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不準備在井下的暗室裡多做停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確定何欽和戰翩翩他們的安危。
“主,還是讓我去吧。”
聽周辰說要去打聽情報,農家漢子張虎急忙勸說:“狗皇帝現在肯定到處通緝您,而且您有傷在身,這個時候不應該現身,這裡是我的老家,我現在又是一個農戶,我去京都城打聽,不會有人懷疑的。”
孫毅也是勸道:“少爺,張虎說的沒錯,您有傷在身,不宜現身,沒人知道張虎是我們的人,讓張虎去打聽吧。”
桑文雖然沒說話,但一雙手緊緊的抓著周辰,滿臉緊張。
周辰略有遲疑,但想到自己逃了,慶帝和葉流雲肯定不會放棄找他,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去京都城。
而且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出了京都,桑文他們也都逃了出來,這個時候,如果戰翩翩他們沒被抓,肯定也就逃出來了。
“好,不過不用急,現在已經天色漸黑,這個時候入京都城,更容易引起懷疑。”
見周辰不堅持自己去,張虎和孫毅都是鬆了口氣,至於是現在去,還是明天去,他們倒不那麼在意了。
“張虎,你先去吧。”
“是,主,我晚點給你們送飯。”
“好。”
周辰點了點頭,見張虎就要離開,又叫住了他。
“張虎,這次事情過後,這裡的暗室就會毀掉,你若是想過安穩的生活,以後就留在這裡吧。”
可張虎聽到這話,卻是臉色大變,滿臉緊張的對著周辰跪下。
“主,屬下此生隻願為您效力,不管何時何地,隻要主需要,屬下都願意獻生命。”
見張虎一臉堅決,周辰默然不語,他並不是試探張虎,而是真那麼想的。
安全屋用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之後他就不準備再讓它存在,既然連安全屋都沒有了,負責守在這裡的張虎,自然也就不用每日看著安全屋了。
“這些等以後再說吧。”
張虎去後,周辰跟桑文和孫毅吩咐了一聲,然後就自己開始盤膝療傷。
孫毅去暗室出口位置守著,桑文則是坐在周辰不遠處,一臉關切的望著。
之前一直在周府安安穩穩的生活,沒有一丁點的壓力,可經過這一次的逃亡,讓她明白,即便是像周辰這樣的大宗師,也並非絕對安全,所以她也就更珍惜跟周辰在一起的日子。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虎才悄悄地來到了井下暗室,為周辰他們送了飯菜。
一夜很快過去,幸好當初建造這間暗室的時候,空間很大,各方麵配置也都有,隻要糧食足夠,就算不用地麵,也能夠自然生活一段時間。
第二天一早,張虎就裝作菜農,跟村裡人一起駕駛牛車,車放了很多菜,晃晃悠悠的往京都方向而去。
一直到了晚,張虎才回到村裡,然後夜裡才找周辰稟告情況。
“主,今日的京都進出都在嚴查,城內更是有些混亂,不過根據屬下打聽所知,公主殿下應該是沒被狗皇帝抓住,但現在是藏在京都內,還是已經逃出了京都,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周辰聞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雖然他覺得就算慶帝抓了戰翩翩,大概率也不會做什麼,畢竟沒見到他的屍體前,手裡總得留個底牌。
但沒抓到,就是最好的消息。
“隻是,主的星衛,死傷慘重,太過細致的情況,屬下怕引起彆人注意,就沒敢多打聽。”
聽到星衛死傷慘重,周辰麵色冰冷,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而孫毅,則是眼睛都紅了,他是星衛的統領,那些人大多數都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感情很深,所以現在得知他們死了,他的心裡是最難過的。
“兄弟們不會白死,這個仇,我會報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星衛的死,肯定是為了保護戰翩翩,所以這個仇,必須要由他來報。
戰翩翩沒事是值得高興,但那麼多手下的死亡,讓周辰的心情根本好不起來。
思考了一夜,周辰發現即便是他的如意姐療傷效果很好,但想要完全恢複,也是個漫長的過程。
想要加快恢複,就必須要換個地方,最好的地方,還是老地方,大東山。
幾天後,張虎終於在京都附近找到了自己人留下的一個標誌,確定了戰翩翩他們不但活著,還很安全。
聽從周辰的命令,張虎也是留下了安全的信號,並沒有再繼續去尋找。
對周辰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養好傷,而在這個地方養傷,效率太低了,他需要前往大東山療傷。
隻不過在去之前,需要先把事情安排好。
桑文想要跟周辰一起去大東山,幫忙照顧周辰,可卻被周辰拒絕了,這一路很遠,慶帝必然不會放棄找他,他現在有傷勢未愈,帶桑文的話,會很不方便,對他們都不好,他一個人行動才是最安全的。
於是在風聲稍微小一點後,周辰就帶著桑文和孫毅離開了張虎所在的村落,前往了東邊的海坐船。
周辰的易容術深得任如意的真傳,之前沒用過,
隻是因為沒有必要,真的用了之後,他們三人立馬改頭換麵,變成了另外一幅麵孔。
慶國已經不安全了,周辰準備把他們送到齊國,他跟海棠朵朵有辦法聯係,準備通過海,把他們送到北齊去。
比較可惜的是,近幾日一直都沒有戰翩翩他們的消息,但他也明白,這個時候不露頭是最好的選擇,既然知道他們安全就足夠了,等他下次回到京都,一定就能見到他們。
改頭換麵,又有全新的身份證明,所以他們很快就從東邊的海登船,前往北齊。
船,周辰目視京都方向。
“李雲潛,現在殺不了你,但我還是給你留下了一個禮物,你肯定會喜歡的。”
京都!
幾日過去,依舊沒有半點周辰的消息,也沒有戰翩翩和桑文的情報,慶帝幾日都沒有睡得安穩。
身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左眼卻已經廢了,導致了他這幾日都沒有朝,旨意都是直接從禦書房傳出去的。
每次躺在床,他都感覺左眼隱隱作痛,一痛就想起了周辰,然後就寢食難安,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