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會占用主子的份例。
“求淑嬪娘娘做主!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這狗奴才欺主,連每日吃食都要占,隻能嬪妾吃些剩饅頭剩米,整日裡餓的實在受不住。”
她哭起來也溫婉端莊,帶著小家碧玉的壓抑克製。
顧訪嫣呆了呆,又看向一旁的奴才:“你有什麼說的?”
那奴才穿的鮮亮,外麵是太監常有的罩衫,裡麵卻是屬於主子的好料子,都在裡頭夾著。
奴才穿的厚實,這主子穿的單薄,凍的小臉通紅。
“回淑嬪娘娘的話,奴才縱然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主,萬一被人發現,那可是要命的事,這衣裳是小主兒說不要了,特意給奴才穿裡頭的。”
左右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顧訪嫣神不在焉的聽著,又看向一旁的小姑娘,笑著問:“他說的可是真的?你要說實話,不許騙本宮。”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點頭,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軟聲道:“求娘娘恩典,為嬪妾做主。”
一旁的奴才也跟著磕頭:“求娘娘明鑒,奴才冤枉啊。”
“你說他隻給你剩飯剩菜吃,吃多久了?”顧訪嫣好奇的問。
就聽小姑娘道:“以前好歹還遮掩些,這小半年來,愈加變本加厲,不把嬪妾當人了。”
一旁的小太監躬身跪著,紋絲不動。
顧訪嫣抬腳就要走,想了想壓著性子問:“其他伺候你的奴才呢?”
像她跟前,看似隻有小景和小栗子,實則還有好幾個奴才,隻不過不近身罷了。
“都被這狗奴才壓著,不敢伺候。”
小姑娘哭的眼淚汪汪,看著可憐極了。
顧訪嫣終究耐不住,抬腳就走。
然而宮裡沒有秘密,彆人的事情如此,事關寵妃,那更是傳的飛快。
“嘖,她真真過分的緊。”
“是啊是啊,小常在跟她沾親帶故的,跪著求她幫忙都不肯。”
“都說她是個心軟好說話的,誰能想到最狠心的就是她。”
“可不是,所以說這知人知麵不知心,玉麵狐狸不就這樣嗎?”
“小常在真可憐。”
“不過這小常在是誰,你們誰認識?”
“以前不顯,不知道啊。”
眾人吃瓜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淑嬪不救沾親帶故的小常在。”
“淑嬪不救親戚小常在。”
“淑嬪不喜歡親戚做小常在。”
“淑嬪不喜歡彆人做小常在。”
“淑嬪不喜他人做妃嬪。”
等消息傳到康熙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演變成淑嬪要把其他妃嬪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弄死,隻有她自己陪著皇帝。
康熙:……
小嬌娘突然變成殘暴鬼。
等他去永和宮的時候,就見淑嬪一臉惆悵,特彆生無可戀的聽小景給她說宮中流言。
康熙這才知道,原來進度已經到淑嬪要謀害皇帝了。
顧訪嫣見了她,蔫噠噠的抬了手打招呼,捂著胸口,嘀嘀咕咕:“蝦仁豬心啊。”
牽扯上謀害皇嗣都還能活,謀害皇上那直接可以洗洗澡,換上自己最華麗的衣裳,這樣死的時候入殮能體麵些。
康熙見她這樣子,有些忍俊不禁:“怎麼回事?”
顧訪嫣一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問:“當有人彆有用心的湊上來,您都是怎麼處理的。”
康熙挑眉:“不搭理,她就永遠不可能再次出現在朕麵前。”
可她不是皇帝。
“怎麼回事,說說。”康熙還真好奇了。
顧訪嫣就開始吐槽,今天那小姑娘生的珠圓玉潤,好看的緊,一看就也是個健康的主,受過磋磨還能長那麼圓潤,脾氣那麼大,根本不可能。
她說她的奴才都被小太監壓下去了,那雙手卻十指纖纖潔白如玉,一看就是嬌養著的。
做活的手,不說表皮粗糙骨節粗大,最起碼也留不起來指甲,就算養指甲,那方便乾活的長指甲和保養得宜的也不一樣。
再有就是衣裳,過猶而不及,到底是小主兒,穿成那樣,不是打皇貴妃的臉。
還能讓他一打打半年多,不可能。
而小太監裡麵的衣裳太明顯了,生怕讓人看不到一樣。
奴才霸占主子的東西,直接拿去賣了,再買自己合適的穿才是正理。
“他們在羞辱臣妾的智商。”顧訪嫣一捶桌。
她眼巴巴的看著康熙,軟乎乎的撒嬌:“臣妾看著很蠢嗎?”
康熙垂眸,見她小臉白裡透紅,眼神中透著小得意的嬌憨,看著可愛可愛的,他俯身親了親她溫軟的臉蛋,慢條斯理的開口:“嗯,蠢透了。”
顧訪嫣一骨碌爬起來,踩著重重的腳步進屋,在康熙追過來時,啪的一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