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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慘叫聲淒厲到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三人立即起身上樓趕到浴室門口,發現原本大開著的浴室門果然被關了起來。

一門之隔。

站在門前,他們更清晰地聽見湯姆的慘叫聲和拍門聲。

甚至整個門板都被砸的哐哐晃動,門把手瘋狂地抖動著,似乎裡麵的人發了瘋一般想要打開門,可門板卻上了鎖般紋絲不動。

這種動靜其實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三人臉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但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這到底是怎麼了?

傑克皺眉強忍著怪異感,清了清嗓子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彆演了,這個惡作劇並不好笑。"但是下一瞬,他唇角的笑意便凝固在了原處。——湯姆哭了起來。

不是那種電影裡唯美的落淚或者低泣。而是一種歇斯底裡的、幾乎把嗓子喊到撕裂的嚎啕大哭。

這哭聲極其刺耳,充斥著絕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就像是陷入絕境中的人,崩潰時忍不住發出的最後的哀嚎。

傑克原本已經搭在門把手上的手重新收了回來。他不敢開門。

這一次,傑克沒辦法再騙自己了。

——從突然閃爍的補光燈開始,到他根本沒有觸碰過的瓊斯的頭發,後麵是溫黎從染血的浴室中麵色如常地走出來,再到現在……

這座古堡裡,或許真的有點邪門。

時間的流速在慘叫聲和詭異的氣氛中無限放緩。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內的動靜緩慢停了下來。門還是關著的。

瓊斯聲音顫抖: "……我們,要進去嗎?"傑克咬了咬牙,決定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門卻突然自己打開了。仿佛從未落過鎖。

三人渾身一震,緩慢地轉身,看向房間裡。

然後他們就看見湯姆半側著身躺在門邊。

他渾身關節折斷,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用一種恐怖的力量一寸一寸捏碎了。

眼窩凹陷,眼球已經爆炸了,各種組織液和著血水黏在臉上,嘴巴大張著,舌頭被拔掉,看上去黑洞洞的。

暗紅色的血液依舊在不斷從他唇角湧出,染透了半張臉。溫黎呼吸亂了一拍,垂眸朝著地板上看去

她來過這個房間,對於這裡的布局更熟悉,一眼就看出來湯姆應該是在浴缸旁邊的攝像機附近出事的.

地麵上一路都殘存著還未乾涸的血跡,最靠近浴缸的位置是腳印,後麵就成了拖拽形成的痕跡。

——就像是湯姆不堪疼痛跌倒,然後一路艱難地爬到了門口。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傑克的視線也定定落在浴缸附近。但他的側重點和溫黎不同,隻是直直盯著那個看上去極其豪華的圓形浴缸。

——浴缸裡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這……這……

傑克腦海裡回想起管家含笑的話。

——“第二點,如果需要洗漱的話,你們可以去一樓的隔間,也就是我一開始帶你們去的地方。"——"一定不要去二樓的浴室,尤其不要使用裡麵的浴缸。"

茫然,震驚,不敢置信,後怕..無數種情緒在他心底交織。

傑克擔心中途溫黎找上來,所以當時隻是負責站在門口望風。血漿是湯姆倒進浴缸的。是湯姆使用了這間浴室。

如果他當時也……

傑克正思緒紛亂,突然看見湯姆靜止的屍體突然開始抽搐。瓊斯尖叫一聲竄到他身邊,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

溫黎眉間緊鎖,但此刻不是糾結傑克和瓊斯關係的時候。但到底有點心理潔癖,溫黎沒有靠近傑克,隻是向後退了一步。

另一邊,湯姆的屍體依舊在發生不可思議的異變。

就像是有兩隻巨大的、看不見的手攥在他頭顱和腳邊,緊接著,就像是擰毛巾一樣,將他"擰乾”了。

令人牙酸的“吱嘎”骨骼斷裂聲在一片死寂中落地有聲。

溫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定與怪談傳說有關。想要活下去,她必須要知道為什麼湯姆會死在這裡。

溫黎努力克服恐懼,盯著湯姆的屍體看。

她看見湯姆變形了的屍體上,血色一點點褪去。被以這樣的力道擠壓,地麵上卻一滴血都沒有滴落下來。

傑克的嘴唇卻也瞬間失去了血色。他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幾個辨不清意味的

音節,伸手指向浴缸。

原本空空蕩蕩、乾乾淨淨的浴缸裡,在這一刻開始彙聚血液。

粘稠暗紅的血液像是憑空出現的,一點點填滿了浴缸的底部,然後緩慢向上聚集。

與仿真血漿不同,真正的血腥味瞬間逸散出來,盈滿了整片空間。這種味道熏得三個人險些嘔出來。

鏡子上逐漸浮現起一行血紅的字。

"HELLO?"

未乾涸的血跡順著鏡麵一路向下滑落,在鏡子上拖拽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溫黎和傑克的反應還算在理智範圍之內,但瓊斯卻險些被嚇暈了。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還記得湯姆臨死前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就算真的有,那我就上去和它打聲招呼。"

然後湯姆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而鏡麵上,湯姆的血被莫名的力量塗抹,留下了這一行辨不清意味的字母。

這真的是鬼在和他們打招呼嗎?!

緊繃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了,瓊斯尖叫一聲,轉身就往樓下跑。

傑克和溫黎愣了一下,跟在她身後追了下去。

瓊斯已經在收拾東西。

"這裡真的有鬼。"她抓住傑克, "我們快點出去,快點離開這裡!"她隨意塞了幾件東西到背包裡,就跨上包三兩步跑到門邊,抬手要拉門。溫黎眼疾手快攔住她: “住手。”

瓊斯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絲毫沒有掩飾對溫黎的敵意,一把拍開她的手: “滾開,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溫黎皺眉。

在這種環境下,失去理智的隊友其實遠比未知更危險。

她原本不想管瓊斯,但也不想受她連累,隻能耐下性子解釋:“管家說過,這裡的門不能從內部打開,必須要等待他來接我們出去。"

如果是十分鐘之前,瓊斯肯定會不假思索地嘲笑她。但是現在,瓊斯沒有這個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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