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親密度+20】
可溫黎極度受用的動作在卡修斯眼中,卻朝著和本意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彆動。”
溫黎感覺臉側的胸腔微微震動,卡修斯冷冽好聽的聲音傳來,“隻是一小會。”
嗯?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
一小會怎麼夠?一億大會也可以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願意對著蒼天發誓,她真的沒有在掙紮。
和可攻略對象親密接觸的同時,肢體親密度如流水一般刷刷進賬,溫黎嘴角簡直怎麼壓都壓不下來。
她一抬眼,便對上卡修斯的視線。
柔軟的銀色發絲散落在軟枕上,打破了他向來禁欲而古板的麵具,襯著那張過分優越的臉顯露出幾分冷漠之下的柔軟。
他定定地望著她,目光專注而深沉,什麼也沒說。
這樣的眼神承載了太多無言的情緒。
厚重,悠遠。
溫黎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不再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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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好暗,卡修斯大人。”
在昏暗而狹窄的空間裡,你的五感都開始慢慢化作虛無。
唯一讓你感受到真實的就是身前的這個懷抱。
你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可惜魔淵中沒有陽光,其實……在人界的時候,我最喜歡在窗邊的躺椅上曬太陽。”
“窗外一片綠意,如果有籃開的鮮花那就更好了。偶爾會有不知名的飛鳥落在窗沿,發出很清脆的啼叫聲。”
“———雖然不知道它們在表達什麼,但是隻要聽見,心情都會好上一整天。”
你一直沒有聽見卡修斯的回應。
昏暗的夜色中,他沉默得像是瀕臨繃斷的弓。
沒有溫度,沒有起伏,沒有心跳,但就是這樣一道身影,卻莫名讓你安心。
你知道他在聽。
你翻了個身,蜷縮在卡修斯懷中讓你稍微有點喘不過氣來。
“不過呢,黑夜也不錯,隻可惜這裡看不到星星……”
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你的聲音便漸漸弱下來,直到停止。
你感覺到一道視線直直地落在你身上。
那目光像是沒有溫度的烈火,不會讓你感受到不適,卻讓你無法忽略。
卡修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你。
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隻好主動打破這種略有些暖昧尷尬的沉默。
“卡修斯大人,怎麼了?”
卡修斯沒有回答,但視線卻依舊沒有挪開。
你被看得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乾脆坐起身打算繞過他離開。】
下一瞬,遊戲光屏倏地熄滅。
溫黎感覺自己好像是坐著的,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有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身側接住了她的月要。
這一次卡修斯的力道不算輕,她猝不及防間被拽人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天旋地轉間,溫黎落在卡修斯懷中。
緊接著,他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纏繞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圈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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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走。”
卡修斯從後擁抱著她,微涼的吐息穿過她的發絲,落在她頸側。
溫黎不動彈了。
她總覺得卡修斯有點不太對勁。
起初她沒有想通其中的原因,但是剛才約會劇情自動填補的文案卻似乎直白地告訴了她答案。
————和人界有關。
或者說,和加西亞有關。
卡修斯已經找到了證明她就是加西亞的證據?
溫黎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她很想回頭觀察卡修斯的表情,但又怕暴露得更多,隻能躺在他懷中胡思亂想。
似乎再次察覺到了她的走神,箍在她月要間的手臂再次一緊,溫黎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更嚴實地扣入了懷中。
“看窗外。”
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幾乎沒有半點縫隙。
【肢體親密度+20】
溫稱有點不敢苦地晦大眼睛溢察有點個取直信地睜入眼睛。
她此刻麵朝著窗台,窗台外就是荒蕪的花園。
在她的視野裡,窗台上空蕩蕩的,在一片黑白晦暗的背景裡,隻有唯一的一點明亮鮮豔色澤。
是那一枝她親手送給卡修斯的紅玫瑰。
可就在下一秒,窗沿上一點點爬上碧綠的枝葉,就像是溫黎曾經見過上海弄堂裡老房子牆麵上爬滿的爬牆虎。
點點綠意在色調晦暗的空間移動著,就像是在底色中宣染出的一點最搶眼的色塊,在麻木冰冷的正中心點亮生機。
緊接著,低垂在葉片間的花骨朵次第綻放。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安靜得隻能聽見花瓣顫抖的聲響。
偌大卻貧瘠的花園,在這一刻重新開滿了鮮花,斑斕的色彩充盈在這一片原本單調的空間裡。
剛才遊戲光屏上一閃而過的文案在溫黎腦海中閃回。
————“窗外一片綠意,如果有盛開的鮮花那就更好了。”
——"偶爾會有不知名的飛鳥落在窗沿,發出很清脆的啼叫聲。"
————“不過呢,黑夜也不錯,隻可惜
這裡看不到星星……”
卡修斯真的為了她,開遍了整座花園中的花。
溫黎猛然抬眼去看夜幕。
不出她所料,那些終日低垂厚重得幾乎將人壓垮的濃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
儘管依舊陷落在一片無垠的黑暗中,但濃雲散去,星星點點的星辰便化作萬千光點在高空中無聲閃爍。
魔淵中本不應該有星星。
溫黎猜測那些光點,不過是卡修斯用神力維持的假象。
就像是珀金神宮中永遠不會熄滅的神光。
她感覺心底有點澀澀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其實,在陰差陽錯間穿越到遊戲世界之前,她不過是個再尋常再平凡不過的大學生。
有著普通的家庭,上著普通的大學,過著普通的生活。
偶爾也會抱怨自己的平凡,想叛逆想反抗,可大多數時間都循規蹈矩,是一個名義上的乖乖女,實際上沒什麼存在感的透明人。
在她來到遊戲世界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這樣用心、專注而不求任何回應的……
把她或有心或無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深深記在心底。
然後實現它。
溫黎的噪音有點乾澀:“卡修斯大人……”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這樣沒什麼意義地重複他的名字。
在盛放的鮮花和絢爛的星辰間,卡修斯蒼白的指節微微一動,探向懷中少女的側臉。
她的聲音有點異樣。
是在哭嗎?
可就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之前,卡修斯淡銀色的睫羽斂下來,像是瀕死的銀蝶般輕輕一顫。
她不記得他,這樣的動作,實在過分冒犯了。
今夜他已經越矩太多、放縱太多。
他收回手。
終究維持了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抱歉。”
卡修斯的音色很淡,聲音很沉,“魔淵之中,沒有啼叫聲清脆的飛鳥。”
所以他給不了她。
神宮中的裝潢低調卻奢靡,他們躺在不算寬闊的軟塌上,身體緊緊相貼,就像
是乾年前發生過的無數次那樣親密無間。
可卡修斯卻無端回想起乾年前吹拂的夏夜晚風,還有幾乎稱得上簡陋的草坪。
儘管他不願意去承認、不願去正視,但他不得不認清,許多東西都變了。
就像他哪怕耗儘一身神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再感受到人界那樣熹微的晨光。
卡修斯倏然閉上眼睛,試圖用這種動作來阻隔些什麼,也掩飾某些情緒。
他懷中的少女卻沒有察覺到他心底湧動的思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花園中的盛景吸引。
“天啊,好漂亮!”
她一下子坐起身,身體朝著床沿探去,似乎想要更近、更清晰地將魔淵中難得一見的美景儘收眼底。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少女的語氣輕快,像是從未染上任何陰霾。
僅僅幾個字,就像是有無數愉悅輕鬆的情緒環繞著她。
金色的長卷發散落在身後,卷翹發尾有些調皮地卷曲著翹在空中,漫天星光落入她的眼眸,映得那雙迷人的鳶尾色眼睛越發明媚動人。
卡修斯單手枕在腦後,倚在床邊望著她。
她還是老樣子,依舊是美麗的、快樂的、生動的。
隻是不記得他。
也不記得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卡修斯突然回想起那一夜眾神之主口中冰冷的神諭。
他在這乾年的折磨之中從未屈服軟弱過哪怕一秒鐘。
可是這一刻,他卻突然動搖了。
一個人清晰地記得。
被他認真記得的那個人卻忘得徹底。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良久,卡修斯注視著少女難掩雀躍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能夠看見她,總好過他在無邊的永夜之中獨行。
永遠失去她。
*
與此同時,月蝕之日,魔淵。
還算奢華的神宮中,神座上靠坐著一名黑發黑眸的神明。
他穿著一套筆挺講究的西裝三件套,氣質雍容中帶著幾分陰邪,然而容貌卻極為俊美。
一眼看上
去,勉強也算是令人賞心悅目。
然而他那雙失去了焦距無神的雙眼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身下神座籠罩出的陰影中顯出身形。
杜勒斯摘下兜帽,湖藍色的長發從領口處傾瀉而下,垂落在胸前.
他麵無表情地垂眸看著已經被他用神術操控的神明,從神座後邁開腳步繞到前方,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
"接下來,你會送出兩份禮物,分彆送給色穀欠之神和傲慢之神。"
黑發神明呆滯地和杜勒斯對視著。
聽到這句話,他遲緩地重複了一遍。
“色穀欠之神……傲慢之神……”
“沒錯。”杜勒斯眼底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這一次來到魔淵之後,他已經仔細打探過,也知道那個人類少女被帶回了色穀欠之神的神宮。
但是,杜勒斯並不確定她現在是不是真的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
畢竟,在他曾經看到過的未來中,她簡直是個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是絕不可能乖乖守規矩的。
但也就是這樣喜新厭舊的性格,才讓杜勒斯幾乎可以斷定,她不會短期內再去找和她在水鏡□□處了很久的澤維爾。
卡修斯看起來也依舊是她到手已久的獵物。
她行動更大的可能性,就是礙於貼身女仆的身份,回到了傲慢之神身邊。
——至少她遲早會這麼做。
杜勒斯垂眸在身前左右兩套幾乎沒有任何區彆的擺件上施展神術。
瑩潤的神光附著在擺件上,光芒漸漸融入其中。
這種神術是他從神國禁地混沌之巔中的一塊石碑上無意間發現的。
神術施展之後,觸碰被神術附著的物品的任何生靈,都會被抽取靈魂注入其中。
傲慢之神曾經生活在神國。
儘管從未打過照麵,但對珀金的性情,杜勒斯早有耳聞。
杜勒斯知道珀金生性高傲,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彆說親自收下這些東西,恐怕他看都不屑於看上一眼。
如果那個偽裝成貼身女仆的人類少女跟在珀金身邊,那麼
這一份禮物,於情於理一定是由她代替傲慢之神接手,亦或者退回。
如果運氣不好她並不在場,那麼就算其他任何一名女仆被抽離了靈魂,隻剩一具軀殼昏迷在珀金麵前,那又能怎麼樣?
珀金恐怕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去喂花。
杜勒斯將擺件握在掌心,平舉到眼前反複打量了一圈。
他仿佛已經看見那個人類少女被禁錮在其中的靈魂。
希望不久之後,他就能夠聽說傲慢之神貼身女仆昏迷的消息。
到那個時候,如果這份"禮物"被珀金退回,他會親手把這件禁錮著那個人類少女的"禮物"打碎。
當然,珀金收下了,那也無傷大雅。
杜勒斯將擺件重新放回原位。
那就讓它一直禁錮著她的靈魂,陪在珀金身邊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