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當時害怕極了,以為自己的天空會一下子轟隆一聲倒下去。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熄滅,她以為爺爺會挺不過來,然後丟下她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寂寞的世界裡。
當時的林沅覺得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來,然後她記得有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她,一直給她傳達著某種信念。
容卉請了假,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央求著容爺爺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找最好的醫生救爺爺。再一次感到十分萬幸,爺爺最終挺了過來。
當醫生告訴她,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林沅喜極而泣。
後來,等爺爺徹底出院以後,她爸爸過來找她了。和她說了一些話,意思是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照顧她,讓她收拾收拾東西回去跟他一起生活。
林沅不肯,她知道爸爸讓她回去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爭奪家產的時候,把她當成了家裡的一份子以便爭取爺爺留下的更多遺產。就算爺爺去世了,她已經下定決心了要留在爺爺的老房子裡獨自一個人生活。
林沅罵林父不孝,還沒等到爺爺去世就想著爭奪遺產。林父怒氣衝天地罵林沅是白眼狼,言辭激烈的同時,兩人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矛盾。
林父氣壞了,他從未想過女兒會有如此桀驁不馴的一麵,怒急攻心的時候理智全無,伸手就朝著林沅打去。這時卻被一雙強勁,有力的雙手給扼製住了。
這是林沅第一次見到薑孟。他穿著一件白色連帽的衛衣,那一頭銀色的頭發尤為亮眼,像橫空出世的英雄那樣替她當去了那些麻煩。
這一眼的相望,就讓林沅深陷了進去。後來她托人打聽才知道,那個對她出手相救的男人叫薑孟,是一名職高生。
有一次,林沅跟容卉她們一起等公車去圖書館的時候,忽然眼前出現一輛帥氣拉風的黑色摩托車。當他摘下頭盔的時候,露出真麵目的時候,林沅緊張的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口,手心裡都是汗,是薑孟。她沒想到的是,會這麼快再一次見到薑孟。
巧的是,他就讀於她們隔壁的職高內,真是天賜的緣分。
從此以後,林沅就拉著容卉她們天天必經那條小道,為的就是見薑孟一麵。
見不到薑孟的第n天,林沅覺得自己像一條上岸的魚,十分渴望再次回到水裡,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迫切地想要把自己的那份感情告訴那個叫薑孟的男人。
這天,她叫上了容卉跟林樂雅,把自己徹底地收拾了一番,穿上了她曾經討厭的連衣裙,第一次把紮起來的長發給放了下來,鼓起勇氣去職高找薑孟告白。
期間,林樂雅欲言又止,幾次想要跟她說話,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後來,林樂雅聽到她要去跟薑孟告白,就脫口告訴她,說薑孟是一個私生活很亂的男孩子,傳言他初中的時候把一個女孩子的肚子給弄大了,才不得不來職高念書。
可林沅聽了絲毫沒有膽怯,她直覺薑孟不是這樣的男孩子。
這天,她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了職高,隔著欄杆看到薑孟和幾個男孩子在打籃球。但林沅來得不巧,正好遇到了一中的一個長相出眾的優等生在跟薑孟告白。
這一刻,林沅膽怯了。
她不敢上前一步,覺得自己比起那個女孩子來,自己毫無優勢,什麼都不如人家。她覺得薑孟肯定會接受那樣的女孩子,誰知道薑孟卻拒絕了那個優等生。
薑孟拒絕了那個女孩子以後,就朝著她們走來。林沅忽然覺得自己很緊張,同時心情又有些雀躍。
難道薑孟也喜歡她,所以看到她來了,就朝著她走來,單向暗戀變成了雙向暗戀?林沅這樣想的時候,這時薑孟的腳步卻停了下來,他的視線卻看向了容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羞澀。
林沅望向他的時候,如遭雷劈。這種表情,她熟的不要再熟了,分明就是喜歡。腦海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林沅的腳步連連後退了幾步。
她以為薑孟是對她有幾分意思,才每天等在了小道邊。不然像薑孟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怎麼會每次出現在那個小道上。
原來人家薑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容卉身上。她還一直以為人家薑孟對她有幾分意思,原來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薑孟是通過她,在偷偷地看著容卉。難怪每次容卉一靠近的時候,薑孟的聲音就會不由自主地響一些,打籃球的姿勢也更加帥氣點。
她竟然會愚蠢地以為薑孟喜歡的是她?
林沅把昨天熬夜寫的情書立刻藏在了懷裡,轉身就跑。而容卉卻甩掉了過來告白的薑孟,跑過去追她。
最終,容卉和她都體力不濟地站在一邊的路燈下喘氣。
容卉拉住她的衣角,向她解釋自己並不喜歡薑孟,心裡其實有喜歡的人。
林沅不聽,她其實並沒有怪容卉,隻是覺得自己麵子裡子拉不下來,很丟臉。再一次掙脫容卉的時候,林沅忽然看到容卉的眼角在發紅,眼眶的眼珠子始終在打著轉轉,卻一直都沒有掉下來。
林沅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舍不得容卉掉眼淚,轉身抱住了此生唯一的朋友。
她徹底地敞開了心扉,說,男人不重要,我們之間的友情才是最重要的。
容卉破涕為笑,說,男人如衣服,姐妹如黃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