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慢條斯理,表情正常,跟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雲淡風輕,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淺淺的笑,笑意不及眼底,看著冷血又變態。明明是一個纖瘦俊秀的少年,慢悠悠笑著說完這番話之後,在場的人卻都聽得背後直發毛,腦海裡一點點想象出了那個畫麵,竟一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會這麼做!不止是那些和他對視的村民,連站在他身後的玩家都被嚇住了。
其實這並沒什麼,如果他們能看見謝白上個世界把一個真正的變態殺人狂魔電鋸鬼追得屁滾尿流的一幕,就該知道,所謂的恐怖罪惡,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因為他要做的,就是直麵這些,並進行嚴懲。
謝白並沒有釋放死神的威壓,隻是一個眼神,多年來的氣勢,就已經讓這些人類支撐不住,渾身雞皮疙瘩炸起,呼吸困難,被壓製得止不住顫抖,雙腿發軟。他們甚至無法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麼,自己麵對的又是什麼。
說到這,謝白聲音頓了一下,抬頭灼灼的目光掃向對麵一群村民,微微笑了下,神色涼薄,“人都死得這麼慘,感覺殺他們的人仇恨很深啊,有句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為什麼我覺得他們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報應呢?”
村民突然就都不說話了,空氣一片死寂,後脖子倏地吹過一陣冷風,陰森刺骨。
良久。
最終打破安靜的,是鄰居家那個黑皮膚的男人,他麵無表情地站在謝白那些玩家住的屋子院門口,說:“喂,你們看,魚。”
玩家幾個回頭看過去,發現他指著的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放置了好些河蝦蟹小魚,還很活潑地跳動著,生命力十足。玩家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特意指出來的,一臉莫名。
但其他村民的表情就很不一樣了,他們看過去,忽的愣住,變得極其不敢置信的模樣,無法接受現實似的低聲喃喃:“怎麼偏偏是現在,出自他們之中……”
玩家們不明白他們在失神不接受什麼。
村長最有話事權,他走到那些河蝦魚麵前蹲下,眯著眼,捧起來其中一條通體漆黑長相奇怪的魚,是玩家們從未見過的魚類,但村長卻像是認得,還十分寶貝地捧在手心,一點都不嫌它沾了泥土,還有濃濃的腥味。
他站了起身,朝那些村民點頭,精明的眼底閃過一道光,忽然就沒有了剛才來找謝白他們麻煩的煞氣樣,反而態度莫名其妙就變友好了,跟剛迎接他們進村來送錢時的神態一樣,虛偽熱情地笑著,完全無視了自己剛才還指著他們說是殺人犯惡魔。
村長大概也是覺得這畫風轉變得不自然,勉強笑著,擺擺手說:“誤會,都是誤會,你們怎麼會和王二扯上什麼恩怨,我們一時衝動了,我在這裡先給你們道個歉,你們彆放心上,來了我們村就是客人,我們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說完,村長揮揮手,居然真讓那些拿著鐮刀斧頭的村民收手,準備離開了。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會卻跟突然泄氣了的皮球似的,讓玩家們心情不上不下,很是微妙,表情古怪得很。
謝白也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但並不妨礙他隨心所欲做些什麼。
他揚唇笑了笑,沒讓他們這麼容易就走掉,攔在了村長麵前,悠悠道:“既然說是誤會,那我們就是被冤枉的咯。”
村長不知他又要乾嘛,隻是謹慎地乾笑,點頭說是。
謝白又說:“那你這道歉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輕飄飄一句話,我們剛才可是被你們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壞了,你們衝上門來喊打喊殺,隨便說句誤會轉頭就走,連個精神損失費都不給啊。”
他笑著歪了歪頭,白嫩的掌心朝村長一張開,晃了晃,明擺著是要補償。
村長看他那無賴樣,簡直喉頭一甜要吐出口血來。
被我們嚇到?你們毫發無損,我們這邊倒是傷了不少人好不好?!而且剛才說分屍煮肉喂狗的是誰?是誰?啊?!我們才被嚇死了好嗎?!
村長向來精明,他們村的人又團結。從來就隻有外鄉人來了被他們坑錢的份,哪裡試過被個小年輕折騰成這個鬼樣!明明氣得要死了,偏偏還不能拿他怎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