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中年道人自殿外走了進來,來至伏明的身旁站定,沉聲道:“是否要請示執劍長老?”
伏明轉過身來,搖頭道:“世間諸事,都瞞不了執劍長老,但此回執劍長老並未開口,想必自是有其道理在內,再說,若是什麼都要仰仗執劍長老,那還要我等作甚?”
中年道人沉聲道:“鬥法盛會已啟,此次規模異常宏大,單是靠我等,恐被人鑽了漏子。”
“無妨。”伏明看向中年道人道:“且隨我來。”
說完,把袖一拂,麵前轟然浮現一尊陣門,他跨步往裡而行,中年道人隨後跟了進來,雙目左右一看,隻見此處乃是一間寬廣的石殿,四周各是豎立著不少晶瑩玉璧。
伏明行至中間站定,彈指之間,就有數道靈光飛至兩邊玉璧之上。
隨後各有靈光閃爍,自兩邊分彆有兩道人影自裡浮現出來。
中年道人看了過去,其等雖身影模糊,卻不難認出是何身份。
純陽掌教盛玄,神霄府主宗帆,乾元山主黃安,玄真掌門謝辰,加上玉虛掌門伏明,道家五大派主事之人齊聚於此。
伏明道:“諸位有禮。”
四人身影也都是還得一禮。
伏明待禮畢之後,便道:“諸位道友,伏某已是查證清楚,如今有外敵欲趁我鬥法盛會之機,亂我道統承繼。”
宗帆目光之中有雷光閃爍道:“敵手是誰?”
黃安卻是冷笑了一聲,道:“除了那幾家,還能有誰?”
“此次合我五家之力,定讓其有來無回!”
……
大嶽中,一處偏僻所在,一名相貌尋常的中年道人與一個頭束荷葉巾的瀟灑道人相對而坐。
中年道人衝其打一個稽首,道:“水穆道友,有禮了。”
水穆道人還有一禮,笑嗬嗬道:“我來此多日,卻遲遲不見道友身影,現在我這心思總算是落地了。”
中年道人道:“水穆道友何必有此顧慮,道友先到此一步,想必已將其中虛實探查清楚,可否與程某道個分明?”
水穆道人道:“以往還以為是大題小做,現在看來,確實有幾分道理,這東勝洲得天獨厚,天地靈機之濃鬱,冠絕寰宇,長此以往,豈不是要被其死死的壓住。”
中年道人卻是不以為意,他來此不過是為了已經到手的寶物與承諾的好處罷了,其他的一概俱不關心。
此刻在大嶽中一處,裴佐正與一名對手比鬥,他窺準一個破綻,法術一放,將其最後守禦光華攻破,隨即起了一道靈華,正中其人身軀,將其打落下去。
見自己已是勝了對手,裴佐身形不由微微晃動一下,顯然法力耗損甚巨。
不同於之前的比鬥,他現下所撞見的都是各派傑出弟子,他此時隻是一個小宗弟子,法器丹藥奇缺,即便是他經驗豐富,也占不了多大的優勢。
若是差距不是太大,便多半會陷入消耗之中。
一場場戰鬥下來,裴佐亦是異常吃力,好在鬥法自有規矩,所能攜帶的丹藥有數。
否則,他此刻可不見得還會站在這裡。
這時門中長老走了過來,遞給了裴佐一枚丹藥,他當即接過服用了。
坐下調息片刻,裴佐恢複了精神。
門中長老問溫聲道:“如何,今日可還能戰否?”
裴佐深吸了口氣,道:“無礙,弟子還能再鬥幾場。”
與此同時,那程姓道人與水穆道人看著下方比鬥。
鬥法盛會開啟,便是連道家五大派的弟子也是開始陸續下場。
程姓道人發現,東勝洲修士,哪怕隻是散修小宗,也能和外洲的一些大宗派的弟子打個有來有往。
這並不是因為功法的緣故,而純粹是東勝洲修士久沐豐盛靈機,所以才得如此。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來,雖說現在情形還算尚可,但大體上還能保持以往的局麵。
水穆道人則是沉思了片刻,便喚了一聲,道:“左昌。”
“弟子在!”
其座下走出一名修士,望之沒有什麼顯眼之處,神情顯得的格外平靜。
“你也下去試試手吧,記住,隻許勝,不許敗。”頓了頓,水穆道人道:“該怎麼做,想必你心裡清楚。”
左昌一個躬身,道:“弟子銘記在心,時刻不敢忘。”
“好,你去吧。”
當即,左昌起了一道雲光,下至一座高台之上,一名執事道人立於此處,見他到來,查驗了他的名號符牌,無有異樣後才揮袖開了一扇陣門。
沒有絲毫遲疑,左昌跨步進去,待出來之後,便已經身置半空之中。
“嘩~~”
一陣流光閃過,一名青衣修士走了出來,其人對著左昌一禮,道:“少玄山,丘楓。”
“妙玉島,左昌。”
兩人互通了姓名之後,便就各自退開,對峙片刻之後,就不約而同動上了手。
丘楓倒還算是中規中矩,先是祭出護身法寶,隨後試探左昌的虛實,以便接下來該如何做。
而左昌卻是連護身法寶都沒有祭出,一招手,一道暗淡光華直直落在了丘楓的周圍。
隻是一會兒,後者護身法器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重創一般,靈光以肉身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
驟然間失去了護身法器,丘楓難免也是心神慌亂,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
左昌果斷抓住了這個機會,祭出一道威能驚人的法術光華,霎時就將其整個身軀炸裂開來,血肉紛飛。
好在這時有點點光華垂下,隻是一閃,場中便再現丘楓身形,隻是麵色有些蒼白以及駭然。
任誰經曆了一次死亡,都會如此,此乃人之常情。
鬥法盛會,主旨並不是生死之鬥。
但是這鬥法難免會有收不住手的時候,且鬥法若是限礙太多,也是不容易發揮真正實力。
所以暗中會有看護之人在關鍵時刻出手,護人性命。
左昌對此卻是早有所預料,是以神色淡然無比的立在半空之中。
這時,遁光一閃,一名執事道人對左昌道:“尊駕是要繼續,還是稍作歇息?”
左昌神色淡然,道:“方才那位道友手段著實稀疏平常,左某尚未儘興,願領教東勝洲各派道友高明。”
他的態度自是引來了不少東勝洲修士的不滿,當即就有一名同階修士上來與他鬥法。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位修士竟是連十招都沒能撐過,便被擊敗。
之後,左昌自是又說了一番頗具挑釁的話語,自是引得不少東勝洲修士的邀戰。
然而一番比鬥下來,竟是無一人能在其手中討的好。
且最終結果大多都是寶毀人傷,敗得格外慘烈,基本都是缺手斷腳,反正總會缺一個身體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