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葉怡清見道士醒來原本還有些高興,畢竟她經營酒樓不善,生意慘淡,能省一筆棺木費自然是好的。
但是在聽到道士叫她‘夫人’,心裡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她的經曆讓她最是不喜歡聽這兩個字,偏生這道士就這麼在她的麵前交出了這兩個字。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是對這道士生不起絲毫的怒氣,好像原本就該是他叫似的,沒有絲毫違和感。
“道長,入秋了,晨風陰冷,你要不還是進來喝口熱水,去去寒氣吧。”
安耐下心中的異樣,葉怡清邀請道士進樓。
入了秋的晨風,最是陰冷,這道士衣袍破舊如此,可彆凍壞了身子。
聞聽葉怡清之語,道士這才有些迷茫的打量著四周,說道:“夫人,這是哪裡?”
再一次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絲毫反感這道士的稱呼,葉怡清道:“道長,你認錯人了,我叫葉怡清,不是你的夫人!”
道士聞言,眉頭不禁一皺,似是在回憶什麼,最後抬頭看向她,眼眶一直流著淚。
葉怡清看著道士流淚,心裡猜想到,這道長的夫人也許跟她長得很像吧。
隻在瞬息之間,葉怡清就在腦海裡構建了好幾個淒慘情愛故事,鎮上說書人都是這麼說的,她還特意給她家的酒樓請了一位專講這類故事的說書人。
隻是最終因為酒樓生意慘淡,她不得不強忍不舍辭退了。
自從她接連克死五個男人後,鎮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瘟神一樣,這個道長雖然來曆不明,但是那眼神,卻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情。
她很欣喜,但心裡卻又莫名的湧現難過,傷心的情緒。
葉怡清強忍著沒哭,柔聲道:“道長,我確實不是你的……夫人,你叫什麼名字,打哪裡來?欲往何處去?”
道士聞言,眉頭一皺,臉上全是思索,良久,才緩緩說道:“我叫……周凡……從……從……”
他努力了許久,最後喟然一歎,道:“我忘了,我是從哪裡來的?好像是……有一座山,山上有你,有師弟們,有師叔。”
葉怡清聽著道士的言語,微微一歎,不知道這個道長經曆了什麼,什麼都忘記了。
還好,名字還記得。
“周凡!”
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道士的名字,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
似是包含了無數情緒,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
“周道長,你還是先跟我進來吧,外邊怪冷的。我給你煮碗薑湯,暖暖身子。”
葉怡清想到了這道士可能在她酒樓之外待了一夜了,被凍了這麼長的時間,需要一碗薑湯熱熱身體,去除寒氣。
聞言,周凡起身,葉怡清也隨之起身,將周凡領到酒樓內一張四方桌子上坐下。
在這幾步之間,葉怡清發現了一件事。
從外表上來看,這位周道長衣袍破舊,一副邋遢的樣子,應該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身體了。
但是走在周凡身邊的葉怡清近距離的觀察,他的頭發和胡須雖然長、亂、糟,但沒有一絲的油膩感,她也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甚至隱約間,好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