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一屁股跌坐在地,竭力撐著身體,狼狽地直往後退,被嚇得五官扭曲,十分難看。
他死死盯著,生怕她做出什麼舉動,電梯牆上的女人身影卻又忽的消失不見了。
電梯驟然快速下沉,強烈的失重感,讓他惶恐不安,他身體不可控的一歪,又貼上了另一麵金屬牆。
劉鴻頭皮發麻。
一雙蒼白的手從他身後的牆麵伸了出來,像穿過液體表麵一般,冷冰冰的,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
劉鴻一個哆嗦,立刻抬手拚命地想扯開對方,但那纖細的手指力氣卻出奇的大,不管他怎麼用力地摳抓,都無法撼動一分。
逐漸的,劉鴻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呼吸不了,臉色漲得發紫,不自然的膚色與身後的女人越發的接近……
在劉鴻意識模糊時,不知過了多久。
但在一樓等電梯的謝白和陳誌看來,隻不過幾分鐘的事,閃爍的電梯很快恢複了正常,又回到了一樓,電梯門在他們眼前徐徐打開。
陳誌慫得慌,立刻縮到了謝白身後。
一個黑影從電梯裡爬了出來,實實在在地嚇了他一大跳,差點很沒麵子地尖叫出聲,幸好他嚇到失聲,沒喊出來。
等看清那個爬出來的人是班上同學劉鴻,他才鬆口氣,又若無其事的從謝白身後走了出來。
“原來是劉鴻你啊,真的是……”
雖說如此,劉鴻的臉色十分糟糕,一副發了什麼急性病似的。即便陳誌真的很不喜歡他,也不可能放著不管,走上前蹲下來看情況,說:“你怎麼了?要叫救護車嗎?”
劉鴻眼神模糊,整個人意識都像是不清醒的,虛弱地小聲說:“鬼、鬼……”
同時還在不停地用手摳著他自己的脖子,似乎那上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他要趕緊抓下來。
但在陳誌看來,是什麼都沒有的,隻見到他把自己的脖子摳出幾道紅痕,瘋了一樣。
陳誌本來就怕了,這一下還聽見劉鴻瞎說些什麼狗屁話,火氣蹭的一下往上冒,罵道:“鬼鬼鬼!虧你還是個大學生,學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哪去了?腦子被狗吃了嗎?!”
看劉鴻稀裡糊塗的樣子,還朝他翻白眼要暈過去,陳誌也急了,轉頭朝謝白喊:“要不要叫救護車?!”
謝白也學著他擺出了有點慌的模樣,但眼神裡是冷淡淡的,提議:“叫也沒那麼快來,你先掐人中試試?”
陳誌反應過來,點頭,也是哦。然後,他就立刻乾脆利落的用拇指狠狠地懟到劉鴻鼻子下方,用力按壓,痛得劉鴻一下睜眼,哀嚎出聲。
陳誌眼睛一亮,低頭期待地看著他說:“清醒點了吧?你看看哪有鬼?”
劉鴻臉上還是明顯的後怕,鼻子下方有一道明顯的指甲痕,暗暗的紅色月牙狀,深凹下去,看著就疼,也很滑稽。他躺在地上哆嗦著說:“真的有鬼……”
陳誌擼起袖子,又給他掐了一回人中,比剛才用的力還要大,痛到劉鴻五官皺在了一塊,猙獰地嗷嗷叫。
“清醒了嗎?”陳誌又問。
這下,劉鴻對他都有點陰影了,剛被女鬼嬰兒嚇得本就渾身發虛發軟,脖子痛得裂開了一般,盯著他還要來的手,不得不屈服,忙沙啞著聲音搖頭,“沒鬼沒鬼……”
陳誌這才滿意地放下手,“就是嘛,世界上哪裡有鬼,不科學。”
說著,他還縮著肩膀拍拍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埋怨說:“好端端乾嘛撒謊騙人呢?嚇得我……不,嚇到我舍友可怎麼辦?他膽子可小了。”
說到我字立刻改口,看向了謝白,裝模作樣地故作大膽子男子氣概,挺了挺胸膛。劉鴻看得隻想吐血。
這時,空曠漆黑的走廊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陳誌立刻一抖,被嚇到了,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謝白抽抽嘴角,指了指他的口袋,“你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