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在這個城市高級酒宴上出現的年輕人,不論是家族的關係還是利益上的關係,必定是喜歡湊在一起玩的。
許珂當然很多年不與這群人廝混,可還年幼的那會,她也算是這群小群體中的佼佼者。
她脾氣大,習慣差,說話還尖酸,所以從前就得罪了不少人。而當初不敢跟她嗆聲的,現在突然遇上了落魄歸來的她當然會不予餘力的嘲諷。
許珂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幾個華服女人,心無波瀾,隻是覺得世界真小,走哪碰到哪。
“呀,你是和靜晚一塊來的啊。”田萌驚訝道,“你可真行,現在竟然認識大明星呢。”
呂靜晚雖是娛樂圈的紅人,但對於這群二世祖來說不過就是戲子。所以田萌語氣雖誇張,但言語中卻滿是嘲諷,“奇怪啊,你說你一個甜點師,來這乾什麼?”
田萌邊上一個女人接道,“這還不簡單,交際嘛,要不然還真來吃東西的麼。”
“哈哈你說的是啊,是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了。”田萌低低一笑,“我們許大小姐現在還真是需要……多交際交際。”
講道理,這些女人在這種場合並不會這麼口無遮攔,因為得端著形象。可現在對著許珂,她們竟都激動的都忘了分寸。
呂靜晚站著中間,有些怪異地看了許珂一眼,她是沒料到許珂和這群女人認識,而且聽這意思,這群人跟她還有過節。
但她畢竟也是在娛樂圈混,愣了片刻後便出來打圓場:“原來都是認識的,那我也不用介紹了。許小姐,我們——”
“誒靜晚,你怎麼帶她一塊過來呀。”田萌故意道,“啊……你是不是去卡爾曼吃過飯。”
呂靜晚:“呃——偶然相識,許小姐是我朋友。”
田萌:“朋友啊,那你可得小心點,咱許大小姐可不是好伺候的喔。”
“有完沒完。”許珂目光輕飄飄地瞥著田萌,終於開口了。
她分外嫌棄道:“我知道我難伺候,也知道你以前伺候我伺候太多深有感觸,但你用不著把你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放心,我這會沒瞎折騰彆人。”
“……”
呂靜晚愣了一下,忍不住溢出一絲笑聲。
田萌臉色瞬間鐵青:“許珂!你!”
“我怎麼了?”許珂不耐煩地打斷她,“一張嘴巴巴的,假裝不認識能給你憋死?”
田萌:“假裝不認識?昔日的許家大小姐我們怎麼假裝不認識啊,都是老相識,我們不過是來跟你說兩句話而已,你什麼態度。”
“就這態度,愛看不看。”
田萌以前不敢懟她,現在敢懟了卻懟不過她。一時間,一張臉氣得又紅又青。
許珂懶得和她們對峙,同呂靜晚客氣道:“我們走吧。”
呂靜晚:“好。”
“許珂,你到底還在裝什麼硬氣?你以為你是誰啊,站在這打腫臉充胖子嗎?”田萌不服氣地道。
許珂攤攤手:“沒打腫臉衝胖子啊,隻是有人請來……那我隻好來了。”
田萌嗤笑:“哪個神經病會請你來這啊。”
“我。”
不輕不重的一個聲音,在場站著的幾人皆回頭看去。
看了之後,都傻了。
幾步之外的肖期長身而立,麵如冠玉,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奪目出彩。他淺淺笑著,可眼神卻寒氣逼人,讓人慎得慌。
“不知道這位小姐口中的……神經病?是我嗎?”
田萌麵色徹底僵了:“不,不是……”
肖期微微頷首,他走上前來,特彆自然地將許珂摟在邊上,“這就奇怪了,許珂確實是我請來的。”
田萌邊上的幾個女孩麵麵相覷,方才看笑話的表情瞬間都變成不知所措。而田萌則更尷尬更著急:“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
“我想也是。”肖期笑著打斷她,“小姐一定是一時口誤,對吧?”
“啊?啊,是,我隻是口誤……”田萌最後幾個字說得已經十分小聲了,一方便是突然改口的難堪,另一方麵則是真有些畏懼肖期。
肖期這個人她不曾近距離接觸過,可他出現在友人口中,也出現在父親口中。在他們那裡,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雷厲風行、如何不擇手段,也知道了,他是個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
呂靜晚的目光一直在肖期和許珂身上,肖期這人她有幾分了解,做什麼都是逢場作戲,對誰都笑裡藏刀、漠不關心。
她從未見到他給哪個女人解過圍,出過頭。
可這回卻為了這個許珂……
肖期似乎對眾人探究的視線毫不在意,他微微低頭,在許珂耳邊道:“站那邊等你半天,怎麼在後台呆那麼久。”
許珂看了一眼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又要化妝又要換衣啊,怎麼,等不住?”
肖期淡淡一笑:“哪會,等你有什麼好等不住的。”
真能秀啊,這話聽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許珂心裡好笑,隨著演戲欲也上來了:“討厭啊你。”
一邊說著,一邊嬌滴滴地推了他一把,“大庭廣眾的,彆這麼肉麻。”
肖期眉頭輕輕一挑:“行呀,那該怎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呂靜晚:“……”
眾人:“…………”
肖期說著和許珂走遠了,田萌站在遠處,臉色鐵青。
“什麼情況啊?”邊上有人嘀咕了聲。
“許珂和肖期,他倆怎麼搭上的?”
“萌萌,你不是說許珂現在在卡爾曼當廚師嗎?”
田萌咬牙道:“我沒說錯啊,我怎麼知道她還能爬到她老板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