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室出來,謝白多了個蘋果,還是小夕送的,紅通通水靈靈一大個,看著就是又脆又甜。
謝白拿在掌心裡,拋了幾下,沒忍住,直接就啃了一口,吃了起來。
哢嚓,哢嚓。
他自己不覺得,但這樣的聲音在安靜漆黑的夜晚,還是有點詭異,很容易亂加腦補。
這時,眼前突然晃過一個黑影。
幽黑望不見儘頭的走廊,一張慘白的臉,咧著嘴陰笑,向著他飄來,越來越近,速度極快,幾乎沒一會就到了眼前。
謝白非但沒躲,反而站在了原地不動,等在對方過來。
幾乎鼻尖相碰的時候,鬼停了下來,發現是大佬,立刻停下,還一不小心吊得太狠,喉嚨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
咳了幾下之後,秒變乖巧,垂眉斂目,聽話站好。
謝白挑眉,誇獎說:“很有創意啊,還拿勒死你的繩子當索道玩,到處滑著玩。”
鬼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沒有沒有,就一般般,恰好想到的而已……”
話音未落,吊死鬼抬眼對視死神大佬的眼神,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大佬不是在誇他呀!
吊死鬼立刻閉嘴。
謝白又咬了一口蘋果,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嚼著,靠著牆,漫不經心說,“死了你還能勒到自己咳嗽,也是個人才。”
吊死鬼諂媚笑:“大人,我就是找點樂子,閒著沒事乾,有點無聊。對了,大人在這做什麼?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都幫您做好!”
說著,他搓手掌,一臉的乾勁。
謝白:“你能做什麼?”
吊死鬼連忙說:“很多啊,看家,打遊戲,暖床,偷東西,殺人給遞刀子……”
謝白抓住了他唯一感興趣的,打斷問:“打遊戲水平怎樣?”
吊死鬼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挺爛的,經常被隊友罵不敢吭聲。”
謝白:“……”想翻白眼。
又啃了幾口蘋果,半個已經沒了。
謝白又說:“你在二樓被老板勒死,隻能在這層徘徊,不琢磨著報仇,反而天天玩兒?”
吊死鬼很委屈,“我也想啊,可他們都不上樓,有再多厲害的招我也沒地方使呀。”
謝白看他一張慘不忍睹的鬼臉,癟著嘴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真是有些辣眼睛,頓時嫌棄地扶了扶額,說:“過兩天就行了,你……”
話沒說完,謝白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什麼,突然飛快的把蘋果藏到身後,跟小孩做了什麼壞事被大人抓包一樣。他一皺眉,變臉速度極快,瞬間就眼圈一紅,害怕地打哆嗦,含淚欲泣,真是可憐至極。
吊死鬼懵了:“……”大佬你乾哈呢?
怎麼突然搞得好像他在欺負大佬一樣?他沒這個膽子好嗎?而且大佬你不是嫌棄男人哭唧唧的樣子辣眼睛嗎?你在乾哈?
吊死鬼終於福至心靈,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發現不遠處來了個人類,是那群玩家裡除了死神之外,氣場最強的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闞雲澤。
一般來說,吊死鬼都不會自己一隻鬼單挑這樣子的人,因為他也隻是個沒什麼經驗的新鬼啊!
吊死鬼夾在他們兩個之間,顯得那麼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詭異的安靜半晌,他很沒出息的,biu的一下,自己主動消失了。
……
謝白故作後怕,長長地舒了口氣,表情有些虛弱,連忙踉蹌著跑到了闞雲澤的身邊,含著淚顫抖說:“幸好……”
還沒說完,闞雲澤就突然一用力,推著他的肩膀,壓在牆上。
謝白一愣,有些困惑:“怎麼……”
闞雲澤用手指直接捏住了他的腮幫子,麵無表情質問:“你不是新人,我剛才看到你去地下室了,和鬼這麼親近,你到底是誰?”
“……嗯?濃在縮什麼……”謝白故作茫然,一臉無辜,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臉被這麼用力捏著,嘴巴被迫嘟起,形成了一個可愛的心形,發出聲音也是模糊的噗噗聲,感覺更像在賣萌。
闞雲澤:“……”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謝白的嘴唇不安分地動著,闞雲澤看了一會,不知怎麼的,壓著他的肩膀又湊近了一些。
姿勢曖昧,引人遐思。
李遠躲著女鬼來到這裡,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闞雲澤把謝白壓在牆上壁咚,身體交纏,臉湊得很近,眼神強勢,仿佛下一秒就要親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