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疑似真形境的高手,一旦動起武來,這剛平靜下來的重瀧府定會又起波瀾,屆時,恐怕不好在上麵那裡有個交代。”
黑袍老者神情也是嚴肅起來,道:“可曾查清楚那人是何來曆?”
主管學宮宮紀的虞裡然走了出來,麵色肅然道:“不曾,非但不是我重瀧府之人,我詳查了這些年來,在我遲茲國冒名的高手,並無此人,至於是否是他國之人,還在查。”
“不過,此人最先顯露蹤跡的,是在淵海角,盧村。”
“淵海角!”
黑袍老者眼眸閃爍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異彩,撫須一思,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從南麵那裡過來的?”
眾人聞言,神色頓時一變。
南麵,對於北陸諸國底層人來說,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傳說罷了。
畢竟,有一條深不見底的地淵將玄陽界一分為二,便是當年那位開創了鴻戊神國的太祖,想要橫渡地淵,征伐南陸,最終卻是暴斃而亡。
但是,到了重瀧府學宮學師這等地位,已是能知曉許多不為人知隱秘之事了。
一名學師麵上顯出幾分凝重,道:“若真是從南麵來的,此事倒是棘手了。”
黑袍老者卻是很沉穩,言道:“這也隻是老夫的猜測罷了,到底如何,還是要去見過了才知道。”
眾人沉著臉點頭。
黑袍老者言道:“那人現在何處?”
“回宮長,在城郊小青嶺,學生不敢派人直接盯著,隻是在各處路口安排了人留意著,不過能確定此人並沒有離去。”
黑袍老者點頭道:“還好不是在城中,否則真要動手了,就不好控製了。”
“小青嶺離此不遠,老夫一人過去便可。”
眾人鄭重道:“宮長,拜托了。”
黑袍老者肅容點頭,腳下一跺,升騰起一道輝芒,霎時飛入天際,朝著小青嶺劃空而去。
……
赤鬆在把重瀧府學宮來人擒下後,就將其扔在了後院,不聞不問。
內固之境,便是不吃不喝幾日也無事,頂多隻是虛弱一些,發揮不了全部實力罷了。
當然,若是學宮不來人,或是來得太晚,那就隻能令其自生自滅了。
一個小小的內固境,還沒有那麼大的麵子,能讓赤鬆為其準備吃食。
連淩自那日被他傳授了仙道煉氣法訣,便開始打磨體內元氣,轉化為靈元。
這一日,他正在指點連淩修行上的問題。
忽然,心生感應,便讓連淩回去屋舍,布下了幾麵陣旗。
隨後,便自屋舍之中出來。
抬首望去,隻見天空之中,一道璨爛輝芒朝著這裡飛來,輝芒之中,包裹著一道人影。
“看這氣勢,應該就是此界之人口中的真形境修士了。”
那輝芒很快就接近了,隻見其向下一墜,重重砸落在地,頓時在屋舍之前砸出了一個大坑。
黑袍宮長收斂身上的湧動輝芒,顯露出他的魁梧身軀。
弄出這般大的動靜,實非他所願,隻是此界修士,不,應該是在赤鬆所了解到的北陸諸國之中,修士所修之法皆是大開大合,法門不擅長於精細操控。
黑袍宮長看著赤鬆,眼眸中有著一絲驚色,以他的實力,竟是無法看出赤鬆的境界實力。
一時之間,心中萬千思緒閃過,上前一拱手,道:“可是宋先生。”
世道人心險惡,又是在異界,是以赤鬆並沒有直接用本名,而是將本名倒了過來,喚作宋敕。
赤鬆回了一禮,言道:“正是宋某。”
黑袍宮長麵上很是及時的顯露出了一絲歉意,言道:“在我閉關之際,學宮中人不知好歹,衝撞了先生,老朽特來給先生賠罪。”
“先生若有什麼要求,儘可提出,隻要老朽能辦得到的,都可隨先生之意,還請先生擔待。”
赤鬆心中思索片刻,道:“我弟子之事,必須要有個交代。”
黑袍宮長正容道:“尊駕放心,這是應該的。”
赤鬆道:“沒了。”
黑袍宮長一怔,有些詫異的同時,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來時,他就已經在心中為此行做了推算。
現在看來,此人顯然沒有要追著不放的意思。
而表麵之上,他道:“先生所有所需,儘可提出來。”
赤鬆抬眼看來,道:“既如此,宋某想要一份霧圖。”
黑袍宮長心中一動,霧圖?!
自鴻戊神國崩塌以來,北陸諸國並起,但是所占之疆土,不過昔年鴻戊神國一偶之地罷了。
餘下的這些龐大的疆域,皆是被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吹之不散,化之不開。
沒有任何神通,秘法,法寶,能夠對這迷霧起一絲作用。
而霧圖,顧名思義,便是一份在那迷霧之中探得的具體地形變化。
每一分霧圖,皆有著無可估量的價值。
當年鴻戊神國崩塌的太過突然,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整個高層便消失不見。
而作為一統整個北陸的神國,其留下來的龐大遺產,可謂是讓人心中貪欲大盛。
幾乎北陸諸國所有大國,都是得了一部分鴻戊神國的遺澤,方才得以稱雄北陸。
而這,隻不過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罷了。
在那迷霧之中,還有著眾多的寶物,眾多能立下一方大國的至寶。
是以,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這迷霧中探索。
隻是九成九的人,卻是再也回不來。
沒有人知道,腳下不經意踩中的一顆細小青草,會不會突然變成一顆百丈之大,全身都是猙獰口器的血腥草。
也沒有人知道,地麵會突然化為泥澤,吞噬所有人。
可以說,每一分霧圖,其上一筆一劃,皆是用一滴一滴的鮮血,描畫而成。
所以,對於赤鬆的要求,黑袍宮長還真不敢應答。
遲茲國每一座學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作是一個獨立的門派勢力,隻是從屬國都學宮罷了,有著很大的自主權。
而重瀧府學宮,在遲茲國所有學宮之中,成立最晚,唯一可稱得上底蘊的,就是昔年滅了前朝所奪來的霧圖,便收歸重瀧府學宮了。
“十萬年前的。”赤鬆說了一句。
霎時,黑袍宮長心中鬆了口氣。
霧圖也是分年限的,時間越往前,其價值便越低下。
十萬年前的,對於彆人或許是個天價,但對於身為重瀧府學宮宮長的黑袍老者而言,小事一樁。
他重瀧府學宮彆的不多,但是霧圖還是有的,畢竟是繼承了一國霧圖。
年限久遠的霧圖,一大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