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急忙上前扶住滕梓荊的身體,一手搭在滕梓荊的手腕上,感受到了滕梓荊脈搏的跳動,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就,好了?”
“不然呢。”
“不是,就這麼簡單?”
範閒真的是難以接受,滕梓荊剛剛是真的要死了,這才一盞茶的功夫,也沒見周辰流汗,人就救活了,就算是大宗師,也太誇張了點吧?
“經脈也在慢慢複原,這,這也太……”
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雖然他不知道大宗師到底有多強,可他覺得,這種起死回生的本事,大宗師也不可能具備。
他忽然明白了周辰之前所說的話,看樣子,五大宗師裡,周辰可能真的是與眾不同。
王啟年也很震驚,他是親眼看到滕梓荊傷的是多麼重,在他眼裡就等於是個死人了,可到了周辰這裡,一轉眼功夫,就又活了,甚至連經脈都修複了,簡直是違背了常理。
"救人的本事是真的,但這銀子,也確實是好賺,八萬兩啊,我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吧?而鎮國公,就一盞茶的功夫,八萬兩就到手了,我要是大宗師就好了。"
確定了滕梓荊無事後,範閒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他讓王啟年扶著滕梓荊,自己則是走到周辰麵前,對著周辰行了個大禮。
“周國公大恩,在下必不敢忘,但凡以後國公有……”
“這些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還是儘快把八萬兩銀票送來,那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範閒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陡然間,他覺得自己腦殼疼,剛剛隻顧著救人,完全沒想太多,但是現在人活了,八萬兩銀子,他上哪搞去呀?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當時腦子肯定短路了,有心想要賴賬,但對比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他還是從心了。
“當然,隻是,八萬兩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可能需要時間準備一下。”
周辰擺擺手,很大方的說道:“沒關係,反正你也跑不掉,你要是跑了,那我也就隻能去範府找你老爹要了,相信他會給我這個麵子的,戶部侍郎就是管錢的,應該有很多銀子吧。”
“彆,彆,小輩的事,小輩解決,沒必要找我老爹。”
範閒冷汗都快要流下來了,周辰這位大宗師真要去了範府要錢,他老爹肯定扛不住,還是不能把壓力給到老人家。
周辰又問道:“我看你也受傷不輕,要不要我順手幫你治療一下?不收你多,一萬兩。”
範閒大聲喊道:“大可不必,周國公大可不必,就不勞煩您高抬貴手了,我略通醫術,自己來,自己來。”
一萬兩治療一次,他是腦子壞了,才會答應。
從身上掏了掏,最終隻掏出了兩張銀票。
“周國公,我現在身上隻有一百兩,要不先給你,剩下的,我再慢慢給你湊?”
看著皺巴巴的兩張銀票
,周辰一臉嫌棄。
“你打發叫花子嗎?八萬兩,低於一萬兩就不要拿出來了。”
範閒尷尬的笑了笑,一百兩跟八萬兩確實差的比較大,但他也沒辦法,這已經是他身上僅有的了。
“滾吧,什麼時候湊夠了一萬兩,才過來還。”
範閒如釋重負,跟王啟年一起,又將滕梓荊重新背起來,迅速的離開了。
“滕梓荊沒死,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像劇情裡那樣義憤填膺,大鬨京都?”
劇裡的()
範閒,就是因為滕梓荊死了,才會發了瘋的追查,他說的話很高大上,或許他心裡也有那麼一種思想,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滕梓荊是他認可的朋友。
但凡是換做了範府裡的其他任何一個護衛,他也絕對不會做到那種程度,這就是人性,更在乎自己在乎的人。
周辰也是這樣,他從來不認為自己高大,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偉人,他隻是一個在意自己親人和朋友的人,其他人,其他事,他是不可能做到跟親人那樣的共情。
範閒被刺殺,在京都掀起了軒然大波,各方勢力都盯著範閒。
當他們發現範閒在被刺殺後的第一時間,去的竟然是鎮國公府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十分驚訝,誰都沒想到,範閒跟鎮國公周辰居然還有關係。
在這混亂期間,夜晚的時候,司理理喬裝打扮來到了鎮國公府,見到了周辰。
“刺殺範閒,鬨出的動靜太大,遲早會查到我,我在京都已經待不下去了,我準備明天就離開京都,今晚是特意來跟你告彆的。”
司理理眼中閃過不舍,京都其實才是她的家鄉,但她卻不得不背井離鄉。
現如今的京都,能讓她留戀的不多,而周辰,可能算是她最不舍的人了嗎,幾個月的相處,讓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情感,突然要走,非常不舍。
周辰看著眼前這個褪去了許多風塵之色的司理理,語氣輕柔的說道:“離開也好,京都是個旋渦之地,太危險,你放心,我答應過海棠朵朵,會護你周全,你離開的路上,我會讓人保護你,安全護送你到邊境,到時候海棠朵朵會接應你。”
“你護我周全,就隻是因為朵朵嗎?”司理理突然情緒異樣,緊緊的看著周辰。
周辰走到她麵前,溫柔的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不僅僅是因為她,不過你也知道,我很花心,身邊不止一個女人,所以你需要認真的考慮考慮。”
司理理明白周辰的意思,她反握住周辰的手。
“我會的,我回了北齊,你還會去北齊嗎?”
“當然。”
“是為了大公主?”
周辰沒回答,雖然他跟司理理相處的時間更長,但論在心目中的地位,顯然是北齊大公主戰翩翩更高。
司理理什麼都明白,這些年她也經曆過許多,所以並沒有什麼嫉妒心理,比起戰翩翩,她確實是後來的。
“如果你要去北齊,一定要告訴我。”
“一定。”
司理理走了,在她走後,周辰也是做了安排,說了要護著司理理回到北齊,他就會說到做到。
牛欄街刺殺後的第二日,範閒不滿鑒查院要放了程巨樹,選擇了在鑒查院門口,大庭廣眾之下,殺了程巨樹。
與此同時,司理理也開始策劃起自己的撤離之路,她並沒有告訴周辰自己的離開方式,因為她並不想連累周辰。
雖然滕梓荊沒死,但劇情還是一樣的展開,這也跟範閒有仇必報的性格有關。
為了調查刺殺一事,範閒和王啟年很快就鎖定了司理理北齊暗探的身份,然後就準備去追擊逃離的司理理。
想到司理理和周辰的關係,範閒有些擔心,於是特意帶著從老爹範建和妹妹範若若那裡湊來的一萬兩銀票,來到鎮國公府,跟周辰說明了這件事。
“司理理是北齊暗探?已經確認了嗎?”
周辰收下了銀票,聽範閒說起司理理,頓時很驚訝,讓一直緊盯著他表情的範閒,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範閒拱手道:“看來周國公也是被蒙在鼓裡,我們現在就準備去追擊司理理。”
周辰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們去吧,若是真的抓到了她,還是不要傷害她,畢竟相識那麼久,還是有情分在的。”
範閒明白了周辰的意思,應了一聲,然後就帶著王啟年離開了。
“王啟年,你覺得周國公說的是真的嗎?”
“啊?”
王啟年心中一驚:“鎮國公他沒有騙我們的理由吧,他可是大宗師,超凡脫俗,根本沒有跟北齊暗探勾結的道理啊。”
“倒也是。”
範閒也隻是有點懷疑,他覺得周辰這麼厲害的人,跟司理理認識那麼久,怎麼可能一點沒察覺到問題?
但這也隻是他的猜測,若真是司理理要殺他,周辰又跟司理理一夥的,他和滕梓荊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大宗師想殺他,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