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軒雖是秦國公子,可是一向與人為善,所愛的不過是風花雪月、吟詩作賦,很少像今日這樣說出這種話來。
然而,此刻看著美人低頭瑟瑟發抖的身軀,還有她偶然瞥向自己那感激的神色,他心中立馬便堅定不移。
他是秦國的公子,就算是放肆一回,彆人又能拿他怎樣?
大不了就是皇兄一頓罵罷了。
想到這裡,他緊緊地攬住美人,一掀簾子便入了內室,大聲道:
“哪裡來的庸醫,竟然在此胡言亂語騙人錢財?還不給我拿下!”
這話說完,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上前便圍住了那個剛剛連珠炮般說話的嬌俏女人。
此刻,祁玉瑤女子正彎腰俯身,一手放在薑景淮的手上安慰。
這番變故下屋內的兩人皆是一愣。
薑景淮抬頭看到眼前那熟悉的人影,忽然間心念一動,便迅速收回了手。
看著眼前的妲己被人攬在懷中那般親密,伸回袖中的手便緊緊攥了攥。
二人此刻這般模樣,想來是新婚燕爾,和親十分順利。
想到他那兩日在妲己房中,她衝著自己嬌滴滴地哭泣說不願離開,胸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縷鬱氣來。
他忽略那心中的不悅,這才出聲說道:
“長安君這是做什麼?”
雖然薑景淮立刻伸回了手,但是妲己和銀贏軒自然是見著二人親密。
贏軒出聲時便帶了嘲諷:
“沒想到公子景還可真是風月老手,即便是斷了腿成了殘廢,都有女人前赴後繼。
也不知是否是被強迫才會如此?”
聽了這話,薑景淮頓時一怔。
前幾日在妲己出嫁前,二人見麵還互有尊重。
贏軒還許諾會幫他在這鹹陽城內打點,免得有人對他不敬。
怎麼才幾日不見,便會截然不同?
薑景淮心思飛快地轉著,而一旁的祁玉瑤聽了這話早已忍不住反駁:
“我隻是想要幫忙而已,難道幫忙也有錯嗎?
秦國一向敬法,無論是王子還是庶民都應該一視同仁。
更何況薑景淮是個風光霽月的君子,即便就算你是公子,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
這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卻又讓人心生好笑。
就連妲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怪不得剛剛聽她說話,總是有種與秦人格格不入之感。
這魂魄帶來的氣味便和上個世界的秋芸一樣。
隻可惜,秋芸是個小可愛,最後還成了這後宮嬪妃中最大的贏家。
而眼前這個祁玉瑤,卻讓人半分都生不出喜歡。
這祁玉瑤是商賈之女,據說在及笄之年突然開竅,十分善於經商。
在她的經營下,很快把祁家變成了這鹹陽城內最大的商號。
隻可惜一介小小的商人,就算是累積的財富再多,也要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
天下,莫非王土。
這是百年千年,用無數鮮血才去除的特權。
仗著平權便自視高人一等,又處處都對人好似善心得毫無原則,未必就是好事。
更何況,她所謂的“善心”,後來更是將薑若傷的不輕。
這話說完,嬴軒隻是嗤笑一聲便不再理會。
甚至說是不屑於理會。
他一揮手,侍衛們上前便要粗暴地將人帶走。
這時候,還是妲己輕輕挽住一旁人的手臂,如若撒嬌般地向他求情說道:
“夫君莫惱。
景皇兄他身心中苦悶,身邊有人安撫自己也是好的。
我看這位小姐雖然說了些胡話,但也隻是為了安撫皇兄,夫君就莫與她計較了。”
嬴軒低頭,對上妲己那瑩瑩的目光,瞬間心中的怒火就降了降。
他抬頭撫了撫妲己的雲鬢,目光之中帶著溫柔。
隻覺得這般善良的女子即便被人迫害,卻依舊不遷怒他人,真是心善的可憐。
“若兒,你不必多說,今日這人我抓定了!”
222咬了口辣條,聽著贏軒此刻對女主不斷下降、和對妲己不斷上升的好感度,十分地迷惑。
唉,不對呀!
按照正常女主劇情,女主祁玉瑤走的是大女主路線。
除了固定搭配男主之外,還有這個贏軒作為苦情男二的助攻。
贏軒應該是被祁玉瑤的善心和俏皮折服後,被女主利用後拒絕,最後鬱鬱不得終當個苦情男配才對啊。
怎麼現在剛見了女主第一麵,就要對女主喊打喊殺了?
不過222看著女配的怨氣值不斷下降,便也不再糾結。
反而舉了根辣條,如同打了雞血般地喊著妲己讓她不要大意勇敢向前衝!
妲己看著這小東西表演馬戲,兀自低著頭忍不住地笑。
可這般低頭,看在彆人眼裡變成了泫然若泣。
於是,222同時便又聽著薑景淮好感也同時增加。
舉著的辣條便被它開開心心吃地乾乾淨淨。
此刻,薑景淮看著妲己低頭,神色漸漸沉了。
贏軒今日這番故意針對自己,究竟是意欲何為?
突然間,薑景淮似乎想到什麼,神色一頓。
無論是楚國還是秦國,貴族中總有一些特殊的享樂之法。
莫不是他占了妲己身子,又故意想要用自己威脅她,以迫她做一些過分的事?
於是他臉色便分外難看:
“長安君說笑了,祁姑娘前不久也曾治過斷腿之人,那人現在已好了很多。
說她假意行騙實在不妥。不知這樣可否放人?”
說完這話,屋內幾人皆是沉默。
在一旁的玉器行店主低著頭默默擦著手中的玉器,聽到這裡剛剛覺得氣氛有所緩和,抬頭便想勸架。
可看著秦國的公子此刻眼中帶著冰冷,便迅速低頭裝聽不見。
隻聽贏軒開口便分外不講道理,甚至還演出了戲台子上流氓的架勢:
“說笑?我看你才是說笑!
楚國公子八麵玲瓏,剛來鹹陽幾日,便有了這忠心耿耿的秦國女眷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