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義道:“她隻是不跟我們一起走而已,年前還是能回家的,畢竟馮化成也不容易,不可能跟我們上大學一樣,提前那麼多天放假。”
李素華隻是歎息一聲,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她也知道女兒和女婿不容易,尤其是女兒那個脾氣,唉。
“這一次我們一家又要團圓了,秉義,等你爸回家,你跟他好好說說,彆跟秉昆置氣,一家人好好的過個年不好嗎?每次都要鬨得不愉快。”
想起前兩次過年,周誌剛和周辰兩父子鬨得不可開交,李素華心裡就難受,她不希望這一次跟前年一樣。
周秉義拍著胸口保證:“媽,您放心吧,這次我肯定說服咱爸,而且秉昆也答應我了,不會再像上兩次那樣,跟爸對著乾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
周辰從房間裡走出來,問道:“媽,大哥,你們都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我們就準備走了啊。”
“我和媽都收拾好了,能走了。”
“那就走吧,車就在下麵,都已經安排好了。”
這裡距離火車站比較遠,那麼多東西,自然不可能拎過去,所以周辰托萬仕兵幫忙,找了兩輛小汽車。
這年頭麵包車還沒有出現,不然的話,一輛麵包車就能解決問題。
幾個大人手裡都提著包,帶著小孩一起下樓。
“秉昆,這裡。”
剛到樓梯口,周辰就聽到了萬仕兵的叫喚,轉頭一看,萬仕兵就在不遠處,在他身後則是兩輛小轎車。
現如今的轎車不是一般人能找來的,也就是萬仕兵家裡關係不一般,不然就算是周辰出錢,也很難一次性找來兩輛轎車。
所以周辰真的是很懷念現代社會,隻要你有錢,什麼車子找不到。
“老萬,麻煩你了。”
萬仕兵給了周辰一拳:“咱們兄弟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等你回來,請我喝頓酒就行。”
“那肯定的。”
有了萬仕兵的幫忙,周辰一家人很快就抵達了火車站,這次他們回去的比較早,不過燕京畢竟是燕京,即便是80年代,也依然是人流量極大。
這一次回去的路上比起上一次來,就要熱鬨多了,居然有人想要偷他們的東西,但周辰很機警,及時的發現,才沒有損失。
周辰倒是想把人抓起來,可那人顯然是慣犯,很快就衝入人群,周辰想抓也無從下手,真的是無可奈何。
火車站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叫天下無賊。
現實世界不知道有沒有電影中那麼誇張,但現在他一家老小都在車上,也確實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氣,惹來更多的麻煩。
行俠仗義也是要視情況而定。
花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周辰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吉春。
回到吉春後,自然是直奔周辰買下的那套房子,好在那套房子蓋的非常好,即便是兩年過去,但周辰讓孫趕超去看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並且上個月他就給老領導邵敬文寫了信,讓他幫忙找人,把家裡打掃清理一下。
兩年前他去燕京的時候,特意把鑰匙留了一把給邵敬文,托他有空幫忙照看一下。
等周辰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屋內還算是整潔,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掃過。
不過兩年沒回來的李素華和鄭娟,連休息都顧不上,就開始打掃房間,從裡到外,連院子都沒有放過,一家人忙了好幾個小時,才麵前打掃了一遍。
接下來幾天,李樹華和鄭娟依舊在家裡打掃衛生,而周秉義則是前往了郝家,陪郝冬梅去了。
周辰先去了趟邵敬文家,跟這位老領導吃頓飯敘敘舊。
兩年前,自從他離開後,邵敬文就主動退居二線,現在已經在出版社後勤部當了個領導,負責後勤工作,算是養老等退休。
再次見到邵敬文,周辰明顯感覺到他老了不少,也胖了一些,但精氣神還算不錯。
見過了邵敬文,周辰又前往了省大院,去拜訪馬守常和曲秀貞,而且還是帶著鄭娟和三個孩子一起去的。
這讓馬守常和曲秀貞高興的啊,他們家平時很少有訪客,就算有,多數也是上門求幫忙的。
周睿現在可是他們乾孫子,那可是親戚,意義自然不一樣。
周辰一家在馬守常家裡可是從早上一直待到晚上,連吃了兩頓飯,期間,馬守常和曲秀貞一直都是笑容不斷,特彆開心。
下傍晚,周辰來到了木材廠大門外。
多年過去,木材廠的大門看似沒變,但周辰記得當年自己來木材廠等孫趕超和肖國慶的時候,木材廠大門內外,都是打掃的乾乾淨淨,包括門牌,也都是一塵不染。
可此時,大門口內外卻顯得非常蕭瑟,雜物橫飛,一片淒涼。
明明廠子還在,可看起來就跟倒閉了沒多大區彆,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啊。
三三兩兩的工人走出,從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到熱情,有的隻是麻木。
周辰搖了搖頭,就這狀態,木材廠不倒閉才怪,也就是因為是國營廠,要是換做私人企業,早就破產結算了。
等了好大一會,周辰才看到穿著廠服,推著自行車走出來的孫趕超和肖國慶。
“趕超,國慶。”
孫趕超和肖國慶正商量著今年過年廠裡能不能正常發工資,突然聽到有人喊,頓時都抬起頭。
“昆兒?”
兩人看到周秉昆,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待確認了之後,快速的走了過來。
把自行車往旁邊一丟,兩人一個人一下,給了周辰一個擁抱。
“昆兒,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啦,兩年啊,一去就是兩年,我還以為你去首都過好日子,不記得我們這些兄弟了呢?”
“回來就好,咱們兄弟終於可以團聚了。”
兩人都是真情流露,周辰也是非常高興,他跟這兩人也相交了十餘年,雖說大家都有各自的缺點和想法,但發小兄弟之情是真摯的。
“走吧,兩年後的第一次見麵,當然要好酒好菜好好的來一頓。”
孫趕超和肖國慶趕緊道:“昆兒,這一頓必須是咱們請你。”
“咱們兄弟就不要分的那麼清楚了。”
“那不行,這一頓必須是我們請,走。”
大年二十八,周辰和周秉義在火車站月台附近等待,今天是周誌剛回家的日子。
“秉昆,彆忘記我和媽跟你囑咐的話,待會看到爸,熱情一點,態度放好一點,聽到了嗎?”
即將見到父親,周秉義既高興,又有點緊張。
高興自然是又可以見到父親,緊張則是生怕周辰和周誌剛又乾起來。
周辰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大哥,這一路上你都說了幾十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了,能不能讓我歇歇?”
周秉義不耐其煩的說:“光聽見可不行,要聽進去才行。”
“行,我怕了你了,我跟你保證,待會保證態度好點,絕對不會跟咱爸再吵架,行了吧?”
周辰很無奈,他根本不想跟周誌剛吵架,他又不是真的受了委屈的孩子,隻是他一直對周誌剛的所作所為感到不爽而已。
說到底,他在周誌剛麵前,並沒有完全帶入兒子的身份,更多的是以旁觀者的目光來看周誌剛,覺得他偏心。
要說真的有多大的仇怨,那根本不至於,隻要周誌剛不對他發火,不陰陽怪氣,他也不會跟周誌剛對著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