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過去許久,又似過去一瞬。
灰袍老者仍是好好的站在那大陣之中,霍然睜開雙目,心中尋思了一下,不覺吃驚。
自己在方才竟已是被殺死了一次。
金仙之境若要分出生死勝負,從來都是要經曆長久時日的。
這種突然之間被殺死的手段,著實令他心驚不已。
好在他有非常手段,隻要本元不曾耗儘,那無論被殺得幾次,都可從頭來過。
隻是可惜,自身被殺那一段被從過往中抹去。
是以,他也不知方才到底生了什麼事,否則倒是可以看出對方是什麼手段。
文王這邊,見得灰袍老者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麵前,不由一挑眉,旋即露出思索之色。
方才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一瞬間,自己好似殺去的隻是一個……影子,但又有些似是而非。
不過問題不大,其無論是擁有何種至寶亦或是秘法,終歸是要損耗一些的,反正他能殺得對方一次,那就也可殺得第二次,便是耗也能將其耗死。
隻是他所準備的秘法,十分消耗元氣,僅僅隻是方才那一次斬殺,就大約耗去了他近三成的本元,現下最多還能施展二三次。
隻是除此之外,還得要考慮另一個問題。
方才他之所以這般順利,至少有一半是因為早有準備。
要是再用,對方已是有了防備,卻是要花費更多本元了。
好在因上一次算定過其正身所在,他已是大略知曉了一些對方的回避路數。
隻需要再做一番推演,縱然不能完全破去,也能減少些許阻礙。
由此也可看出,世上並非存在著全無破綻的至寶,也從無完滿無缺之物。
已經有了決定,文王便打算等本元稍稍恢複幾分再做發動,畢竟這裡亦是有些風險,一旦讓對方察覺到他真正手段為何,使其有了防備,便難上加難了。
他這麼做,便是為了留有一個餘地,以防意外變故,同時也是隨時防備對方的手段,畢竟不可能隻他這邊著手攻勢,而對方就傻傻的等他來攻。
這一回,他沒有再在此處大陣堅守,而是放棄了這座陣勢,後撤到了後邊的大陣之中。
這算是以退為進,目的是為積蓄實力,好方便下一回更好的出擊。
猶如收拳蓄勢,張網而待。
灰袍老者這邊忽然發現對方的氣機從陣中消失不見,轉念間便明白這是何故了。
方才他被對方瞬間斬殺一次,固然是十分驚悚。
但一想便知,似這等殺招,不可能毫無代價,定是要折損些什麼。
他並沒有立刻急著追上,而是回複了一些本元,催動古鏡,在此留下一個後路,同時也有一個指引的功能,這是為了接引另幾位同道,這是剛剛突然浮現在他心頭,而他本能的就尊其而為。
做完這一切,他才往前去。
文王這時已經感知到那一處大陣陣勢已經徹底被破,不過他並不為所動,隻是在第二座大陣之中默默等候。
這時,在他耳畔有聲音響起,道:“前輩,可需我相助否?”
文王笑了一笑,道:“無礙,尚可應付。”
那聲音的主人見其態度從容,顯是還有什麼後手未出,故是暫時按住不動。
不過,仍是在暗中做好了準備。
萬一事機有變,也好及時出手相助。
此刻,那灰袍老者也是踏入了第二座大陣之中。
發現與之前的那座大陣一模一樣,已經明曉此陣路數的他,口中不斷以念誦法咒,順著對方的氣機追逐而去。
文王則是穩固守勢,邊退邊回複本元,同時守定心神,不令那咒法侵入。
至於那大陣,則是放任其收拾,並未去阻止。
很快,他便放棄了此陣,轉到了第三座大陣。
灰袍老者察覺到文王退得很是從容不迫,猜測其應是有什麼算計。
不過他並不在乎,收拾了一下氣機後,就繼續往下一陣踏去。
在第三陣上,文王並沒有始終堅持守勢,時不時的也會做一些反擊,如此爭取到更多時間回複本元。
灰袍老者也是察覺到了這點變化,但這對他而言,不過是稍作耽誤而已。
結果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是以繼續以法咒開路,又是一段時間後,便就將此陣破去。
接下來,灰袍老者步步進逼,文王則是不疾不徐往後退走。
不過,在到得第八座大陣時,卻是停了下來。
此刻,他已是本元恢複至完滿,無需再做守勢了。
當即便把目光一凝,注定在灰袍老者身影之上,心意一起,推算其正身所在,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一股阻力。
因這是第二次,將前次一些錯漏更改,是以現下他將能做到的做到了極致。
是以,在察覺到這股阻力的瞬間,他便將秘法運轉。
登時,轟然一聲。
那層阻力在此浩大威能下,猶如薄壁一樣破碎。
頃刻之間,便殺至對方正身所在。
隨著一道金光彌灑出,登時將其斬爆開來!
灰袍老者隻覺一個恍惚,茫茫然不知歸處,待他回過神來,方才知曉自己又是被斬殺了一次。
驚詫的同時,警惕更深了。
對方居然能在這這麼短的時間內,接連斬他兩次,當即毫不猶豫的就往外退。
隻是這時,已然遲了。
他這時隻覺一陣恍惚,忽見靈光一閃,一道道清光彌灑。
文王將此秘法徹底祭出,此法能使禦主運轉施法變得無比順暢,同時本元恢複也要提升許多。
更為玄妙的是,此法越是運用長久,那禦主便獲利便是越大,冥冥之中優勢會想禦主傾斜。
此法隻用一言便可道明其妙用。
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此法甫一祭出,卻是一下將被動之勢扭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