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他們該有新的開始才是。
聽皇帝要留宿未央宮,皇正君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淡定地吩咐人:“將偏殿收拾好!”
“陛下要住偏殿還是臣侍住偏殿?”皇正君冷靜地問。
皇帝氣急敗壞,攔住要去收拾的宮女怒喝,“給朕退下!不許去收拾偏殿!”
宮女害怕地看向自家主子皇正君,直到皇正君擺手讓她下去才逃過一劫。
“陛下這是何意?”皇正君望向皇帝。
“朕何意你會不知道?”
“子堂,你那麼冰雪聰明的一個人,怎會不知道朕今日想做什麼想說什麼?”
“子堂,過去是朕不對,可是這三年,你是看得清楚的,朕已經改了。”
“子堂,就讓我們回到最初,好嗎?”
堂堂一國之君,親自承認自己不對。
這於燕鴻君來說,已是登基以來破天荒的頭一次。
這話,斷然是再不能出口第二次的!
她期待地注視著皇正君的臉,不放過皇正君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祈禱能得到她的諒解。
如果真的沒有諒解,哪怕是恨和怨也是好的。
然而,沒有。
什麼都沒有。
古井無波,麵無表情。
“陛下,天晚了,您還是請回吧!”皇正君說。
晚了。
到底是天晚了,還是人晚了?
皇帝眸中閃過一絲沉痛,可她依舊不放棄,突然靠近一把抓住皇正君的胳膊,“子堂,朕不相信!如若你對朕再無情意,為何費儘心思為朕找來解藥?”
皇帝陛下之所以身體康複,多虧了皇正君看遍醫書尋來的方法。
“陛下,自重。”皇正君退開。
絲滑的布料從皇帝手中溜走,隻剩下掌中的空氣。
“子堂,不說清楚朕就絕不相信!”
輕輕的一聲歎息,在宮殿裡響起。
皇正君回過頭來,看向皇帝,有悲憫有同情有遺憾,唯獨沒有深藏的愛戀和情意。
“陛下真想知道原因?”
“對!”
“因為你是君,我是臣。”
“因為你是燕國的主,還是歌兒的母親,更是沫沫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