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愛憐的將那白皙臉蛋上一縷濕發彆在耳後,低聲問:“舒服嗎?”
“嗯。”顧訪嫣輕嗯一聲,羞赧的彆開臉。
今兒鬨的有些過,他說要擁有她的全部,恨不得當時就死了。
這會兒筋疲力儘,呼吸都覺得累。
她含含糊糊的嘟囔,要把他洗乾淨,一邊歪著頭睡了過去,實在太困了,挨著乾淨的床單,瞬間就睡過去了。
康熙親了親她的睡顏,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也很累,想躺下休息,但還有些折子沒批。想想又起來批折子。
他窸窸窣窣的起身,被顧訪嫣聽到了,迷糊的用手指勾了勾他,複又睡著了。
躡手躡腳的出去批折子,就聽梁九功低聲把承乾宮發生的事稟報了。
皇貴妃身子弱,考察好幾個妃嬪,他都看在眼裡,眼看著她越來越焦躁,他心裡也難受的緊。
想讓她不要多心,但也知道,她是個要強的女人,真的讓她什麼都不做,她隻會更加難受。
康熙輕輕歎口氣,有點憂愁,赫舍裡氏走了,鈕祜祿氏走了,皇貴妃如今也有這兆頭。
捏著手中的朱筆,他垂眸。
那便由著她吧,她確實是個謹慎性子,母家的姑娘都信不過,非得找幾個顧命大臣給她辦事。
想到這裡,她又在想顧嬪。
她能辦好皇貴妃交給她的事嗎?罷了,到時候他多教些便是,總不叫她吃虧。
康熙隨意點頭,沒在意。
等忙完才回被窩,小東西睡成大字,呼呼的很香,他把她往裡麵擠一擠,小東西還不樂意,手腳踢騰著把他往在趕。
發現他身上涼涼的,就整個人纏上來,扒著就不撒手。
艱難的進被窩,一躺下她又嫌他礙事,白嫩嫩的玉足特彆有力,踢著特彆疼。
等她適應過來不踢人,他這才睡著。
第二天睡醒。顧訪嫣還有些自豪,跟小景嘚瑟道:“昨天夢見鬼,本宮手腳並用把它打死了。”
正在漱口的康熙:……
鬼在這裡,確實有勁。
“朕去上朝,你再睡會兒。”康熙拍拍她,又俯身親了親,這才轉身離去。
顧訪嫣揮手,快走吧您。
等人走了,她嘗試起身,腿軟的不像話,又跌回床上,直接被子一裹就睡。
罷了罷了,再癱會兒。
如果說妃嬪有什麼好,那大概就是能夠隨意的癱著,不用當社畜去996。
可如果有選擇,她希望自己是社畜,而不是妃嬪。
躺回去反而睡不著,她睜著眼睛,有點餓,有點想更衣,可被窩暖和的不像話,外麵冷極了,這反差讓人根本不想動。
偶爾墮落一下,著實舒服。
“想吃羊肉串,肥瘦相間的羊肉,切成手指頭肚那麼大,味放重些,烤到外焦裡嫩滴油最好,吃起來鹹香可口。”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吃的緊。
小景卻有些猶豫,見主子不發話,還是往禦膳房去了。
她念叨著不該吃不該吃,走在去禦膳房的路上。碰見二福晉跟前的大宮女瑞芝,兩人對視一眼,就聽瑞芝笑著道:“這不是小景?你做什麼去?”
小景想著二福晉的作為,心裡不舒服,麵上卻笑吟吟道:“去禦膳房提膳。”
兩人目的相同,也就結伴走了,然而在路上就聽瑞芝一直說二福晉害喜,日子不好過什麼的,聽的小景頭都大了。
兩人的主子隔著輩,根本沒什麼利益糾葛,倒也不必這麼針鋒相對,但瑞芝就是高高昂著頭,一臉驕傲的說著有喜的事。
小景一臉深沉,拿出哦哦嗯嗯你說的都對**,把瑞芝氣的夠嗆。
等她跟禦膳房描述主子要吃的東西,就見瑞芝笑的得意:“要清淡些,主子現在懷著身孕,聞不得腥味兒膻味兒。”
小景:……
她主子懷孕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禦膳房兩頭都不敢得罪,陪笑著說馬上好,立馬放下手頭的事,安排兩個大廚開始做。
清淡飲食聽著健康,但是比不得那羊肉串被烤的焦黃,孜然粉和辣椒麵一撒,香的讓人拒絕不了。
瑞芝慢慢的麵色變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聞著也太香太好吃了。
小景要的常規,份例早膳加羊肉串,很快就好了,她提著食盒,衝著瑞芝客氣一笑,這才轉身走了。
等回去後,不禁跟主子小聲抱怨,不開心道:“跟大福晉得意奴婢也理解,跟咱得意什麼?八竿子打不著。”
顧訪嫣聽完不禁挑眉,她原就懷疑二福晉不對,現在聽著這麼針對她,倒有點板上釘釘的味道。
“她有喜,說你你當你耳朵聾,笑你你也跟著笑,受委屈了,回來本宮賞你。”顧訪嫣笑了笑,直接叫她拿個大紅包去。
小景滿腔憤懣登時消失不見,樂嗬嗬道:“奴婢多精貴的人,罵就罵了。”
顧訪嫣也跟著笑,摸摸她的頭,遞給她羊肉串吃:“嘗嘗。”
說說笑笑的,這一茬就忘了。
可二福晉不光在小景跟前嘚瑟,就連承乾宮她也傲慢的緊,惹得皇貴妃心中不虞,直接給她撥過去兩個精奇嬤嬤。
麵上說憐惜她孕中辛苦,但誰都知道,這是在敲打她。
二福晉鬨了個沒臉,跟皇貴妃又剛不動,便沉寂下來。
顧訪嫣吃瓜吃一半沒了,有些可惜。
但很快又有新瓜了,擷芳殿一眾得寵的側福晉、格格突然都失寵了,太子寵愛的換了個名不經傳的小宮女。
誰都不認識,突然就盛寵無雙。
林側福晉還指著能再生下孩子,然而太子根本不叫她近身,就連二福晉去毓慶宮請安,也是無功而返。
先前還說她有孕,整日裡寵著護著,突然間就不操心了。
甚至還問了一句顧訪嫣,得知她入了後宮後,倒也什麼都沒說。
可這風聲是傳出來了,宮中原就無風三尺浪,被人抓住話柄,哪裡了得,登時流言滿天飛。
礙於顧嬪如今盛寵,倒不敢在她麵前說,隻暗暗的看笑話,甚至連康熙都知道了。
“太子身邊的奴才不好,換了吧。”
輕飄飄一句話,毓慶宮和擷芳殿的奴才從頭到尾換了一波。
二福晉氣瘋了,她辛辛苦苦帶進來的人,培養出來的好手,這一波全進去了。
太子倒是習慣了,連鬨都懶得鬨,新人就新人,玩的得心應手。
顧訪嫣看著他們這一波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由得悶笑出聲,前世仇人受罪,對她來說實在太開心了。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但晚間看見康熙的時候,她就很小媳婦一樣,特彆乖巧,生怕被遷怒了。
康熙確實一肚子火,看她一會兒給他遞茶一會兒給他揉肩,忙活的跟小蝴蝶一樣。
可可愛愛的樣子,根本罵不下去。
“坐下吧。”他忍俊不禁。
太子和她之間的糾葛,他從頭看到尾,也是在他默許之下,兩人麵都沒見上,自然也談不上其他。
但兩個人年歲相當,被並列在一起,翻來覆去的提,他不高興。
帝王有帝王的驕傲。
特彆是這些嚼舌的奴才,說便說,還說什麼他年歲大了,比顧嬪大一輪,說不到顧嬪年少慕艾就喜歡青蔥年少。
明知道是用來攻訐顧嬪的話,他卻記在心裡。
好像真的擔心,若顧嬪嫌棄他年歲大,不夠喜歡他。
想想都心裡窩火。
可小姑娘明顯被流言嚇到了,猶如驚弓之鳥,哪裡還敢嚇她。
“無事,朕知道你的清白。”康熙哄好自己,安頓好情緒,便柔聲去哄她。
顧訪嫣咬著自己蔥白的細指,蹙著眉尖,低聲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人言可畏,臣妾好害怕啊。”
她聲音壓的低低軟軟的,聽著就像是在撒嬌。
康熙心裡一軟,低聲道:“朕都知道,朕不是會被流言蒙蔽的人。”
話是這麼說,她窩在他懷裡,蔫噠噠的,不複往日靈動。
康熙輕撫著她脊背,半是安撫半是敲打。
“你是朕的人,朕定然是相信你的。”
“可你也得潔身自好。”
顧訪嫣聽了又往他懷裡窩了窩,滿是依賴,心裡卻在瘋狂吐槽他大豬蹄子,說什麼呢,他自己怎麼不潔身自好。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和雙標。
康熙聞著她身上的甜香味,有些著迷的蹭了蹭,這味道實在太好聞了,他有點欲罷不能。
“朕終於明白金屋藏嬌。”康熙感歎。
那種恨不得以金屋藏之,養的嬌嬌的,滿心滿眼都是他一人,耳中心中聽不得一點彆的男人的信息。
顧訪嫣沒敢接話。
這是什麼病嬌走向,她是真害怕了。
畢竟太子的事,她行得正坐得端,根本沒有任何首尾,不需要擔憂。康熙若是連這都看不破,還做什麼帝王。
“咳。”她小心翼翼的清了清嗓子,覷著他的眼神,見他望過來,便露出個討好的笑,可憐巴巴的親親他。
康熙被她親的心裡一軟,對上她波光瀲灩的小眼神,登時軟的一塌糊塗。
“好了好了,你心什麼樣,朕還能不知道。”他細細安撫。
顧訪嫣輕輕嗯了一聲,偷偷的擰了擰他晚間軟肉,低聲道:“好擔心您被流言蠱惑。”
那她的小日子就難過了。
康熙笑的無奈,俯身親了親她,溫柔道:“朕不是那種人。”
他剛來的時候,那黑漆漆的臉色還用她說,她當時想過辯解,但沒有影子的事,向來是多說多錯越描越黑。
她就決定對他示弱,不管什麼辦法,能解決問題就好。她細細想了,這個問題是她表示的對誰有情,隻要她對康熙的態度夠鐵,就完全沒有問題。
果然這招有用,康熙的神色逐漸軟化。
現在已經摟著她在哄,甚至還覺得她受委屈,而開始慢慢的想要賞她什麼,開始想要補償她了。
“要一架屏風,想要能換麵的,把裡麵的圖案換了就成,這樣就有新鮮看。”
她想的是帶卡扣那種,說換就換了,不用搬來搬去的。
而康熙大手一揮:“不就是屏風,紫檀、雲母、玻璃各賞你一架。”
康熙中期的時候,玻璃已經很多了,朝廷會自己燒製,不缺這東西,但也沒有普及,還屬於名貴物件。
顧訪嫣猶豫了一瞬,不太想要。
但她決定相信康熙朝工匠的審美,要是乾隆朝,她就直接拒絕了。
果然等送來的時候,她就賭對了,康熙也發現她喜歡粉色,故而這玻璃架子也是粉的,白絹上繡著竹外桃花三兩枝,意境和繡工都絕了,她當時就喜歡上了。
叫奴才擺著,這才欣賞片刻,樂嗬嗬道:“真好看。”
她突然覺得康熙也算是個寶藏男人,雖然不是男主,但配置一等一的好,很符合晉江男主的人設。
183和18.3。
完美無缺。
並且和太子比,又是大權在握的皇帝,一呼百應英明神武。
最重要的是大方,喜歡一個人並不藏著掖著,直接昭示眾人,並且賞賜豐厚。
太皇太後沒了,朝堂順遂,也沒掣肘,簡直爽的不要不要的,一點都不會憋屈。
原主跟著太子時,可憋屈的要死,畢竟不是當家做主那一個,這做什麼都要細細思量。
得了心愛物件的顧訪嫣看康熙哪哪都好,甚至掏出自己的大寶貝,決定給康熙送個荷包帕子以示心意。
她覺得康熙可能不會佩戴,就往簡單了做,刺繡比較難,她就去製造局定製珠子,用碧璽做出竹子模樣,再一節一節的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