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悟出了一條真理:
所有節目的本質都是為娛樂大眾準備的,如果你想上節目找人聊聊什麼調音法啊,什麼E7和弦一類的玩意兒,人們隻會覺得你瘋了。
可問題是,作為一個樂隊……
他們的工作原來不是唱歌、彈樂器、站在舞台上表演,而是向大眾講述真實的自我經曆、編各種段子和笑話逗大家開心,以及,彙報擇偶觀念的嗎?
——夥計們,太棒了!
——這可比唱歌簡單多了。
——不用絞儘腦汁地寫新歌,不用在舞台上累到快吐了,不用唱得聲嘶力竭到破音……
——隻要擅長滿嘴跑火車就能輕鬆贏得觀眾的掌聲。
——嗨,我愛這個!
本來應該是以上這樣發展的。
可有一次,某個節目的主持人問詹姆斯:“你希望自己未來的女朋友是和你一樣是金色頭發,還是黑色頭發,或者紅色頭發呢?”
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傻逼問題?
一個人難道還要看頭發顏色來挑女朋友嗎?
但不管內心在如何吐槽……
詹姆斯當時還是耐著性子,儘(關)量(愛)親(弱)和(智)地回答:“哥們,你不知道嗎?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染發。”
然後,主持人和現場觀眾們就開始哈哈大笑。
詹姆斯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那一刻,他隻能表情木然地望著遠方,過了一會兒,突然在內心深處痛哭流涕地懺悔起來:“我他媽真是賤啊!真賤啊!操他媽的,我現在寧可去舞台上跑到吐,唱到破音,也不想再在這裡和傻逼待一分鐘。”
總之,出於這種越來越強烈的反娛樂心態,
他們麵對媒體的態度,開始一次比一次冷淡;一次比一次懶得裝模作樣;也就一次比一次真實,最後發展到,平時什麼樣子,上電視就還什麼樣子。
但對於埃布爾來說,這可能是屬於‘才態度好沒幾天,又開始原形畢露’的典型代表。
他每天戰戰兢兢地接電話,生怕那個電視節目的製作人找上門來怒吼:“快把你家藝人領走,他們快把主持人打死了。”
——喂,彆腦補了,行嗎?
詹姆斯對此完全無法理解:“我們就是罵罵臟話,本質沒那麼暴力的。”
哪怕樂隊的知名度隨著他們一次次出現在電視上確確實實地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但在這個時期,由於或直接或間接不配合的緣故,他們的形象是真不好。
詹姆斯由於底層生活經曆影響,說話習慣糟糕,情緒一上來就會狂飆摻著臟話的利物浦方言;蘭斯正常情況下,(大部分時間)是能溫和友善地代表樂隊去發言,同外人溝通的,但太傲慢,有時候諷刺起人時,會非常地損;鮑德溫不喜歡說話,他隻想沉默地躲到架子鼓後頭,安靜地一個人待著,到了需要敲鼓時,就砰砰砰地閃亮登場;西奧是個二貨,時不時會讓對話變得極端低俗,進入直白的金錢、名氣、女人等中二的話題中……
媒體自然而然就把整支樂隊給定義為‘利物浦鄉下來的混混軍團’。
詹姆斯還額外贏得了流氓的稱號。
因為他之前和女歌迷過於親近的態度……
還在中‘調戲’了女主持人。
等等,天大的冤枉!
前一個汙蔑也就算了,後一個關於貝蒂娜的謠言……
詹姆斯為了不連累彆人,特彆想去解釋一下。
謝天謝地,他被蘭斯及時地攔住了。
畢竟,私底下被貝蒂娜聽到那段話已經夠尷尬了!
假如他還專門跑去和媒體公開說什麼‘我沒調戲她,我把她當媽媽一樣’,貝蒂娜大概會提著刀過來殺人了。
因為這事。
新人樂隊主唱和著名節目主持人的緋聞又被炒了起來。
也因此,哪怕兩個當事人在節目結束後都沒再有什麼接觸,也沒有流露出什麼任何要和對方發展感情的意思,依然不乏有媒體想去追蹤報道一下。
詹姆斯不禁對貝蒂娜心懷愧疚,認為是自己連累了她。
但很快,他一點兒也不再愧疚了。
因為貝蒂娜實在太絕了!
那天,一個記者幸運地堵到了這位女主持人。
他急忙拋出這個問題:“你以後有沒有可能和行星樂隊的主唱詹姆斯交往,成為男女朋友呢?”
貝蒂娜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會!”
答案給得太快太決絕了,反而更引人好奇。
那名記者敏感地眼前一亮,立刻追問:“為什麼?”
貝蒂娜一邊極有氣勢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一邊冷冷回答:“我從不和孩子或動物上床,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被Pass了。”
當天,報紙上發表了這則對話。
並且,撰稿人還體貼地給配了張照片。
照片裡,很可能是被抓拍,所以根本沒有半點兒準備的金發主唱,在鏡頭前一臉錯愕和迷糊地抬起了頭,腦袋頂上是一行充滿了喜感的字:[孩子?or 動物?]
這事快把蘭斯笑死了。
但詹姆斯缺根筋地根本就沒搞明白這是個怎麼發展?貝蒂娜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兩個人怎麼就突然有緋聞了?然後,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怎麼就扯到上床了?以及,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總之,他什麼都不理解。
整個人稀裡糊塗,一頭霧水。
蘭斯隻顧著哈哈哈,根本幫不上一點兒忙。
偏偏還有記者找上門來,問他對此有什麼感想。
詹姆斯那雙靈活的綠眼睛立刻盈滿了不耐煩的神色。
他不怎麼高興地咬著一根煙,痞氣十足又暴躁地用利物浦的方言罵罵咧咧地就說了一大串:“我他媽能有什麼感想啊?又不是我說的話,誰說的你問誰去。反正我肯定是人,不是動物,我又沒毛沒爪子沒尾巴的。至於說孩子,我操啊,要我現在脫褲子證明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