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被死死地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稍微掙紮了一下,雙手就被強勢地桎梏在了頭頂上方。
謝白看著眼前闞雲澤仿佛閃著猩紅光芒的眼神,宛如一隻饑餓失去理智的凶獸,心裡愈加的慌亂。
他想,自己一聲不吭離開了整整七年,這樣的時間對於神不算什麼,但對人類來說,不可否認是很長的時間,足以讓人遺忘什麼,也足以讓人把心中的執念壓抑得更深,在心口刻下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闞雲澤的情況,很顯然就是第二種。
從小母親就不怎麼在意疼愛,父親又是帝王,後宮佳麗眾多,子嗣也不少,闞雲澤得到的重視很少,後來母死父忘,他的情況就更加不容樂觀。好不容易有個人在乎他對他好了,又突然的拋下他離開。嘗到了溫暖之後的拋棄,更是像在心口劃下了重重一刀,是足以成為陰影的傷害。
謝白心中的歉意愧疚更重了,雖然他不是有意傷害闞雲澤,但過去他因為任務離開是事實,他都忍不住在心裡重重責怪自己。
闞雲澤對他態度那麼可怕,也是能理解的。
但眼下的情況,顯然不是能好好說話道歉的氣氛。
謝白腰側被抓得發疼,那重重的力道裡都充滿了闞雲澤的怒意,他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雲澤,你……先冷靜一下?”
闞雲澤低頭湊到他耳邊,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冷漠壓抑的狠意,“七年前,你扔下一張紙條就一走了之,那麼多年沒有一點訊息,我簡直都瘋了,你現在跟我說冷靜?”
闞雲澤嘴唇下移,蹭過謝白的臉頰,帶起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
然後,下一秒,闞雲澤狠狠地咬住了謝白的嘴唇。
嘴唇相貼,親密接觸,卻不是溫柔浪漫的吻。
而是野獸發泄一般的撕咬,凶狠的架勢,仿佛要把謝白嚼碎了吞進肚子裡,一點點全部吃掉。
謝白被咬的這一口並不輕,都嘗到了鐵鏽的味道,痛得他不自覺叫出聲,眉頭皺緊,露出難得一見的幾分脆弱來。
闞雲澤聽到了他的痛呼,沒有絲毫心疼後悔,反而彎了彎唇,有些滿足病態地笑了起來,嘴唇貼著謝白的耳朵,輕輕含笑問:“疼嗎?”
謝白下唇都被咬破,還在滲著血絲,怎麼可能不疼。
但闞雲澤這個舉動,就是為了讓謝白疼,報複他一聲不吭把自己扔下。這點痛,哪裡比得上自己這幾年內心的煎熬,心臟仿佛被放在了烈火上麵,不停地炙烤,痛意沒有一刻消失過。
謝白很怕疼,不然也不會在恐怖世界裡把自己的痛覺調成零,這樣程度的痛,已經讓他不自覺地眯眼,眼角冒出了點點淚花,是生理性淚水。隻是襯著剛才掙紮而臉頰眼角泛起的紅色,看著就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闞雲澤低頭看著,隱晦地笑了起來。自己還沒真正做點什麼,他就這個可憐的樣子了,可讓人怎麼辦?
在最初重重咬了一口之後,闞雲澤的動作變輕了許多,但也算不上溫柔。
他低頭把臉埋在謝白的頸側,親吻著,又用力地吸.吮,印下深深的紅痕,微刺酥麻的痛意讓謝白伸著脖子,彎出一條漂亮的弧度,脆弱又誘人。
謝白渾身上下都被壓製住,無法動彈,隻能半眯著眼,看向闞雲澤,對上那濃烈懾人的眼神,心裡陡然一驚,都懷疑闞雲澤為了報複自己突然離開七年,要狠狠弄死自己了。
密密麻麻的吻強勢落下,濕潤溫熱,讓人渾身煎熬得難受,謝白身體裡仿佛被點起了火苗,燒得很濃烈,一下蔓延至四肢百骸。
謝白不舒服,扭著身體想從闞雲澤身下逃出來,但單論體力,遠不如肌肉結實的闞雲澤,掙紮了半天也隻不過是無用功。
闞雲澤又親上了他的嘴唇,強勢闖入齒關,吸得他舌尖發麻,身上更是火燒一般的難受。
謝白控製不住,嘴角溢出難耐的低吟,臉頰燒得緋紅,眼神迷離,不知所措。
闞雲澤偏偏不如他所願,就是不停地撩火,卻不做些實質性的事,動作間帶著惡意的報複意味。
謝白更難受了,在他充滿情.欲的親吻之下,顫抖不已。
闞雲澤卻將嘴貼在他耳畔,啞聲輕輕說:“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
聲音低沉壓抑,像是在哀求。
謝白聽到這話,驀地愣住,心口更是狠狠地跳了一下,湧起了一種難言的悸動,酸脹得厲害,張嘴想說些什麼。
但下一秒,闞雲澤卻像是不需要他的回答,再次重重地壓了下來。
這時,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衣物的阻礙,闞雲澤狠狠一撞,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從未有過的極致緊密。
謝白想說的話也被完全打斷了,意識也因為身體的淪陷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不該是這樣的走向的。
他還有話沒說。
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把話好好清楚的。
但全都被闞雲澤的舉動打破了,謝白不知在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睛時,隻感覺到渾身酸軟疲憊,動一下手腳都有些費勁。
身體酸麻,但也算不上有多難受,想到這是因為和闞雲澤親密接觸,心裡也沒有絲毫的反感。
謝白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醒來的時候,闞雲澤已經不在床上。但謝白身上清爽,也穿上了新的乾淨衣服,應該是闞雲澤幫他清理穿上的。
謝白心情不壞,起身就下床,順便打量了一下周圍。
昨天沒有好好看,現在稍微認真一看,就能發現這並不是什麼房屋,而是一個純色帳篷,是營帳。
這裡是……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