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在自家王上的寢宮外呆呆愣愣地站了幾個時辰。
直到看著自家王上進了寢宮,他依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踩在雲彩上一樣,飄飄的不是很真實。
剛剛還不知王上為何生氣,然等到他帶了侍衛一同進殿中去拿下薑女時,頓時人就僵住了。
隨即,自家王上那些奇怪的舉動,就都解釋的清了。
這、這位楚國女還真是不一般的...膽大啊!
抱著劍的李成在屋外,不禁想把耳朵貼到窗邊聽會兒牆角。
這裡麵一出大戲,就連他這平日不愛看戲的,都有些忍不住好奇之心。
屋內好似..還是沒什麼動靜?
可隨即,李成看到了其他侍從看他那驚詫的目光,隻得可惜地把探出去的半個身子收了回來。
然後裝作一本正經地摸了摸鼻子,可心裡卻抓耳撓腮般的好奇。
自家王上被騙的這麼慘,該不會真的要對那楚國美人用刑吧?
想想也不是沒可能啊。
*
明亮的寢宮內,今日暗色幽幽。
纖細腰肢的美人坐在床榻邊上,被人用匕首勾著下巴,被迫抬頭朝前望著。
悠悠燭火,更映出美人眼中若含著的一汪春水。
鋒銳而又冰涼的匕首貼著,讓人半分都不敢移動。
眼前一襲青玄色衣衫的男子長身玉立,低下頭去時,近的幾乎和妲呼吸相融。
他看著被匕首製住,動也不敢動的美人,目光一路下移。
從那楚楚的淚痣,落在了窈窕的身軀上。
妙曼起伏,在黑暗夜之中便更是引人遐想。
開口間,男子的聲音便帶了幾分低沉的暗/啞。
可出口的話卻依舊正經的很:
“你可知,今夜朕今夜要審你些什麼?”
呼吸拂過那如桃花般柔嫩的臉頰,眼看著妲己便有些受不住地想要低下頭去。
可卻被那他的匕首逼著隻能抬頭。
頂著那無形的壓力,她怯怯生生地說道:
“妾知道,王上是要問妾兄長…”
“誰說朕要問你此事?”
贏晟張口打斷她。
看著美人愣神疑惑,贏晟便嗤笑一聲。
薑景淮這般隱忍,定然在謀劃大事。
可是他的“大事”,眼前這女人倒是不可能參與。
她太過貌美柔弱。
一舉一動,都會引來男人的注目。
正如那招蜂引蝶的花朵,既沒有足夠的力量,卻已有足夠的關注。
她根本無法做出什麼秘密之舉。
“那王上想問什麼?”
似乎是被逼到退無可退,妲己的聲音既帶著驚慌又有些緊張的顫抖。
在這暗夜裡聽著,更讓贏晟難以自持。
想念了半月有餘的美人,竟被彆人采擷走了,讓他怎能不生氣?
嬴晟眼眸一黯,看著那被腰封豎住的楚腰,便伸手下去抽那腰封。
他慢慢緩緩地往外拉扯著問道:
“朕倒是好奇,你平日是怎麼侍奉長安君的?朕那弟弟可難伺候的很。”
審問,頓時便變了味道。
被他逼到榻邊的妲己,聽了這話越發的惶惶然。
想要逃離,便被那匕首逼著又不敢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整個捉住。
她麵上已帶了蒼白之色,看著比那杏花兒更加的可憐。
卻越發的讓人想要逼她告饒。
贏晟眼眸一沉。
這本就是她的錯!
她怎麼可以一邊和自己定情,一邊又嫁給他的王弟!
想到此處,贏晟低頭,便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耳尖。
看著她咬唇默默忍下,他說話間卻越發的放肆而不留情麵:
“你就是這樣服侍他的?
這般僵硬,朕那見慣了風月的王弟,怎麼可能喜歡?”
亦或是,這樣?”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人臉色緋紅,最終眼前的美人依舊沒有忍住那聲嬌嬌的顫音。
蒼白的臉上落下了一滴滴晶瑩的淚珠,聲音已然帶著哭腔道:
“妾沒有,妾與長安君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嬴晟聽了這話收回了手,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她。
“妾隻是害怕,長安君便憐惜於妾,於是也一直未曾、未曾…”
說到此處,妲己低下眸,長睫顫顫,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著說出那話。
看著便如蜜桃一般分外可人又嬌怯。
冰涼的匕首被移開,美人緊/繃的背脊終於放鬆。
才鬆了口氣,身邊的位置卻陷了下去。
嬴晟緊貼著她坐下。
此刻聽了這話,內心如同五味陳雜了一般。
就連自己也不知此刻的自己,應該是何感受。
桃花香氣幽幽傳來,那般沁人心脾。
暗夜寂靜,嬴晟摩/挲了下手指。
手指上還帶著剛剛觸到的溫涼之感。
比那和氏璧更加溫潤,讓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
忽然間因這話而帶起些說不出的酸甜。
嬴晟想了想,忽略那醋意,終是帶了些有些愉悅,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離開他,跟了朕。”
嬴晟知道,這是一個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要求。
尤其是對於妲己來說。
比起長安君,自己身邊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桃花。
更重要的是,他是這秦國的君王。
嫁了他,日後便是秦國的王後,甚至是七國的王後。
就算是楚國使團,恐怕也更想看到妲己嫁給自己。
聽了這話,妲己神色一怔,便低下頭去。
贏晟隻當她是如原先那般的羞澀。
雖然此刻心中還是份外氣惱,但好在幾番波折後,美人最後還是在他手心裡。
日後這賬,再慢慢跟她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