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能顧拒絕她這樣的姿態。
妮可遠遠望見那道她期待已久的身影,身體不由得坐直了點。
她和珀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但珀金在神國中的風姿她卻從未有一刻忘記。
妮可卻敏銳地察覺到,如今的珀金似乎比曾經還要更俊美迷人。
他身上曾經鋒芒畢露的銳利感依稀被磨得圓潤了些許,勁瘦
頎長的身體中蘊藏著更加神秘而強大的能量。
孤傲的純白和危險的黑暗交織成一種格外獨特的氣質,令她的心跳不自覺加速。
她的心原本遠遠比她看起來的樣子冷漠,但看到這樣的珀金,妮可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這樣的神明,就算不知是為了穩固她的神格,她也樂意交往。
“珀金,你來了。”
妮可唇角勾起一個柔情似水的弧度,主動抬手從神座旁摘下一朵白玫瑰遞給他。
“我還記得你最喜歡這些,這裡的布置都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還喜歡嗎?”
珀金的目光隻淡掠過她指尖的白玫瑰,便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隨意在一張沙發上坐下。
金絲眼鏡垂落的細鏈順著發絲垂落在鎖骨處,剔透的鑽石耀眼,鏈條順著珀金的動作滑入更深處的衣領之中。
鏡片後的碧眸中流露出些許嘲弄:“多此一舉。”
珀金雙腿交疊,俊美無儔的臉上神情很冷淡,顯然興致缺缺。
“有話直說,難道我在你眼裡,已經閒到了可以陪你聊這些廢話的程度?”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麵,指節處的戒指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說吧,我的貼身女仆怎麼了?”
妮可唇畔的笑意僵硬了幾分。
她為了迎接珀金做了這麼多準備,對方卻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絲毫沒有給她留下半點麵子。
妮可不受控製地回想起不久前發生的那段對話。
“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詳談,可以見一麵嗎?”
金色的虛影在空氣中浮動,似乎是對麵漫不經心地撩了一下額間的碎發。
“沒興趣。”珀金百無聊賴的聲音傳過來,“我不認為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所謂‘重要’的事情。”
“……不,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如果你隻是想和我說這些廢話,那麼下一次看見你這些礙眼的薔薇花的時候,我會直接把它踩在腳底下碾過去。"
坩金鼻腔裡說出一聲輕笑,那笑意很淡很冷,帶著點不加搶你們。
說完這句話,金色的虛
影晃動了一下,神術締造的聯結開始崩塌,光點開始緩慢地逸散。
“等一等!”
被不假辭色地拒絕,妮可的臉色略有些難看。
但她還是勉強維持住麵上的笑意。
“是關於———你那位貼身女仆的。”
散開的虛影凝滯了一瞬,珀金稍有興致地撩起眼皮。
“哦?”
竟然隻有搬出那個女人,她才勉強讓珀金同意與她會麵。
妮可深吸一口氣,將心底那些不甘的慍怒壓下去,伸手理了理格外柔順的淺粉色長發。
“我還從來沒有想象過,你竟然會任命一位貼身女仆。”
珀金挑了下眉梢,用鼻腔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所以?”
妮可有點辨不清他的態度。
分明千裡迢追自魔淵趕到神國,可他現在卻看上去興致並不高。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微微抬起身靠近他,指尖掠過他金絲眼鏡旁垂落下來的細鏈。
“可是————在你親口說出神諭之前,你調查過她的真實身份嗎?”
珀金厭惡地皺了下眉,不著痕跡地向後撤了一步。
愛神身上染著馥鬱的花香,隨著她的靠近,那香味愈發濃鬱,簡直熏得他頭暈。
珀金懶得和妮可兜圈子,他垂著眸盯著她,嗤笑道:“所以,你自作聰明地替我做了這件事,然後現在像獻寶一樣在我麵前賣弄?”
“賣弄?話為什麼要說得這麼難聽呢。”
妮可從神座上走下來,在珀金身旁的空位上落座,眼神看不出是落寞還是愛慕。
“我是在關心你啊。”
說著,她的身體前傾,更貼近了珀金幾分。
她身上的神袍順著重力垂落,欲墜不墜地落向珀金修長的雙腿。
口乾便地的方法
狀而還沒畢地細應告訴
然而還沒等她們低晶近,一隻手便得她卻很強剩棄地掃,手臂掃在她身目的讓她再也無法自進分毫。
“你的神骨什麼時候被那個老東西捏斷了嗎?”
珀金挑起唇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另一隻手輕點桌麵的指尖停下來
。
“連坐都坐不穩,需不需要我大發善心地幫你把這擺設一樣的神座一起拆了。”
妮可身形微滯,臉上浮現出略有些受傷的神情。
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流露出這樣哀傷的神色,足以令整個神國為她傾覆。
珀金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非常不解風情地無動於衷。
他臉上的笑意儘數收起,精致的五官陷落在陰影裡,看上去頗有幾分辨不清情緒的晦暗。
和神國中的神明截然不同的危險氣息。
妮可心頭一顫,刻在骨髓中的慕強刺激著她的血液沸騰,那是一種半是臣服半是興奮的感覺。
這樣的珀金,比起曾經更加吸引她了。
妮可的視線落在珀金身上剪裁合身的純白色西裝上。
他的衣領處滾著金邊,和他耀眼的金發掩映在一起,襯得他比天邊的日光還要奪目。
這件衣服,那個走運的人類女人一定觸碰過吧?
說不定,她還隔著這件西裝撫摸過他的肩膀,脊背,借著整理領帶的借口,觸碰過他的脖頸和喉結。
妮可眸光漸冷。
她決不能允許那個人類少女留在珀金身邊,霸占他心裡最特彆的那個位置。
傲慢之神的愛,應該是屬於她的。
“你知道她其實是個人類嗎?”
妮可按著滿心洶湧的情緒,語調帶著憂慮和關切地開口。
“你厭惡人類這一點,無論是神國還是魔淵都無人不知。可她卻隱瞞身份,以人類那樣令你惡心的身軀日日環繞在你身邊。”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妮可指尖輕輕點了一下空氣,淺粉色的光點在空氣中拚湊出幾行古樸神秘的符號。
“我已經取得了命運之神的預言,上麵提到,一名人類少女出現在魔淵之中,將會將整個魔淵攪得天翻地覆。”
“____而她現在就在你身邊
一向她現在就在你身邊。
珀金盯著空氣中凝集的字眼眉梢微動,倏地垂下眼睫看向妮可。
“珀金,你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嗎?又或者,她身後又是什麼人在操縱她混入你身邊。”
妮可輕輕
地眨了眨眼睛,她向來知道自己最迷人的一麵應該如何展露。
“我是真的擔心……”你。
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珀金便冷不丁起身。
他半是不屑半是厭煩地理了理袖扣,抬步便向門外走去,再也沒分給妮可半點眼神。
“珀金——”
妮可愣了一下,臉上精心設計過的神情龜裂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這是什麼意思?
她事前作出了無數種設想,但無論是哪一種,珀金都不應該是現在這種反應。
在妮可驚疑不定的眼神之中,珀金已經走到門邊。
在他身側的牆麵上盥放著被仔細布置好的鮮花,略有些長的薔薇花從牆根處垂下來,淺粉色的花蕊搭在牆角的陰影裡。
純白色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落在上麵,緩慢地碾過。
花瓣發出幾不可聞的哀鳴聲,在珀金抬起的腳步中顫抖著陷入綿軟的地毯中。
“無聊。”他嗤之以鼻道,“或許還沒有人好心告訴你吧。其實,你矯揉造作的樣子——”
“真的很醜。”
最後一個字落地,珀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等等,你不相信我?!”
妮可瞳孔一縮,攏了一下神袍從沙發上起身。
可隻是這瞬息之間的時間,神宮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有天使聽見這邊傳來的動靜,情懂地上前詢問:"妮可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滾下去!”
醜?
他竟然說她醜?!
妮可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將心底那股洶湧而來的不甘和慍怒壓下去,轉身重新回到神座上坐下。
喀嚓——
她五指搭在神座扶手上,用力收攏,纏繞著薔薇花的扶手上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餘光瞥見一朵垂落的白玫瑰,妮可伸手狠狠捏在掌心,然後用力摔下。
該死!
那個人類少女究竟做了什麼,讓珀金對她如此深信不疑?!
妮可從來沒想過
,在她認真說出真相時,迎來的結果竟然不是珀金滔天的盛怒,而是冰冷又譏誚的嘲諷。
不過———
妮可眸底掠過一抹嗜血的笑意。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安排潛入魔淵的殺手應當已經完成了使命。
那個人類少女恐怕已經死了。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蒙騙過珀金的雙眼待在他身邊。
可無論是神術還是彆的什麼,在她失去生命時都會同時失去效力。
看見那具屬於人類的屍體時,珀金會明白他徹頭徹尾地冤枉了她。
到時候,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妮可冷笑一聲,抬手揮出一道神力,在半空中凝成一麵光滑的水鏡。
她對著鏡子細細地打理了一下略有些淩亂的長發,神言外便傳來了一陣稍有些慌亂的腳步聲。
“妮可大人——”
一名神仆踉蹌著撲進神言,妮可不悅地抬起眼,精致的五官上像是凝了一層寒霜。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隨即,她像是想到什麼,眉眼裡流淌著不易察覺的愉悅,"是關於那個人類少女的事?"
“是、是的。”神仆臉色古怪地應了一聲。
妮可狐疑地動了動眉梢。
但她不認為在這樣多精銳的圍剿下,那名孱弱的人類少女能有什麼逃出生天的機會。
“那就說吧。”
神仆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才支支吾吾地開口。
“您派遣去魔淵的那些屬下,全都……”
妮可心底湧現出一種強烈的不詳預感。
她猛地起身,“全都什麼?”
“全都……死了。”
“死了?!”
妮可雙眸睜大,不可思議地提高了音量,“這怎麼可能?!”
神仆身體抖了一下,聲音細若蚊吟地回答。
“是……卡修斯大人動的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