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卉仰著頭,跑到裴寒麵前:“小哥哥,你怎麼啦?”
裴寒看上去十分難受,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葉清辭直覺這對父子有心事,可她又不好直接問,就撞了撞容祖的手臂。容祖摸了摸鼻子,斟酌了一下,正想要組織語言開口問的時候。
這時裴寒告訴了容卉,說他明天一大早就要飛去國了,可能要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國。這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內就看不到容卉了。
一想起這,他就覺得心裡悶悶地很難受。
容卉既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朋友,也是一輩子想要守護的妹妹,更是黑暗童年裡唯一一個給他帶來溫暖的人。裴寒十分舍不得離開容卉這麼長的時間。
容卉也沒有想到人生中第一次離彆會來得那麼快。一聽到裴寒要去國了,她就拉著他的手,嘴巴委屈地癟了癟,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努力地忍著不哭出來。
她舍不得裴寒去國,這樣以後就沒有人幫她背書包整理繪本故事,也沒有人知道她不喜歡吃西藍花搶著給她吃完西藍花。更重要的是,她失去了一個對她好的哥哥。
這將近兩年內,哥哥忙著事業常常不回家,有時候讓她一個人在家倍感無聊寂寞,是裴寒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予她既是朋友間的友誼,也有一份哥哥對妹妹的寵愛。雖然離彆隻是暫時的,可容卉越想越難受,心裡的不舍也越來越強烈,眼淚一顆顆地掉了下來。
從來不掉眼淚的裴寒一看到容卉哭了,忍不住悲從心來,手指揉著眼睛。
他很想留下去陪著容卉,可是昨天爸爸告訴他,媽媽在國外生病了,開始他不信,後來聽到爸爸打一個教授的電話,電話那端委婉地告訴他們媽媽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想要在最後一段時間內能夠得到他跟爸爸的陪伴。
裴寒很難過,他已經8歲了,知道時間不多是什麼意思,意思不就是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從此以後就也再見不到媽媽了。
兩年前,他還十分怨恨媽媽拋棄了他跟爸爸。可現在聽到媽媽所剩的時間不多後,忽然間對她的怨恨消失不見了。
媽媽總歸是他的媽媽,生了他,養了他,裴寒的內心還是渴望著對祝慈的一份愛。
葉清辭給容卉擦了擦眼淚。
容祖拍著裴鈺問:“還回來嗎?”
裴鈺知道他的意思,本想說以後都不回國了。通過祝慈的事情,裴鈺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生苦短,賺再多的錢還不如活著的人重要。
他已經徹底地卸職了公司內的職務,隻保留了一個董事長的頭銜,主動選擇了去海外的公司駐守管理。這樣一來就多了很多時間去陪伴兒子長大。他總覺得讓兒子在容家蹭飯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兩年內,他已經十分麻煩容祖跟葉清辭照顧兒子了。沒能好好的照顧兒子,於情於理都是作為一個父親的失責。
自己的孩子總歸是要自己養。
可裴鈺看到兒子一臉鬱鬱寡歡,舍不得的模樣,就改口說還會回國,想著到了國再慢慢和兒子說在哪裡定居的事宜。
前幾天霍曉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原本裴鈺是不想接這個電話的,可想到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打電話過來,就接起了電話。
掛完電話以後,裴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祝慈所剩時間不多了,他以為她跟他離了婚以後,一直在國外逍遙自在,沒想到的是祝慈跑到了國外去治病了。
2年前祝慈得了乳腺癌中晚期,通過手術以後保住了一條生命。可祝慈是一個對美追求很嚴格的女人,看到殘缺的身體,一直鬱鬱寡歡心生不滿。
等到身體徹底恢複以後,她就去做了隆胸手術。
原本一切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誰都不知道一場小小的感冒,就讓祝慈的身體徹底地跨了下去,連續高燒不退,引發了身體多處的器官衰竭,甚至住進了icu。
醫生下達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祝慈也知道自己快死了,唯一想要見的就是兒子以及裴鈺,想在最後的一段時間內能夠看到他們。
容卉一聽到裴鈺說還會回國,就抱住了裴寒:“小哥哥,你一定要回來。”
裴寒伸出小拇指,點點頭:“我們拉鉤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容卉的小拇指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拉鉤,騙人的是小狗。”
今天容越剛好在家。原本的他呆在自己的臥室在寫歌曲,忽然聽到外麵有些吵就推門一看,發現兩個小蘿卜頭正在相互告彆,一問才知道原來裴寒明天就要去國了。
他走到裴寒麵前,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哥哥會好好照顧卉卉的,去了國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裴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哥哥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卉卉。”
容越被裴寒一副委托重任的模樣哭笑不得,容卉可是他親妹妹,他肯定會好好照顧妹妹地。不過在裴寒麵前他還是下了保證:“一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