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跟負責的先生報備了一聲,便回了房。
他心情愉悅地哼著曲子,脫下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外衫,掛在木桁上。
他剛轉身就被窗邊的人影嚇了一跳。
秦樂頓時腳下有些發軟,但是他強迫自己盯著那人,不讓自己臉上漏出半點怯懦,雖然他心裡已經害怕地要命。
隻是那人黑衣蒙麵,他沒有辦法知道對方是誰。
秦樂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恐懼壓住,強行輕笑了出來。
“既然要放過我,又何必跟著我回?我不過是個弱男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樂挪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看著那人,細細地品著手裡的茶。
“秦樂,你好生厲害。認識你這麼久,我都沒看出來,你還會輕功啊。”
對方用掐點穴道的方法,對聲道進行了阻撓,使得秦樂壓根聽不出對方是誰。
不過,“認識很久”倒是個線索。他認真地聽著對方說話,希望能夠從話裡獲得更多一點有用的信息。
“不過,也沒用。我要殺莫子衿是遲早的事,我也不會讓她一次就死了,慢慢地折騰她才是我的本意。你等了她那麼久,你就不想跟我一起慢慢折磨她嗎?”
還是個老朋友。
秦樂“嗬”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來就是為了讓我殺了自己的妻主?你是吃錯什麼藥,這麼癡心妄想?這世上要我妻主死的人,除了女皇和我,彆人休想要她的命。”
但那人聽完就笑了出來:“你來不來都無所謂。反正隻要莫子衿死了,你自然便是我的。來,你步步為營,算了那麼多,那就再算算我是誰?你放心,你絕對猜不到。”
秦樂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杯子,但是話裡依舊保持冷靜。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要是傷及我妻主的性命,你死無全屍都算是最基本的禮遇了。”
秦樂自以為的狠毒在對方看來是個笑話,因為那黑衣人笑了出來:“那我也說一句,你要是能傷到我,抄家滅門都不在話下。”
這話讓秦樂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很嚴重的事,他來不及多想,那人又說了一句。
“秦樂,最後說一句,你不要
仗著我會放過你,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必要的時候我不會做一個正人女子。”
那人說完就跳窗而去。
秦樂見她走了,心裡的緊張終於沒崩住。手裡握著的茶杯就徹底地抖在桌上,灑了一桌水。
就剛剛那人的態度來看,讓秦樂心裡非常害怕。不是害怕他猜不出對方是誰,而是怕他跟莫子衿都會卷入一場更可怕的爭鬥中。
於是,他從行囊裡翻出紙筆,挑了挑燈芯,聽著秋雨,冒著冷汗,連夜寫了一封信。
—
“阿樂,阿樂醒醒。”
秦樂被熟悉的聲音叫醒,他揉了揉眼,迷糊中看見是莫子衿,下意識便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乾嘛呢?起床吃早飯。我剛好從宋以安那回來,想著你應該沒起床,就順路給你買了早餐。”
莫子衿看到他這樣,以為他害羞昨天親了自己的事,伸手去隔著被子摸了摸他的頭。
“傻阿樂,你這是害羞親了我,還是後悔踹了我啊?”莫子衿看著縮成一團的秦樂,越發覺得他可愛。
“都不是,你走。”秦樂悶在被窩裡不肯出來。
“哦?那你肯定是沒塗脂抹粉,所以不敢讓我看見?”
莫子衿突然想起有一次一大早去找柳非然,卻沒想到柳非然剛睜開眼,就把他轟了出來的情景。
秦樂沒有說話,莫子衿看他裹緊小被子壓根不肯露臉,便說:“哎呀,原來我的夫郎這麼醜的,那我還是不要好了。”
說著還踩了踩地板,假裝自己走了。
“不要拉……”
秦樂以為她走了,掀開被子想要硬著嘴皮子說一些違心的話,卻沒想到被莫子衿一把抱住,兩人親在了一起。
想起自己還沒漱口,秦樂憋著氣不敢呼吸。
莫子衿見他一時僵在一邊,就越發地不想放過他。
沒顧著胳膊,一用力就將他塞在自己懷裡,以防發生昨晚那種被踹的情況,嘴上蠕動著,更用力地欺負著秦樂。
等到覺得莫子衿覺得他要窒息的時候才鬆開唇,放過他。
“沒洗漱就不敢見我?沒漱口就不敢跟我親親?阿樂,你怎麼這麼愛我呢?!”
莫子衿將他抱起來,走到桌子邊坐下,端起旁邊秦小安準備的漱口水。
“你、你混蛋
。”
秦樂想要端著那漱口水,背過身去漱口,可是被莫子衿死死地抱著動彈不了。
“你信不信我踹死你?!”秦樂想一隻小奶貓一樣呼著氣,威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