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點了點頭,獎勵一般伸手主動挽住澤維爾的手臂,甜蜜蜜地笑著說:“看來同意你的要求並不全是壞事。”
“帶路吧,澤維爾大人。”
實際上,根本用不上澤維爾,小火團已經興>中衝地飛在了前麵,帶著他們在昏暗的長廊中七拐八彎,停在一扇恢弘的雙開門前。
斯芬克斯浮雕在黯淡的光澤下反射著冰冷的機製性光澤。
小火團看上去輕飄飄的小身體貼上門板。
邊緣的火苗顏色淺淡,隨著它的動作搖曳著,仿佛就要熄滅一般脆弱。
下一瞬,溫黎就訝然地睜大眼睛。
她看見那道看起來格外厚重的大門竟然被它輕鬆推開。
/>緊接著,幾乎掀翻屋頂的重低音節奏便從門縫中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鼓點聲一下一下地打在地麵上,溫黎幾乎感覺心臟都在跟著顫抖。
這是什麼宴會?
她瞥一眼門內的監況,不出意料地看見了無數似曾相識的骷髏裝飾。
五光十色的霓虹射燈無規律地四處發散,舞池中無數道身影緊貼著,釋放了一切規則的束縛,在這片天地中恣意地舞動。
溫黎驚訝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哪裡是什麼宴會?她還以為自己誤闖了哪間酒吧。
不過,倒是的確十分符合澤維爾的個性。
就在這時,熟悉的選項麵板跳了出來。
【劇情玩法】
【親密玩法】
溫黎瞥一眼舞池中舞動的身影。
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上一次選擇【親密玩法】,她沒有得到和珀金有關的任何背景信息。
這一次的澤維爾個人線,她選擇了解他更多一點。
溫黎在【劇情玩法】選項上輕點一下,調整好表情跟著澤維爾走了進去。
【鼓點一聲聲撞擊著你的耳膜,見慣了魔淵中的血腥和晦暗,猛然見到這樣燈紅酒綠的場麵,你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但很快,你就勻不出精力顧及這些。
你能夠感受到,自從挽著澤維爾出現在宴會廳之後,房間裡躁動的氣息都瞬間凝滯了一瞬。
無數道視線緊緊黏在你身上,或好奇,或豔羨,或嬪妒,或朝弄,那些洶湧而來的情緒幾乎將你湮沒。
你有些不適地皺眉,身側那道高挑的身影卻倏地上前一步。
寬大的衣擺翻飛,有意無意地遮住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管好你們自己的眼睛。"澤維爾姿態懶散地站在你身前,視線似笑非笑地掃過房間裡的一眾神明。
他垂下手臂,你一時不察,挽在他手臂間的手順著他的衣料向下墜,卻被他伸出手牢牢地包在掌心。
隨即,他的手指強勢地插入你的指縫,與你嚴絲合縫地十指緊扣。
你驚愕抬眸,望見他唇畔囂
張的弧度。
澤維爾似乎察覺到你的目光,低下頭不偏不倚地對上你的視線,慢悠悠地開口。
“她是我的。”】
溫黎心口一跳,按捺不住地在心裡發出一串土撥鼠尖叫。
她需要短暫地爬一下牆了。
對不起其他三位老公,她出去做個頭發……啊這個理由好像之前用過了。總之,她一會就回來!
溫黎克製住砰砰亂跳的心臟。
在澤維爾麵前,她不需要為了維持人設而壓抑自己親近的衝動,也不需要擔心過了火惹怒對方引來殺身之禍。
她可以輕鬆自在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怕是肆意妄為也沒關係。
——她相信,澤維爾根本不會對她怎樣。
溫黎乾脆蜷起手指反握住澤維爾,側過臉笑意盈盈地盯著他看。
她感覺到他身體一僵,摸著她手的五指愈發用力地扣緊了她,簡直是要把她的手骨碾碎一般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捏到身體裡去。
真是沒輕沒重。
溫黎"嘶"了一聲,甩了甩手腕示意澤維爾鬆開手。
然而掙動了半天,禁錮著她的力道不僅絲毫並未放鬆,反而依稀抓得更緊。
溫黎抿著唇抬起眼,發現澤維爾也正撩起眼睫看著她。
眼神似有烈火灼燒,專注而直白。
溫黎被這種眼神燙了一下,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跳再次躁動起來。
這誰頂得住啊!
不過,光屏上再次滾動起來的字眼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想要的“背景信息”總算浮出了水麵。
【望著不遠處姿態親密的兩道身影,坐在角落裡的紅發神明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直到被身邊的身影撞了一下手臂,才端起酒杯感慨般開口:
“真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坐在他身邊的神明狐疑地看向他。
紅發神明喝了不少酒,此刻已經有些微醺,竟然真的將本不該說出口的心裡話傾訴了出來。
他眯著眼睛看著黑發黑眸的少年神明,端著酒杯歎息了一聲:
“曾經弱小且沒
有天資得令先任魔淵之主瞧不起的澤維爾大,現在竟然已經有了這樣迫人的氣勢。”
坐在他身邊的神明顯然也喝了不少,聞言回想起剛才那道壓著戾氣的警告,悶笑一聲。
“但嫉妒之神真的能夠順利繼承魔淵之主的位置嗎?”他已經在魔淵中生活了近萬年,對於一切變化都了然於胸。
如今的魔淵,已經與先任魔淵之主在位時截然不同了。
“失去了先任魔淵之主的庇護,他能靠自己爭得過赫爾墨斯大人?”他語氣裡難掩輕蔑,“而且,現在的魔淵中,暴食之神和傲慢之神也不可小覷。”
說到這裡,他飲儘一杯酒,冷漠而客觀地下了結論。
“現在嫉妒之神繼承人的位置岌岌可危,可以說是有名無實。”
察覺到他言語中的不敬,紅發神明皺著眉有些不悅地放下酒杯。
"曾經或許你可以這麼說,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澤維爾大人與其餘三位主神對上,究竟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紅發神明不再去看身邊那位自以為是卻見識短淺的神明,轉過臉專注地凝視著澤維爾頎長的背影。
“畢竟,他可是魔淵中唯
——位擁有著最精純地獄之火的神明。”
溫黎收回落在遊戲光屏上的視線。
澤維爾以前……很弱?
無論怎麼樣,她都無法把身邊這個乖張不最的黑發神明和"弱"這個形容詞聯係起來。
此刻她正被澤維爾帶著坐在吧台旁邊,溫黎一隻手臂撐在桌上支著下巴,側過臉去看他的表情。
“澤維爾大人,聽見了嗎?”她不懷好意地提醒他,“有人在說你‘弱’哦。”
澤維爾正一條長腿踩在吧台桌角的橫欄上,垂眸專心地調酒。寬大的兜帽披在他寬闊平直的肩頭,動作格外豪放。
抬手將一片檸檬卡在杯沿,澤維爾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把玻璃杯按在她身前。
“我又沒聾。”
他的反應比想象中平淡了不少,溫黎有點意外。
她正要伸手去接酒杯,澤維爾卻手腕一轉,嬉弄她一般把酒杯收了回去。
溫黎抬眼瞪了他一眼,看見澤維爾眸底不
加掩飾的惡劣笑意。
她的反應似乎取悅了他,他誇張地笑了幾聲,一手撐著吧台俯身靠近。
澤維爾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杯壁,或許是擔心她真的生氣,這一次好端端地把酒杯塞到了她手裡。
溫黎感覺一道唇風掃過耳畔的碎發,裹挾著雪鬆味道的氣息在她發間亂竄。
像極了澤維爾本人,驕恣而霸道。
她的脖頸處被帶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癢,身體不由得坐正了一點。
“躲什麼。”溫黎還沒來得及退後,便被一把扯了回去。
澤維爾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至於那些隻會背後說閒話的東西——”
“和他們較勁?那多沒意思。”
他的聲音不算大,幾乎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吞沒,可語氣卻蘊著濃烈的自信和侵略性。
溫黎愣了一下,側眸打量著澤維爾。
他單手撐在吧台上,筆直的長腿玩世不恭地交疊著。
在他身後,霓虹燈淩亂而閃爍,穿透了黑暗,將整片迷亂的空間照得更加深邃神秘。
燈光落在澤維爾脊背上,鍍上一層五顏六色的光邊,絢爛的光影襯得他五官看上去愈發桀駕不馴。
舞池中放縱的身影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在空間裡蔓延。
整個宴會廳都陷入一種和黯淡永夜截然不符的狂亂之中。
這種目空一切、挑釁一切的態度,簡直像極了澤維爾。
溫黎原本以為澤維爾會因為那些話而憤怒,可他並沒有。
她莫名覺得自己更了解了他一點。
收集到了新的訊息,溫黎想起她還沒有開始進行的"任務"。
她收回視線,在宴會廳中環視一圈,佯裝好奇道:“這裡沒有看到樂器,也沒有魔使演奏——音樂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
在宴會廳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款式不同於魔使那樣簡單,衣擺滾著銀色暗紋,質地看上去極為講究。
雖然遠不及魔淵四主神的神泡那樣華貴,但看上去和魔淵中的眾多神明沒有什麼區彆。
他戴著寬大的兜帽
,帽簷處的空隙中零星露出幾縷湖藍色的發尾,還有一小截淩厲的下頜線條。
“魔淵中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位這麼英俊的神明?”
在他不遠處,幾名身材曼妙妖嬈的邪神已經蠢蠢欲動良久。
終於,其中一名留著深藍色長卷發的身影扭動著腰肢,緩慢地靠近角落那道高大的身影。
“夜安,這位大人。”
她伸出一隻纖細的手指,極有暗示意味地勾動了一下那人湖藍色的長發,舌尖舔過唇瓣,眯著眼睛露出笑容。
“好巧,我們的發色很相近呢。”
“砰”的一聲,那人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偏頭將發尾從她指尖抽離。
“是嗎。”他語氣平淡地說,聲音是恰到好處的低沉,聽得深藍長發的神明愈發心動。
顯而易見地,她被拒絕了。
但她並沒有感覺到失落,反而燃起了更濃鬱的征服欲,順勢撐著桌麵傾身靠近他,吐氣如蘭:
“您的氣質很獨特,不像是魔淵中的神明,倒像是來自於神國。”
說著,她察覺到,麵前的身影不易察覺地僵硬了一下。
深藍色長發的神明自以為說中了。
她輕笑一聲纏繞著自己卷翹的發尾,嬌滴滴地道,“您———是從神國來的墮神嗎?”
她滿心期待著對方的回應,卻沒想到下一秒便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掀開。
“離我遠點。”
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修地起身,兜帽隨著他的動作晃動,露出他不悅而抿得平直的唇線,
來人正是杜勒斯。
他無意和魔淵中的邪神多作糾纏,絲毫沒有憐惜之情地繞過跌坐在地的邪神之後,便快步離開,
路過吧台時,他眼眸微眯,借著兜帽的遮擋瞥向不遠處緊貼著倚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嫉妒之神身邊的那個……
在斟酌究竟是用什麼詞彙來描述她時,杜勒斯心底頓了一下。
他沒有在她身上體會到神明波動的氣息。
他冷眸微眯。
或許,她就是妮可大人在找的那個人類少女。
按照愛神的吩咐潛入魔淵之後,杜勒斯正巧聽
聞嫉妒之神神宮之中即將舉辦宴會。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在這一天,信仰先魔淵之主大大小小的神明都可以前來赴宴。
杜勒斯本想來打探與預言中提到的那名人類少女相關的消息。
卻沒有想到,他的運氣不錯,竟然直接遇到了她本人。
杜勒斯最後瞥一眼黑發神明身側笑得狡黠的金發少女。
他能夠看穿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而在這名金發少女身上,他卻發現她的過去像是被濃露包圍,他半點都無法看清。
但她的未來卻一片明媚。
杜勒斯能夠清晰地看見,在不知道多長時間流逝之後,她將會坐在高而華麗的位置,穿著這世間最珍貴寶物製造而成的衣裙,身側環繞著四位英俊強大的神明。
其中,有著他一早便聽說過的傲慢之神,還有那位令他至今都崇敬的暴食之神,
當然,也包括她現在身邊的嫉妒之神。
不僅如此,竟然還有那位傳聞中花心浪蕩、夜夜笙歌的色穀欠之神。
杜勒斯眸中掠過震撼的情緒,氣息不自覺淩亂了一瞬。
妮可大人提到的預言,果然是真的。
在他看見的未來裡,淡漠冷倦的暴食之神眼神溫柔叫她"加西亞",假傲驕矜的傲慢之神以貼身女仆的身份強行將她扣在身邊。
她在風流英俊的色穀欠之神神言中享受著未來神後的待遇,而她竟然還以色穀欠之神“未婚妻”的身份,明目張膽地勾搭嫉妒之神……
杜勒斯瞳孔地震,倏地挪開視線,努力將剛才驚鴻一瞥之下看見的畫麵從腦海中趕走
他出生在神國,看不得這種汙穢的畫麵。
就在這時,笑意盈盈正與嬪妒之神交談的金發少女像是察覺到什麼,狀似無意地側過臉。
她淡金色的睫毛抬起,一雙明亮的鳶尾色眼睛,不偏不倚地對上了杜勒斯的視線。
四目相對。
那雙眼睛似乎帶著某種魔力,眼型引度優美,瞳色令人簡直難忘。
>
猝不及防撞入少女這樣的眼神裡,杜勒斯腦海中轟的一下一片空白,本能地飛快錯開視線
真是個可怕的人類少女。他一定要替妮可大人解決掉這個麻煩。
杜勒斯伸手扯了扯兜帽的邊緣掩住麵上的神情,一言不發地與他們擦身而過。
溫黎卻沒有收回視線。
她定定地注視著湖藍色長發神明的背影。
直到他穿過擁擠的舞池,被層層疊疊的身影遮蔽得看不真切,她才緩慢地垂下眼。
溫黎從未見過那個神明,他看上去也和這宴會廳中的神明們沒有什麼差彆,似乎隻是不經意間看了她一眼。
但這些天來三番兩次降臨的危險卻充分鍛煉了她的敏感度,溫黎感覺心臟跳得快了些,
那是一種危險降臨時本能的反應。
她伸出手若無其事地撫了撫心口,唇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來了?
這一次,不小心被她發現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助攻來了!請乘客坐穩扶好,這不是演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