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F 140(1 / 2)

溫黎迷迷糊糊還沒睡醒時,就感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踩在她臉上。

軟乎乎的肉墊貼在臉側,絨毛刺激得她有點癢。

意識開始逐漸回籠,朦朧之間,溫黎仿佛聽見被子摩挲的聲響,還有壓低了聲音的爭執聲。"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該死?你才該死!我跟在玩家身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茅坑裡拉屎!""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你真是個粗鄙的家夥,茅坑?好惡心,嘔。""嫌惡心就趕緊離開,玩家身邊隻需要有我就足夠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我偏不走,看不慣的話,你走好了。"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小屁股就實實在在地坐了下來。

不偏不倚正好坐在她臉上,短短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像是勝利者得意的炫耀。溫黎: "……"她徹底醒了。

還沒等她睜開眼睛,就感覺臉上的重量輕了一點。好像有什麼力道正在將它往旁邊拽。

"走開啊,你快點走開啊,那是屬於我的位置!"

"就不,就不。"

"你們到底在乾什麼?"溫黎一臉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正猙獰扭打在一起的一兔一團身體一僵,不約而同地扭過頭來。

小光團被兔子捏成各種形狀,圓溜溜的眼睛看上去淚汪汪的,又委屈又生氣。

但兔子看上去也沒比它好到哪裡去,精致編起來的小辮子亂糟糟的,身上漂亮的小裙子也有些淩亂。

溫黎歎口氣,伸手把它們扯開,一左一右放在身邊,然後打了個嗬欠: "彆鬨。"

玩家該不會生氣吧?玩家最喜歡睡覺了,好像也有起床氣。

小光團有點忐忑,也顧不上那隻惹團生氣的兔子,抬起頭觀察金發少女的表情。另一邊的兔子也非常默契地作出了同樣的選擇,但是它顯然比小光團更懂得什麼叫主動出擊。

“我們隻不過是在討論魔淵中最近才出現的一種新型遊行罷了,隻有你這樣整天隻知道睡大覺的神明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兔子用小爪子梳了梳有點淩亂的毛發,悄悄挪了

挪小屁股,在少女身邊最近的位置窩了下來。

“遊行?”溫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

她最近忙著複習,根本沒空登陸遊戲。

哪怕是登陸了,也被四位紙片人老公的消息直接狂轟濫炸到榨乾精力,完全沒有留意最近新出的劇情。

"很多人希望能夠統一魔淵之中的婚姻製度。"兔子一邊把玩著自己的小指甲,一邊解釋說。

"不然,不同神明所屬神土上的人,很難在一起——觀念不能統一,這是很可怕的事情,會出現很多不必要的糾紛。"

婚姻製度?

溫黎恍然大悟。

看來這就是遊戲世界中與婚卡有關的劇情了。

她伸了個懶腰,一邊rua了一把兔頭,一邊隨口問: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漂漂亮亮的白色兔子通身瞬間爆紅。

它僵硬地抬起頭。

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和它.…

不行!

它可是神國的神明!她是魔淵的神明!

而且她們都是女性!現在甚至還有物種隔離!

“我……”兔子結結巴巴地說, "我才不告訴你!"

它毛茸茸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三瓣唇翕動著,像是正在經曆著什麼劇烈的心神激蕩。

小光團實在看不過去,一把將它擠開,然後非常熟稔地輕飄飄落下來,把自己塞到金發少女懷中。

它圓滾滾的身體上伸出兩隻細細的手,張牙舞爪地對兔子示威: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玩家是它的!

免子:?7

什麼泡泡茶壺。

“要你管?”它一秒回歸高貴冷豔,哼了一聲扭過頭。

頓了頓,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兔子飛快地轉回頭來補充了一句, "不對,我才沒有臉紅!"

"你有。"

"你看錯了。"

“我不可能看錯,請NPC不要隨意質疑係統的能力。”"從剛才

開始就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需要我用神術為你治療一下你的腦子嗎?"

兔子和小光團再一次扭打成一團,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

溫黎無奈,自從回到遊戲世界,她就發現係統和妮可極其不對付,就像是天生相衝。她努力過,但是隻要是它們同時在一個空間裡相處超過一分鐘,最後一定是這樣的結果。實在是改變不了。

而它們又總是要和她待在一起。……她竟然不得不習慣了。

在吵吵鬨鬨中簡單收拾了一下,溫黎推開門,打算出去透透氣。

兔子瞬間跳了幾步追上來: “你還沒有說,你會選擇支持誰的婚姻製度?”

“你不在的這些年,嫉妒之神的神土上,所有人被強製使用花車巡遊供奉陀羅之心的方式結婚,就連更高級彆的神明也必須遵從這一點。"

"赫爾墨斯則和澤維爾完全相反,主張延續儀式感,所以鼓勵所有人都舉辦盛大的結婚儀式。""傲慢之神的神土……珀金直接禁止他神土上的任何神明結婚。"

“至於暴食之神的神土……也不需要禁止了,這麼多年卡修斯對神土上的任何事都不聞不問,作為距離噬月最近的神土,那裡居住的人不是死光了就是走空了,也沒什麼製定婚姻製度的必要了。"

小光團把兔子撞開,除了眼睛以外沒有其他五官的臉上,無端顯出一點鄙視的情緒來。“玩家的答案,我一早就知道了。"它嘲笑道, "這就是NPC和係統的差距,懂嗎?”

兔子: "……?"

它到底在說什麼啊?

兔子臉上懵逼的表情實在太明顯,溫黎忍不住想笑。

她憋住笑意,推開門。她選擇的那個人,現在正在門外等著她。

神宮大門朝著兩側徐徐打開。

天邊高懸著一輪血月,不遠處牆邊負手立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魔淵氣息寒涼,可他身周的氣質卻更冷。夜風中翻滾的神袍,被血月鍍上一層不祥的緋色。

不死鳥的圖案振翅欲飛。

卡修斯抬起眼。

風掠過他眉間的銀色碎發,露出那雙淡漠無瀾的冰藍色眼眸。兔子瞳孔地

震。

竟然是卡修斯。

它好像很久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之前聽聞卡修斯陷入沉睡,它還以為他這一次要長睡不起了。和兔子的震驚截然不同,溫黎腳步輕快地三兩步靠近卡修斯。

“你來啦。”她笑眯眯偏了偏頭, "很準時嘛。"

風吹動卡修斯肩頭的神袍,露出他腰間高懸的神劍。劍柄上的紅寶石反射著冷芒。

他伸出一隻手: "準備好了嗎?"

溫黎將手搭在他掌心,卡修斯順勢收攏指節,兩人親昵地十指緊扣。"準備好了。"少女笑意盈盈地握緊了他的手。其實很多種婚禮的方式,她都很喜歡。

如果可以結很多次婚的話就好了(?),她想每一種都體驗一次。但如果隻能選擇一次,她還是希望用她最熟悉的方式。——屬於三次元現實世界的方式。

這會讓她更有一種真實感。

真實地感受到,她屬於她自己。屬於現實世界中那個為考試頭禿的大學生溫黎,而不是遊戲中這個幾乎完美的乙遊女主。

感受到他們的感情真的能夠超越次元。沒有什麼阻礙能夠將他們分開。

溫黎其實之前很少去思考,未來的婚禮想要什麼樣的。實際上,她起初並不向往婚禮。

小時候,她時常跟著爸爸媽媽去參加各種婚宴。

她看著司儀在以各種華麗而千篇一律的布置之中,舉著話筒說著千篇一律的俏皮話。

看著新郎新娘穿著千篇一律的衣服,在無數或認識或陌生人的注視下,尷尬地在舞台正中央做著千篇一律的互動。

吃著千篇一律的婚宴,拿著千篇一律的喜糖,給著千篇一律的紅包,聽著千篇一律的寒暄。她能夠看到新郎新娘精致妝容深掩著的疲憊。

溫黎從前從未向往過婚姻。更彆提網絡上各種令人恐婚恐育的話題,她對這種事情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致。

但似乎真的仔細去回想的話,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少女時代,在她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在她還沉迷著為芭比娃娃穿漂亮衣服,在她還幻想著如果自己是公主就好了的過去,她也曾經憧憬過。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的婚禮不要太過世俗。她隻想聚焦於自己,還有和她一同站在這

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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