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夥兒都安靜了下來,周哥兒不解的看了趙淺一眼,分明是他準備的,怎麼說是自己。
趙淺讓人把東西搬了進來,然後小聲對周哥兒道:“你分給大家吧,怎麼分配的我不清楚。”
“好吧。”
他應趙淺的話把東西拿起來,先給孫熊和黃二兩包,道:“是我和趙哥準備的一些年貨,東西不多,祝大家過個好年。”
大家麵麵相覷,這裡以前不過是當過小二還是沒有當過小二的以前都沒遇見過送年貨的東家,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便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已經得到年貨的黃二和孫熊,兩人抱著沉甸甸的兩個紙包,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一角。
“呀!是肉!”
“還有布匹呢!”
“這怕得有三斤肉。”
聽著兩人驚喜的聲音,大夥兒都很激動,周哥兒還有點忐忑趙哥的心意得不到大家的認可,見到大夥兒都很期待的等著他發,心裡便穩了下來,趕緊把年貨分到大家手上。
“謝謝,謝謝。”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周哥兒跟著心裡也暖了起來。年貨發完後,日日鮮收拾著關了門,兩口子又坐著轎子朝賭坊去,轎子外的風有些大,時不時的吹起簾子,趙淺提周哥兒攏了攏衣領:“可彆著涼了。”
周哥兒的注意力卻不在轎子裡,他乾脆掀開了簾子,探了個頭出去,在外望了一會兒,聲線有些上揚,聽得出意外:“趙哥,你瞧瞧,外麵開始飄雪了!”
他跟著伸長脖子往外瞧去,果然,輕薄的雪花正在往下飄:“我說那麼冷,原來下雪了。”
“那咱們又可以儲冰了。”
他把人攬進懷裡,慢慢放下簾子:“是啊,而且還得多儲存些冰塊兒。”
明年他決定在酒樓裡推出新的海鮮吃法,到時候冰塊兒必不可少,得挖地窖來儲藏冰塊。
兩人閒說了些之前山洞上的事情後,轎子已經停在了賭坊外頭,這會兒裡頭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賭錢,他扶著周哥兒下了轎子,鐘九出來打照麵。
“怎麼,還沒準備嗎?不是說了放假。”他瞧著賭坊裡跟往日營業還是一個樣,不禁有些訝異。
鐘九引著兩人上了樓以後才道:“兄弟們都說不必放假,越是過年這段日子,來賭坊的客人越多,這幾天關門可得虧不少的銀子。”
說著,他還往樓下指了指,示意趙淺看:“脖子上圍著兔毛的男子,是個大戶,頭一次進咱們賭坊的,很是稀奇我們這邊的賭法,出手也極為的闊綽,聽著口氣是縣城那邊過來的。”
其實趙淺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男子不光穿的體麵,手上的大扳指,金戒指也很是晃眼,集市上的大戶他都認識,這人麵生,估摸著都是外地人,儘管有錢賺,他還是勸道:“銀子是賺不完的,出來忙活了一年,怎麼也得回家團個年吧。”
“哥兒幾個商量過了,想回家過年的都回去,想留下的就留下,有些兄弟家裡有人,可是有的兄弟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又尚未娶妻生子,隻有一個人,也沒處兒去。”
他思索了一下:“那要留下來的有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有八個。”
往常賭坊裡有二十個人,包括打手管事和陪賭的,隻剩下幾個如何忙的過來,沒等他說,鐘九又道:“還有兩個家就住集市上,回去吃了年夜飯說要過來幫把手。”
都已經安排好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員工硬要加班做老板的也沒理由不同意,入冬以後鹽場那邊就停工了,收入減了個大頭,這陣子又是修宅子又是給所有的員工發工錢,一番算下來,之前攢下來的銀子竟然還都差不多了,賭坊開著也好,畢竟過年這幾天大家都舍得花錢。
於是他道:“那原本放假這幾日沒有回去的,給這些兄弟把這幾天工錢按三倍算,除夕夜那天還是吃頓好的,酒菜錢算我賬上。”
鐘九很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自從趙淺接手賭坊後,生意蒸蒸日上,兄弟們的工錢不僅多了,而且當初的對家狄光祖收下的人也不來找茬了,雖然心裡還是彼此膈應,但明麵上比以往要好多了,這一切都是趙淺帶給他們的,沒想到過年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那我去告訴兄弟們了。”
趙淺點了點頭。
周哥兒見鐘九下樓了以後,望向他:“談好了?”
趙淺站起身,伸出手:“都談好了,放下這些事情,咱們也該回去好好的過個年了。”
自打周哥兒有了孩子以後,整個人柔和了很多,不似以前那麼冷淡了,他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