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哪裡?”
“不好意思濯先生,這是許總工作方麵的行程,我實在不方便透露。”
濯易雙眸黯然失色,他虛弱地靠在冰涼的方柱上,“告訴我是哪個國家也不可以?”
“很抱歉。”
剛掛斷電話,嚴彬又撥了進來。
濯易摁下接聽,不等他出言,麻木的說了句“我會回去”便直接掛斷。
他走在暖意融融的街頭,與全世界的歡聲笑語擦肩而過……
陽光也浸入不到他心底。
從頭到腳都是涼的。
電話撥不通。
濯易想,可能是……
可能是真到了那一天,當她關上那扇門時,他就隻能徘徊在周邊,怎麼都沒辦法再朝她走近,他見不到她了。
不知該去往何處,胡亂走著,累了就坐在樹下長木椅上。
濯易低著頭,腦袋裡空闊茫然。
椅下一隻流浪狗盤成一團曬著太陽,它灰色毛發在風吹雨打之下失去了光澤。
與它漆黑的眼睛對視著,濯易好像在它眸子裡看到了可憐的自己。
起身,想離去前給它買點零嘴,掏了掏口袋,沒有錢,那他剛才怎麼打車去的許氏集團?好像是刷的臉,被女司機師傅認出來了……
他真可憐,還有可笑。
吸了吸鼻子,濯易愧疚的望著流浪狗,他彎腰摸摸它頭,“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流浪狗眼睛清澈而明亮,像是能讀懂他的善意,它輕吠一聲,朝他搖了搖尾巴,卻轉身朝反向離去。
它不跟他走。
它習慣了自由,也在風吹雨打之下磨練出了強勁的生存能力。
一條狗尚且如此,他卻為何要沮喪挫敗?
濯易抿了抿唇,他得先回去。
他可以去她家問張伯萍姨,可以問所有知道她下落的人,沒錯就是這樣!
但首先,他得離開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鬼地方。
給嚴彬打電話,老實聽他罵了半個鐘頭,車終於開了過來,一直數落到醫院,等他暫停,濯易默默道,“我想開機前去一趟國外。”
“你做什麼?散心?”嚴彬歪著嘴角點頭,“可以,不過得等病情穩定些。”
“我去找她。”濯易喃聲自言自語答。
回醫院取了錢包和被助理從酒店帶過來的手機,傍晚時分,濯易再度溜出醫院,他去了許念家。
可惜的是家門緊閉,大概她去了國外,張伯萍姨便回家了……
他沒有他們電話。
濯易頹敗地倚在柵欄旁,懊惱不已。
黃昏裡,他逐漸清瘦的臉頰被光影襯托得愈加挺拔。
是不是可以問唐以致?
他經不住誘惑的開始翻找手機通話記錄,很容易辨彆找出了那串數字。
幾經折磨糾結,他顧不得了……
窮途末路時,原來人真的不會管是敵是友,他隻知道,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他不能讓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無法想象時間慢慢會將她腦海裡對他的記憶都模糊,最終磨滅……
“喂?”
耳畔傳來一記低沉威嚴的低問。
顯然他也不屑於留存他的聯係方式,濯易低眉道,“我是濯易。”
對麵緘默,久久不言。
氣氛尷尬,濯易嗓子因窘迫變得有些乾啞發癢,他忍不住輕咳一聲,打破了沉寂。
隨後,一聲嗤笑響起,唐以致的聲音透著凜冽和陡峭,“怎麼?你是來耀武揚威的?很抱歉,我並沒有把一個會作出如此愚蠢決定的女人放在心上,我手中每一個工作都比她重要且有趣很多。”
“我……”聽出他欲斷然掛斷的意圖,濯易怔了一瞬,忙道,“等等,其實我是想請問,請問你是否知道她現在人在哪一個國家,我……”
“嘟嘟嘟……”
忙音縈繞。
掛斷了。
濯易心像被一隻貓爪撓著。
他一會兒想笑一會兒犯愁,唐以致的話像一粒定心丸,但她的不知所蹤又令他彷徨不安。
蹲在門前,濯易傻傻的變換著表情,最後難以抑製地繼續給唐以致撥了過去。
他不接。
濯易沒轍,徒步走了一公裡,他找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腆著臉皮給他打電話。
可一等他出聲,唐以致就毫不遲疑的掛斷了。
再換號碼,也不接。
濯易攔了輛車,失落的回醫院。
他也不想這樣,這樣的方式實在是遜斃了……
隻是怎麼辦?他找不到她,一想到這裡,心就恐慌就緊縮就顫栗……
夜裡。
濯易被嚴彬和助理一起噴了個狗血淋頭後,開始被實施監禁計劃。
他不悲不喜的坐在床頭。
嚴彬也麵無表情的坐在床榻邊翻微信朋友圈邊瞪他。
“咦,周子艦出國了?”嚴彬嚼著香蕉,瞪一眼發呆的濯易,低眉繼續看,口齒不清的絮叨,“瀟灑啊,真會投胎,我下輩子不指望彆的,隻要能做金主的狗腿子就心滿意足,哎,跟著……”正怨念著,手裡陡然一空,嚴彬怒目,握著半截香蕉抬頭,想發火。
卻見濯易正捧著搶過去的手機笑得癡傻。
他一邊笑一邊用亮澄澄的眼睛看他,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喜得不知所措無法言語般……
濯易緊緊攥著手機。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抑製不住地。
怎麼沒想到周子艦?
他充滿感激的望著嚴彬,猛地掀開被褥,抱著手機衝進了衛生間。
嚴彬:“……”突然用這種小寵物般的眼神看他?嘖嘖……知道他的好了吧?哼,仰起下頷,嚴彬咬了口香蕉,他對他可真是操著老媽子的心,這樣的好經紀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了,他傲嬌地朝洗手間揚聲道,“你知道我對你好就乖點,彆整日鬨失蹤,跟叛逆期的孩子一樣,感謝我就讓我少操心……”
這些話,嚴彬說得心頭有些熱乎。
可等到翌日,醫院沒了人時,他整個人簡直快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一個胖子逆襲的男主= =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