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春運,自然是跟後世的春運不是一個概念,可即便如此,臨近春節,火車站的人流量也是暴增幾倍。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春節歸家都是亙古不變的傳統和習慣,忙碌了一年,誰不想在家過個團圓年?
幾個月下來,周辰現在也算是一個資深的乘警了,已經不需要跟在蔣占賢身邊,獨自一人就可以維持秩序。
“慢點,同誌,你擠也沒用,越擠越亂,耽誤大家時間,大家排隊上車。”
“喂,同誌,慢點,彆傷著孩子。”
即便是周辰嗓子都喊破了,也依舊無法阻止混亂的人群擁擠,車廂的每一個窗戶都被打開,一個又一個爬上火車的窗戶往裡擠。
但現在可不是夏天,而是冬日,一個個都穿的厚棉衣,臃腫的很,窗戶就那麼大,體型小的還好,體型大的,用儘了力氣都擠不進去。
雖然天氣寒冷,但大家都是忙得滿頭大汗,整個站台都是混亂擁擠,好半天才擠上車。
等周辰上了車,後背的衣服早就已經濕透了,蔣占賢三人也都跟他差不多,因為身體素質不如他,比他更累。
“師父,你先休息一會,車廂裡交給我,我去盯著。”
蔣占賢也沒跟周辰客套,他是乘警長,跟車的次數比周辰更多,再加上年紀大,體力不如周辰,自然也就沒有周辰的體力。
“去吧,車上人多,要盯著,千萬不能出亂子。”
“我知道了。”
周辰跟於興國一起走進了車廂,幫著列車員管理車廂秩序,他們忙,列車員也差不多。
“票呢,把票拿出來,沒票的自覺點補票。”
“你,說你呢,上麵是放行李的,彆讓孩子坐上麵,掉下來摔著怎麼辦?”
“你這行李彆放在走道上,大家把走道空出來,配合點,都配合點。”
“…………”
差不多每次出車都是類似的話語,但是今天明顯說的更多了,但效率反而是比以往更差。
蔡小年對周辰說道:“周辰,你幫我去下個車廂檢票,回去我請你喝酒。”
他也是忙不過來,隻能尋求周辰幫忙。
“知道了。”
大家都是在一輛車上工作,你幫我,我幫你,互幫互助,更彆說他們還是一個大院裡的發小。
“警察同誌,我想上廁所,可是廁所門都打不開。”
有人來找周辰求助,周辰跑到廁所門口,把門一開,好家夥,裡麵擠了三個人。
“趕緊出來,你們把廁所占了,彆人想上廁所怎麼辦?快點出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列車上工作了幾個月,周辰也是見多了各種奇葩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這邊剛解決好,那邊又出了問題。
“警察同誌,他摸我,把他抓起來,定他個流氓罪。”
“冤枉啊,警察同誌,我剛剛也是被人擠的,沒注意撞到了她,她非說我摸她,我也是老婆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警察同誌,你可得給我證明啊,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哪還有臉活啊。”
這年頭的流氓罪可是真的要坐牢的,而且還會很受鄙視,一旦被定了這個罪名,說是一輩子毀了,也絕不為過。
“同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著急,我們慢慢說。”
周辰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王鳴說出了這句話,驚的他還以為又穿越回了幾十年後,這個年代的語言藝術已經這麼高深
了嗎?
事實證明,確實是女人想太多了,男的是被人撞過去的,根本不是故意的,撞他的人站出來為他作證,所以這件事很快就解決了。
這樣的事情,周辰幾個月以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之前就遇到了一次,不過是女的撞到了男的,男的沒注意碰到了女的隱秘部位,女的直接告男的耍流氓。
女的撞到男的,是男的耍流氓,男的撞到女的,還是男的耍流氓,這到哪說理去,男人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平等?
到了海河站下站的時候,周辰一直在注視著人群,突然間,他眼睛一亮,衝入了人群。
人群之中,一隻拿著刀片的手,即將劃破身邊人背包,突然間,從旁邊伸來一隻手,抓住了拿刀片的手。
被抓住的小偷,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去,當他看到一臉冷漠的周辰,臉都白了。
“警察同誌,我,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信嗎?”
周辰反問道:“你信嗎?”
小偷還想辯解兩句,但周辰手上一發力,疼的他慘叫一聲。
“疼,疼,警察同誌,疼死我了,彆用力了,招,我招了,我跟你走。”
反抗是反抗不了了,他隻能苦兮兮的被周辰拉著走,手中的刀片也被周辰給取了下來。
帶著小偷,直接丟到了餐車車廂,交給了師父蔣占賢和王鳴錄口供。
王鳴調笑道:“蔣哥,周辰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這眼力,這本事,小偷小摸隻要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那是逃也逃不掉啊。”
周辰乾了差不多五個月,光是偷東西的賊,就抓了二十多個,這可是實打實的業務能力,沒兩把刷子是做不到的。
周辰活了幾百年,雖然沒有專業的學過偷盜技術,但眼力好,學過武功,手腳靈活,又當過多年的警察,一般的小偷小摸,在他的這雙眼睛之下,的確是難以生存。
蔣占賢笑道:“他確實有天賦,不像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