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紅顏亡國色 (二更)(1 / 2)

贏晟下馬車時,看見了那熟悉的美人,不免有些訝然。

一次兩次都是偶然,可三次偶遇,也難免之前會錯意。

然這也證明了,這美人命中注定和他有緣。

三次偶遇,這想必是天意注定。

雖然她那兄長不好對付,但看在美人的份上,贏晟便想上前問個名姓。

到時到了京城,也好尋人。

結果美人兄長卻沉著臉威脅地看了他一眼,便將美人硬生生拉走。

院門在他眼前,砰的一聲合上。

站在一旁抱著劍的李成見此,幾乎都不敢去看自家王上的臉色了。

想他們家陛下坐擁秦國山河,七國之內,就算是其餘君王都得對他笑臉相迎,何曾吃過如此大的閉門羹?

雖說不知者無罪,但是李成用他腳趾想想,都知道自家王上此刻定然會生氣。

可陛下此刻卻隻是定定盯著那院門看,好似門上有花一樣。

贏晟沉著眼眸半晌不語。

剛剛那杏眸中的欲說還休,讓他不住細細回味。

那杏眼一汪湖水,仿若含著什麼訴不清也倒不明之意。

又仿佛如月白杏花開在那雪山頂峰,在風中顫顫巍巍惹人憐惜,隻想讓人將其好好藏於溫室之內嗬護。

隻是一眼,便已讓人念念不忘。

如若真的隻是兄妹,她為什麼會這般難言地看著自己。

院落外一片杏花花瓣忽然悠悠落下,恰巧落在他掌心之中。

忽然,贏晟再次想到了昨日美人害怕地顫抖。

還有剛剛那人和他一樣的眼神。

莫非...

看著自家王上半晌不動,李成正打著瞌睡,而王上下一句話卻讓他的瞌睡瞬間全醒了:

“今夜帶兵攻下隔壁的院落,務必要將美人救出!”

李成幾乎是一個機靈,差點連手裡抱著的劍都掉了。

不是,人家好歹是兄妹。

王上今日為了美色搶人妹妹,豈不是要招人話柄?

“王上!三思啊。您可是——”

“莫說我秦國之境,就是七國之內,朕要救一個女人都要三思?”

嬴晟卻直接打斷他,而那一眼望來隱隱含著的銳意,讓李成頓時心驚,隻能應諾。

然後硬著頭皮去跟下屬布置。

無論是強搶還是偷襲,總得晚上最好。

畢竟,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人臉,麵子還保得住,保得住。

*

黃昏下日光拉的老長,天色才剛剛黯淡下來。

屋內用過膳的美人,卻顫的都握不住筷箸。

玉白的手一抖,筷箸便掉到了地上。

門外的鎖鏈響起,幾乎已軟倒在桌上的美人朦朧著淚眼抬頭去看。

薑景淮男子入內,又吩咐人從外將門鎖上。

他低頭,正巧看到一旁那已燃儘的熏香。

卻也並未讓人打開窗戶散去味道,隻是靜靜地看著妲己。

滿桌上好的菜肴幾乎動也未動,想來已是十分難以忍耐。

她見了他,便急切地攥著他月牙色的袍,眼中帶著化不開地水霧,隻能不住地口口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美色在前,薑景淮隻是冷漠地看著她靠近自己,卻動也未動。

屋內的香味越發的濃了。

清俊的男子麵容也漸漸微變,卻依舊殘忍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催/情香的香味入鼻,很快便起了效果。

眼前的美人此刻是那樣絕望而無助,柔弱地隻想讓人抱進懷裡憐愛。

可薑景淮卻依舊淡漠,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隻是聲音卻帶了幾分沙/啞:

“若兒,看著你難受,兄長也同你一起難受。

這既是懲罰你,也是懲罰我。

我知道你來和親心有鬱氣,定有不甘。

可是比起楚國滅亡,我隻能如此狠心對你。我今日心狠,你可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眼前的女子手指被他用力掰開,她難耐之下,卻隻能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搖頭。

薑景淮的語氣,漸漸帶了冷酷:

“如若我楚國亡了,你,高貴的公主、傾城的美色,隻會是最大的累贅。

到時候,你哪裡又隻是侍奉秦國的公子。七國之內,士大夫、殺敵的士兵,甚至是販夫走卒,都可隨意踐踏你。

若兒,我沒有選擇,你也沒法選擇。”

這番話聽著便讓人惶然驚恐。

妲己聽到一半,幾乎是驚慌地捂著耳朵後退,卻被他拉開手腕,迫著她一點點聽著,一字一句感同身受著。

看著她幾欲崩潰之際,薑景淮這才是歎息了一聲,輕柔地摸過她的烏發,聲音之中帶著安撫:

“所以若兒,如今去和親,隻是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而已。

在秦國權貴中周旋,和我裡應外合。

我保住楚國,也便能保住你,這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這一番話聽的222都有些絕望,放下辣條不禁嚶嚶嚶地哭了出聲。

薑景淮真是個好人,可惜命運實在不公。

妲己看著這小東西哭哭啼啼,實在是覺得這玩意兒真的是太好拐//賣了。

帶到青丘去肯定很容易。

不過薑景淮這話十分地攻人心計,也難怪原主會那般死心塌地,直到死前才看清了他。

這一番話,既是恐怖般的威懾,又是一同受難的安撫。

若不是他當日出城直接拋棄了薑若,卻救了另外一個人,薑若恐怕至死都還會念著薑景淮。

七國之中人人都沒有選擇,可她不是。

她有傾七國的美貌容色,她的選擇實在太多。

若不是為了薑景淮,又怎會淪為被人肆意踐踏的軍奴?

低頭間,妲己的唇角勾起諷刺的笑。

可再次抬頭時,222詫異地看著這狐狸眼中隻有泫然若泣地依賴和柔弱。

它簡直懷疑自己鈦合金眼是瞎了。

222懷疑到下線修理,而此刻,妲己小聲輕泣著。

她被這藥磋磨地再也無力。隻能軟軟地跪坐在男人的腳邊,將頭伏在薑景淮的膝上。

絕望中,全部的信念皆已崩塌,仿佛唯有眼前之人是她唯一的高山。

她抬頭含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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