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間是一大片的油湖,滾燙沸騰,不停地冒著泡,如果有人掉進去了,都可以想象得到,一下炸得整個人金黃酥脆,噴香流油……也肯定是活不成了。
女鬼冷冷說:“看到那個大天秤沒有?我會把你們兩個各方在一邊的托盤上,鑰匙在你們頭頂接近天花板的位置,隻有達到了那個高度,你們才能夠得到。你們可以開口在對方的托盤裡加砝碼,但不能給自己加,隻有拿到鑰匙了,才能解除這道限製。拿到鑰匙了,門自然會出現,這關沒有時限,祝你們玩得愉快哦~”
女鬼說到最後,語氣裡的惡意幾乎已經可以化為實質,不仔細聽都能感覺得出來。
這個關卡,可以說是非常惡毒了。說白了,就是刻意安排,想要看來闖關的人自相殘殺。
天秤上麵,原本雙方是平衡的,但他們都隻能往對方的托盤裡加砝碼。加了砝碼當然就是會變重,直直地往下沉,下麵就是翻滾沸騰的油湖,掉進裡麵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這一個關卡,先狠了心果斷下手的人占絕對的優勢,連一點心軟猶豫的時間都不給。不設時限也不重要了,因為通關的兩人自然會按捺不住,不想自己死,當然會爭著先出手。
女鬼都已經想象到這兩個人類不複之前的淡定,撕破臉皮的醜陋模樣了。
謝白和闞雲澤分彆憑空出現在天秤的兩邊托盤上,遙遙地相對而站,底下是冒著泡保持沸騰狀態的熱油湖,不小心掉下去的話,鐵定是不用活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來闖關的人類,即便能力強,也難免會產生些懼怕的心理。但謝白是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刀山火海都殺不死他,他要出手的話,這些關卡障礙連一點傷害都造不成,痛覺也不會有。
隻是,這畢竟是小世界,有規則在上壓著,總不能做得太過火。但要他看著小弟闞雲澤受傷,他也不願意。於是,謝白皺緊了眉,正思考著怎麼隻用一點神力,在規則的允許範圍內過關。
女鬼看到謝白發愁的樣子了,她非常滿意,覺得自己的目的要達到了,忍不住陰陰笑著,聲音在房間裡幽幽回蕩,聽得人發毛,也更容易擾亂人的情緒。
這時,闞雲澤看著謝白,忽的開口說:“我來加砝碼,你不要動,相信我,可以嗎?”
他的神情很認真,看得出來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和糾結的。
謝白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意見。既然闞雲澤這麼開口了,就讓他去試,哪怕出什麼問題了,不還有自己在旁邊能兜著嗎?
所以,謝白十分信任地點頭,真的就不動了。
女鬼看著,不禁冷笑出聲。哈!真是天真,完全把自己的命交給對方了!蠢得無可救藥!
女鬼看多了這樣的戲碼,幾乎已經篤定了闞雲澤是虛偽自私,待會肯定要一下在謝白那邊加極重的砝碼,用他的生命換取自己活下來的機會!人類不就是這樣嗎?隻要自己能活,彆人的命算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下一秒,闞雲澤果然開口了,繃著臉,謹慎地輕聲說:“加最小的砝碼,一個。”
話音剛落,謝白那邊的托盤就往下壓了一些,相對應的,闞雲澤也往上升了一點。
女鬼:“……哈?!”搞啥玩意?加這麼點,跟沒加有區彆嗎?大哥,鑰匙在接近天花板的牆上掛著,麻煩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嗎?!眼睛沒瞎吧?!
不光是監視的女鬼,連謝白都有點納悶,直白問:“你加這麼點乾什麼?我離下麵的油還遠著呢。”
闞雲澤下巴繃著,看起來有些緊張,說:“我知道,但我不敢加太多。”
他當然能一下就在心裡算出加多少是極限,隻要不超過什麼數值,謝白是怎麼都不可能墜入熱油湖裡。隻是他自己不敢,怕有任何的差錯。計算和現實總會有出入,比如托盤猛地下降,謝白沒站穩摔了,又或者沸騰的油濺起了星點,燙傷謝白……所以,他更寧願慢慢來,反正沒有時間限製。
而謝白卻是不太能理解的,他以為闞雲澤是因為過這種關卡,擔負彆人的生命有壓力,就說:“距離遠著呢,我不可能出事的,而且,就算真掉進熱油湖裡了,我也不見得會死,是不是?”
謝白放鬆地聳肩,朝闞雲澤眨巴了下眼,大意就是安撫他,自己有保命道具,不用慫,就是乾!讓那隻偷窺的女鬼活活氣死最好。
聽了謝白的話,闞雲澤微微一笑,看著像是放開顧忌了,然後,他加了一個更大一丟丟的砝碼,謝白下沉了大概有——十厘米吧。
女鬼看得咬牙切齒。
闞雲澤則是擔憂緊張。
而謝白——盤腿坐著開黑爽著呢。
……
闞雲澤又接連加了幾次砝碼。謝白一共下沉了一米。
女鬼看得抓心撓肺,快要急瘋了,想看這欠扁的家夥死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還盼著闞雲澤再加砝碼呢,可他突然就停了下來,不再開口要求給對麵加重了,而是從遊戲背包裡憑空拿出了一支長杆,頂部有一個精巧的鉤子。
闞雲澤把長杆甩出去,跟老練的漁夫釣魚似的,鉤子精準地勾住了牆上掛著的鑰匙圈,然後,長杆慢慢縮短,直到鑰匙平穩地落進了他的手心裡。
叮。
過關的門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安安靜靜,隻等著闞雲澤開門離開。
謝白看見,可惜地嘖了一聲,“啊啊,我一局遊戲還沒打完呢。”
闞雲澤就很縱容地溫聲說:“那等你打完了,我們再走。”
女鬼:“……”臉色發青,氣到紫黑的嘴唇哆哆嗦嗦,心口梗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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