, 便是第二年的頭一天。
山上連下了幾天的雪, 空曠地帶鋪上了厚厚的積雪,為了安全著想, 這幾日大夥兒都沒有出去勞作。
趁著山洞外頭寒風淩冽,大夥兒都還沒有起來時,趙淺早早叫著周哥兒一起出了門。
兩人一起到河邊, 河麵上已經有了一層薄冰, 他用鐮刀敲了個洞,底下的水還在流動。
“要捉魚嗎?”周哥兒伸長脖子望著他把冰塊敲的越來越爛。
趙淺扔了一個桶給他:“把河水裝在桶裡。”
周哥兒依照他的話裝了起來,他把裝了大半桶的水提上岸, 冬天天氣冷, 把水裝起來放上一夜,第二天就會變成大冰塊兒,他想趁著冬日多儲存些冰塊兒,到時候把冰塊敲成碎碎就可以把海魚儲存的更久一些, 保持魚的新鮮。
其實從下雪的時候他就開始準備了, 這時候空間裡已經有二十幾塊大冰塊。
之前他把海魚放在空間裡的時候, 放了一個多月海魚照樣活蹦亂跳, 他便隱隱猜測空間不僅可以儲存東西, 而且還可以保持所儲之物原本的形態,為了試驗, 他把冰塊放了進去,果不其然,這麼多天過去了, 冰塊兒沒有任何的變動,而今兒才讓周哥兒一起,就是為了不白忙活一場。
周哥兒聽完後,便趕快忙起來,其實也廢不了多少點功夫,畢竟就打水那麼一會兒,隨後把水桶放在隱秘一點的地方,避免大家看見就成了。
“就拿了三個桶出來,存不了多少點冰塊啊。”水打完後,周哥兒道。
“夜裡我等大家都睡了就把桶全拿出來,第二天再大家起來前把桶放回去,要是白天都拿出來了,他們會懷疑的。”
周哥兒歎了口氣,也知道空間的事情沒有辦法讓彆人知道。
兩人站在河岸邊上,閒著也沒事兒,周哥兒從腰上摸出個彈弓,這是前幾天在山洞裡無事的時候做成的。
趙淺瞧著彈弓還做的挺精致,招了招手:“來,讓趙哥給你露兩手。”
周哥兒看了他一眼,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於是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把彈弓和石子一起遞給他。
趙淺把石子按在彈弓上,往上對著枯樹上蹲著的一隻麻雀,微微眯起眼睛,驀地鬆手,石子飛出去。
麻雀唧唧嘰一陣叫聲,穩穩當當站在原地,垂著眼皮看著跳起來的趙淺,鳥沒打到,倒是把積在樹枝上的雪打落了下來,蓋了兩人一頭,落了一脖子。
趙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乾咳了一聲:“剛剛發手太快了,失誤,趙哥很厲害的。”
周哥兒抓出脖子裡落的雪花,悻悻笑了一聲,重新遞了一顆石子過去,趙哥不偏不倚又打在了雪上,兩人驚呼一聲,趕緊跑開。
隨後,周哥兒又遞了一顆石子過去………
再遞了一顆石子過去………
“趙哥,算了吧,樹上的雪都被你打下來了。”鳥卻還站在原地。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怕傷著很厲害的趙哥的自尊。
趙淺呼了口氣,臉不紅心不跳:“最後再給我一顆石子。”
周哥兒攤開手掌,空空如也,一把石子都沒了,這時候一直垂著眼皮的麻雀忽然從樹枝上飛了出來,徑直飛向趙淺,在他頭頂時稍作停留了片刻。
趙淺仰著頭看著鳥飛行的路線,一坨猝不及防的鳥屎落在了他的額頭上,他抖著手摸了一下,還是熱乎的!
“該死的麻雀!”
麻雀唧唧嘰叫了幾聲,歡快的撲著翅膀繼續往前飛,周哥兒從趙淺手裡拿過彈弓,隨手撿起顆石子,伸手彈過去,正得意著的麻雀像沒了風的風箏,直線落地。
周哥兒連忙跑過去,把打中的鳥撿過來遞給趙淺。
趙淺拎著還沒半個手掌大的麻雀,心情有些複雜,為了挽回已經不存在的尊嚴,他義正言辭道:“少雨,你也太調皮了。”
“什麼?”
“若不是經常拿彈弓打鳥,怎麼一下子就打著了。”
周哥兒收了彈弓,搖了搖頭:“大概是那隻麻雀太笨了。”
趙淺眉心一跳,它笨會在我頭頂拉屎?這臭小子分明是想說他笨。
他憤憤到河邊去洗臉,然後對周哥兒道:“彈弓給我。”
周哥兒睜大眸子:“還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