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周哥兒和趙淺全然沒有聽見談論,兩人抱著孩子在酒樓門口,招呼著陸陸續續來的客人。
很多集市上的大商戶周哥兒都沒有見過,趙淺一一給他介紹,遇見貴夫人或者小哥兒時,趙淺都會介紹的更仔細,他知道平日裡無事這些大戶的內人喜歡聚集在一起喝茶看戲,想著若是周哥兒能跟他們認識,往後也有去處。
周哥兒也很配合的認人,隻是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笑容,許多客人是第一次見他,無一不感慨趙家老爺的口味真是不同凡響。
“累了就抱孩子進屋去吧。”
在外頭站了好些時候,趙淺對少年道。
周哥兒抱著慕雨,小崽子看了許多陌生的麵孔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高興的很,蹬著小腳丫子也不嫌累,把來的客人逗的哈哈大笑。
“慕雨都不累,我怎麼會累。”
趙淺笑了一聲:“他被你抱著當然不會累,進去歇會兒吧。”
周哥兒輕輕晃了晃孩子,道:“好吧。”
轉身正要進酒樓時,一輛不同於集市上的奢華轎子在門口停下,不見轎中人,反倒是先聽見聲音了:“少雨!”
周哥兒停下了腳步,趙淺眉心一緊。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莊清然便從轎窗裡探出了個腦袋,朝著周哥兒猛勁兒揮手。坐在轎子裡的柳江很想把撅在轎窗上的人撥下來,奈何人高興的跳腳,他伸了伸手,還是給收了回去。
周哥兒折身過去迎接莊清然,趙淺麵色不是很好的跟了過去。
隻見莊清然從轎子上跳了下去,柳江喊道:“你慢著點兒。”
趙淺擋在周哥兒麵前,隔了兩人:“你叫什麼呢!”
“我叫莊清然啊!”莊清然明晃晃笑道,撇開他,繞著過去找周哥兒:“快讓我來抱抱小寶寶!”
瞧著兩人有說有笑,莊清然拉著周哥兒進了酒樓,趙淺斂了斂眸子,心裡罵罵咧咧,明麵上還得笑著迎接柳江。
他沒想到柳江還真來了:“柳兄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趙某人倍感榮幸啊!”
“誒,趙兄說的哪裡話,都是自家人,該來看看的,清然都跟我鬨了好幾回了。”說完,柳江看了看身後的轎子,笑著道:“可不止我和清然來了。”
話畢,魏在常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趙淺震驚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連魏在常也來了,連忙拱手去招呼,三人在外頭談笑了一會兒才一同進了酒樓。
不論是氣質還是禮金,柳江和魏在常都顯得與眾不同,這會兒好些集市上的商人大戶都聚在一團唏噓。
有走南闖北上了年紀的商人道:“這兩人的來頭可不簡單,前些年我上縣城做生意的時候見過這兩個商戶,一個是做絲綢生意的魏家老爺,一個是做瓷器生意的柳家少爺,說兩人家財萬貫可都不為過。”
“趙淺來集市上不久,不僅把腳跟站穩了,瞧瞧今天這陣仗,集市上絕大部分有頭有臉的商戶還都來了,連縣城的大戶這般人脈都有,不可小瞧啊。”
有人笑了一聲:“自從他把丘富生給扳倒以後,集市上怕就沒人敢小瞧了。”
而另一邊的夫人夫郎們又有彆的可說了:“看看,人周夫郎可不是也隻會冷臉相迎來,瞧著跟那小夫郎說的多起勁兒。”
“瞧人穿的是什麼,上好的絲綢,我家老爺上縣城的時候才給我買了一匹,我做了衣服都舍不得穿,人能這麼隨意的穿著,還不知是哪戶人家的貴夫郎。”
“八成是從縣城裡來的,還真沒瞧出周夫郎有這般的本事,能結交到這樣的朋友。”
酒樓裡十分熱鬨,各有各的話說,八卦聊不完,心裡倒是統一都很高興,送了禮金既能來日日鮮大吃一頓,又能和趙家老爺拉近關係,這種場合下還能結實彆的商戶,一舉多得,可以說很多商人都喜歡這種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