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餓了,吃了以後就不鬨了。”
趙淺看著一大一下在床上很溫馨,於是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閒啄了口茶:“莊清然送的什麼,神神秘秘的。”
周哥兒低著頭逗孩子的手一僵,臉不自然的泛紅:“就、就是些首飾。”
“首飾還搞這些。”趙淺倒是沒有懷疑,笑了一聲,又道:“對了,這次去縣城,認識了兩個做生意的大戶,送了些瓷器和絲綢,你要不要瞧瞧?”
他現在聽見絲綢兩字便覺得極為的不正經,但又不能表現出來,便道:“我不懂這些。”
“看看也好,就當開開眼界,喜歡的就自己留下用,不喜歡的我送些給彆人,這些都是富貴人家愛侍弄的東西,咱們集市上還沒有。”
“那好吧,趙哥先抱著孩子出去,我收拾一下。”
趙淺正想說在家裡隨意些就好,但是現在少年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衣,人又害羞,便應了他的話。
“慢慢的,不急。”他把孩子抱出去後,周哥兒從床上下來,其實他身體還不錯,今天睡到快中午,又喝了雞湯,元氣恢複了不少,不至於脆弱到要一直在床上休息。
挺著個大肚子好幾個月,如今下床肚子沒了,他看著平坦下去了很多的肚子,還有一點不習慣,現在身體雖然不如生育以前靈便,但是輕鬆多了。支開趙淺就是為了把莊清然送來的東西給藏好,他把衣服放回盒子,藏到衣櫃的最裡層,這才鬆了口氣。
他收拾好出門的時候,趙淺正抱著慕雨在花園裡扭來扭去,周哥兒隻知道趙淺喜歡這個孩子,卻不了解他來這裡之前是個打了三十幾年光棍的老男人,現在有了孩子,當了父親,心裡自然是新奇又雀躍的。
“好了?”趙淺遠遠瞧見站在門口的少年,於是把孩子遞給奶娘:“好好照看著小崽子。”
當然,趙淺雖然很愛惜這個孩子,但是在媳婦兒和小崽子之間,趙哥還是周少雨的趙哥。
他原本以為周哥兒會更喜歡絲綢,沒想到少年卻沒看幾眼,反倒是對柳江的瓷器挺感興趣,這些做工極好,釉的色澤又十分光滑的瓶子可不是集市上的粗糙陶罐兒可比的。
“莊清然的夫家就是做瓷器生意的,往後若是柳家真的要在集市上開鋪子,生意上走動著,你也可以見莊清然了。”
周哥兒小心翼翼的拿著手裡的瓷器,道:“沒想到清然的夫家也是生意人,先前還以為他會嫁進官家。”
“兩人有感情那便無所謂官家還是商家了。”他拍了拍少年的頭,瞧著一旁的絲綢:“這些可是稀罕物件兒,我瞧著顏色花紋都好看,怎麼不喜歡?”
周哥兒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絲綢拿起:“確實挺好的,可是我衣服已經很多了,沒必要再做。”
“胡說,先前懷著孩子穿的衣服都寬大,以後身體恢複回去了豈不是沒有穿的了,你挑著再做幾套,夏天也快來了。”
周哥兒拗不過,便應了下來。
這兩日趙淺都沒有忙生意的事情,多數時間都留在家裡陪著孩子和周哥兒,慕雨夜裡愛哭,時常兩人躺在床上隔著屋子都能聽見孩子的哭鬨聲。
周哥兒聽著孩子的哭聲便覺得心疼,說來也怪,小崽子一被少年抱著輕輕一哄就不哭了。
奶娘道:“小少爺這是黏阿爹。”
趙淺看著繈褓裡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東西,無奈道:“這小崽子這麼小就這麼壞了,以後長大還得了。”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周哥兒舍不得孩子哭,便道:“趙哥,我跟孩子一起睡吧。”
趙淺微微睜大了眼睛,這意思是要小崽子不要他了。
“那我?”
“你睡主屋裡,我和孩子睡這邊,你白天要做生意,夜裡得好好休息,不能讓孩子吵著了。”
趙淺覺得事情很棘手:“把孩子抱過去和咱們一起睡吧,不礙事。”
周哥兒卻不答應了:“怎麼會不礙事,等孩子滿月了,在讓他在這邊跟奶娘睡。”
看趙淺的表情已經有些往下沉了,周哥兒柔聲道:“夜深了,趙哥快去睡覺吧。”
趙淺想再說點什麼,但礙於奶娘在,為了保持著一家之主的嚴肅模樣,他還是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回到靜悄悄的主屋,躺在床鋪上,裡頭屬於少年的溫度都已經沒了,他一腳踹開了被子,枉自己那麼心疼小崽子,這小東西是存心來跟自己爭少雨作對的吧。
“好啊,趙慕雨,跟我等著,這筆賬我算是記下了,以後看不跟你多請兩個夫子我就不信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