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氣冷了, 去裁縫店裡多做幾套衣裳吧。”
兩口子從村裡吃了胡三兒的酒席回來, 天已經暗下來了,過了夏, 白天的日子沒有那麼長,天黑的早了很多。
趙淺整了整少年的衣服,方才吃飯的時候嬉皮的小娃把油汁弄在了衣襟上, 好好一件衣裳開了朵小油花。
“回去我上一趟裁縫鋪。”這回周哥兒倒是沒有再推辭, 他是想著天氣慢慢的就冷下來了,可以去跟趙淺做幾套。
趙淺不知道他的心思,見他應承了倒是挺高興:“挑好的做, 咱們現在不缺那點兒錢。”
到了集市, 周哥兒直接便去了裁縫鋪,趙淺則回了日日鮮,現在的火鍋鋪子堪比酒樓,隻是隻有兩層, 比一般的酒樓小上很多, 但生意好, 比大酒樓強多了, 但要忙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特彆是小酒樓剛剛開起來,事事還要他操心著, 等一切走上正軌的時候才敢放開手。
開店前,他把花仙樓的雜役,以前就做酒樓生意的小二都給挖了過來, 兩人腦子都活絡,是不錯的幫手,至於胡三兒,今天去村裡,他便把他的差事給安排了,他是村裡的人,專門負責收海貨,先前要的海貨不多,但現在有了燒烤店,又有了海鮮鋪子,海鮮的需求量大了很多,讓胡三兒做這事再合適不過了。
火鍋店主要就是熬火鍋底料和耗油,他推出了酸辣和麻辣口味兩種,種類不多,至於耗油的做法也不難,就是拿生蠔熬成濃稠的汁,剛開始得手把手教手頭上的人做,他倒不是太在乎方子什麼的,如果真要把這玩意兒攥的緊緊的,那就隻能自己一個人乾,那麼打一家鋪子,不像小燒烤店,怎麼日夜不休也不一定能忙的過來,總是要試著培養出一些人,到時候把人攥在自己手裡便成事。
當然,人心這個東西難以揣測,所以他找的廚子下手都是沒有背景的人,若真要帶著他的東西跑路,那就是下一個丘貴生了。
火鍋店的事情還好說,慢慢教也就出來了,先累上一陣子,後麵也就輕鬆了,可燒烤鋪子卻讓他有些犯難,這手藝得慢慢練,他脫不了手。
周哥兒到裁縫鋪的時候,瞧著鋪子還開著,暗暗鬆了口氣,就怕天黑了鋪子關門了,白天要在燒烤鋪子裡忙活,他不想耽擱。
“就把這些收回去吧,我保證都好著呢,您瞧瞧,真的一點兒沒有動過。您就行行好吧,以往我也沒少照顧您鋪子裡的生意,誰還沒個難處呢,現在我難了,您就行個方便。”
周哥兒走進鋪子的時候,見著櫃台上堆了十幾個布匹,肉眼看著都是不錯的布料,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正被對著他和老板談話。
老板一臉為難之色,見他進來,立馬熱情招呼道:“周夫郎,快裡麵請!”
“您是要買點布匹還是做衣裳,這入秋了,鋪子裡新上了好些布匹,顏色料子都好著呢!”老板熱情的朝他介紹道。
為此,他還有些不習慣,早就習慣了冷言冷語或者是漠不關心,如此的熱情他還是除了趙淺之外,第一次感受到。
“我做幾件成衣。”他往櫃台前看了一眼,那背對著她的女子正好也在看著她,竟然是曹芳,他有些懊惱,怎麼又在這裡碰上,他收回視線問老板:“有空記一下尺寸嗎?”
“有有有!”老板笑著,讓小二先把他帶進去選布匹,自己轉身對曹芳道了一句:“曹姨娘,這真退不了,若是您說我這布匹哪裡不對勁,我給您換更好的就是,您這啥理兒都沒有還要退,若人人都像你這樣,我這鋪子的生意還怎麼做。”
曹芳一張好瞧的臉有些蒼白,遠不如當初周哥兒送燒烤來時撞見時那般氣色紅潤,高高在上的像隻孔雀,現在倒是像隻鬥敗的公雞。
老板撂下這句話便急忙進去跟在周哥兒屁股後頭,介紹著布匹,這會兒他可是一點不敢怠慢,也不敢坑害人家,誰不知道燒烤鋪子的老板開了家日日鮮,每天小酒樓裡座無虛席,生意場上的人能不曉得,這陣仗,每日進腰包裡的銀子可不會少。
彆人不知道周哥兒跟趙淺的關係,他以往沒少讓燒烤鋪子送燒烤過來,一來二去就曉得了兩人的關係,現在討好了人,可不就拉著了大主顧。
“這月白色的布料子極好,是上品,貴公子哥兒都愛買,您要是買一塊做成衣服,穿著保管好看。”
周哥兒聽說是哥兒愛買的布匹,憑它再好看也沒有再看下去,這料子肯定貴,自己買便宜些的就成了:“我每天在鋪子裡,穿淡色的容易弄臟。”
老板連忙又抱來一塊黑色的:“再看看這個,料子也是很好,隻不過顏色暗,年輕小哥兒都不愛買。”
“多少錢?”
“這一塊布匹大,能做兩件上好的秋衣了,得要一兩銀子。”
周哥兒毫不掩飾的呼了一聲:“一兩?”
這也太貴了,能買好多件他以前穿的衣服了。
老板看出了他沒意願買,連連說好話:“您這麼省著銀子,趙老板可真是好福氣。可現在趙老板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您總得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啊。”
周哥兒眉心一緊,他明白老板的意思,覺得有些道理,現在很多人都認識趙哥了,不說能站在趙哥的身旁和他匹配,但怎麼也不能丟趙哥的臉,他咬了咬牙:“那好吧,買了。”
“好咧!”老板連忙把布匹抱給小二,隨後又想給周哥兒推薦。
周哥兒連忙拒絕了,直接道:“看看男子的吧,還得給趙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