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宮的日子有多難熬,他十分清楚。
他等得起。
遲早,她會主動打開那道門,重新回到他懷抱中。
就像過去,用那般讓他喜歡的戀慕眼神望著自己。
*
等到薑成離開,淑妃起身的時候膝蓋都要軟了。
這個狗渣男!
娘娘都進屋了,他在院子裡還還還站那麼久,曬臘腸啊!
而且這狗渣男腦子還有病。
明明是他懲罰了娘娘,結果非但自己沒解氣,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哼,肯定是腎虛,軟的慌!
不過,聽說冷宮那地方又陰又冷又破,她到時候怎麼給盛世美顏的娘娘送溫暖,才高端大氣上檔次呢?
淑妃離去後,坤寧宮中除了妲己,其他皆是愁雲滿臉。
妲己看著邊哭邊收拾的碧柳不穩地似乎要把鏡子摔碎,於是想了想,十分心善地開口勸了兩句:
“有什麼好傷心的?不就是暫時不能在坤寧宮睡
軟榻嗎?
等本宮給他換個男人睡,彆說軟榻了,整個皇宮不都是本宮的。”
“哦,對了,剛剛讓禦廚拿走那兔子應該還沒做吧,趕緊給找回來。
冷宮裡吃的不好,本宮可就指著這兔子了。”
聽完這話,碧柳哭的卻越發大聲起來。
於是她手中的銅鏡還是給摔了。
妲己無奈,搖頭歎氣。
女人呢,真是越哄越哭。
她早該想到的。
等到妲己抱著她的兔子一路走進了冷宮裡,這打入冷宮的消息,已經在宮內溜了一圈。
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唏噓感慨。
禦膳房的人則愁眉苦臉又百思不得其解:
打個瞌睡的功夫,怎麼便又少了兩隻兔子?
以及,還少了幾根胡蘿卜又是怎麼回事啊?!
*
夜色漸漸降臨。
高公公稟報著妲己娘娘一路入冷宮的過程,按照要求,回報的事無巨細。
娘娘從小嬌養著長大,進了冷宮竟好似也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有些許嫌棄地讓碧柳收拾了一番梳妝鏡,又提著籠子關了兔子,便安然住下了。
高公公說完之後,低著頭等了半晌,卻再也沒有聽到陛下做出什麼指示。
直到他看著陛下手中的奏折都有了褶皺,這才恍然有些了然。
隻是,剛剛見娘娘似是鐵了心,而陛下如此相逼,恐怕未必就會讓娘娘回心轉意。
高公公正打算悄悄退下時,卻忽聽陛下說道:
“冷宮之中帶罪之身,怎能有他人服侍?去把她身邊的侍女都給朕撤了。
還有那個範雨靈,就封為雨嬪吧。”
“陛下,這——”
陛下這般手段和陛下,和他處理朝政何其相似。
可擁有天下靠的是鐵腕,想要擁有女人真心,如此做派,隻會越推越遠。
“快去!”
“諾。”
這消息傳到了宮外,除了女眷們唏噓感慨,官員們更多的則是在考慮陛下背後深意。
莫不是陛下已經打算著手處理外戚?
或是對燕國公開始不滿?
官家夫人們說也許隻是妲己不討喜,卻立刻被老爺們駁斥。
瞎啊!
誰舍得將那絕色美人弄到冷宮受苦?
肯定是另有深意。
等墨陽將眾多猜測講給自家將軍聽時,正在練劍的
雲霽陽聽到燕婉二字後,忽然一劍橫掃。
院中央那塊上好的硯石就從中間被齊刷刷地切開。
刀口整潔,刀功不錯。
墨陽看著石頭發散了下思維,這才突然回神。
忍不住好奇,他小心翼翼抬頭問了句:
“將軍,您、您乾嘛練劍啊?”
他們將軍使的是刀。
刀沉甸且厚重,帶著罡利沉穩、雄渾之風,大開大合,招式痛快。
時睿小將軍使的是劍,劍走輕靈,迅捷而又出其不意。
還記得有次時軍實在挑釁過頭,他們家將軍便諷刺了一句。
說“你這劍若與我的刀相比,輕巧迅捷變成了鋒芒易折”。
當時可把時將軍氣得不輕。
怎麼此刻,將軍自己倒是用起了劍來?
這樣讓時將軍知道,還不得逮住一頓嘲諷?
雲霽陽道:
“莽撞鋒銳,現在看起來,倒也不是壞事。”
墨陽莫名奇妙摸了摸鼻子。
完全沒有聽懂。
隻是倒好像聽出了幾分酸意來?
“你剛剛說什麼?宮裡出事了?”
“哦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墨陽趕忙把自己聽到的傳聞說給了自家將軍聽。
一向知道他家將軍不愛聽這些男/女之事,可是這事實在離奇古怪惹人猜想,墨陽一不小心便嘮叨了許多:
“將軍,你說這燕婉真是可憐,原先她對陛下那般真心,如今才進了宮半月,就落得如此下場。真是紅顏薄命啊。”
雲霽陽喝了口茶,聽著這話,茶盞一頓:
“不許再說這四個字。”
墨陽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一抬頭竟對上了自家將軍唇角的笑意。
他頓時便有些驚悚。
可還沒等他想清楚哪四個字不對,雲霽陽便乾脆利落地收劍,疾步朝屋內走:
“沐浴更衣。
還有,我的夜行衣在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