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和李香蘭帶著江警官一行人剛到村長家門口,隔著一堵人牆都能聽到劉老太尖銳的大嗓門。
李香蘭被自己堂伯母罵作‘娼婦’,好懸沒被當場氣個吐血。
朱珠則是憤怒得頭頂都要冒火了。
瞧瞧,這就是親人,同宗同脈的‘自己人’。
當長輩的信口雌黃無中生有,往侄媳婦頭上扣這麼頂‘爛帽子’,外人聽了能不講究能不嘴碎麼?
朱珠厲聲喊道:“你個嘴碎老虔婆,你給我閉嘴!”
隨著朱珠的這聲喊,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有人看到朱珠和李香蘭身後還跟著警察,驚叫了一聲‘警察來了’。
這下子,圍觀看熱鬨的人至少散了大半。
畢竟這年頭家裡家外有啥事兒,都是村長能幫著解決處理就儘量私了,像朱珠家這樣,直接找來警察把事情鬨大的,其實挺少見。
老百姓們本能對穿製服的大人物有心理上的恐懼,所以,乾脆放棄了繼續看熱鬨,回家裡老實窩著了。
但也有小部分人是勇字當頭,不遠不近的站在村長家附近觀察著動靜。
朱珠沒那個閒工夫理會外人。
她帶著自個兒媽和三位警察同誌進了村長家。
村長親自迎出來跟為首的江警官握手打招呼。
朱鴻京目光飛快地從朱珠身上掠過,心底暗歎一聲,覺得朱珠這丫頭有氣性,也沒說彆的,揚手請幾位警察同誌入內喝茶。
劉老太原本還在客廳裡撒潑打滾,這會兒見著了警察同誌,也傻眼了。
她那利索的嘴皮子一下不靈光了,嘴唇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
廖育紅也是雙腿發軟,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踉踉蹌蹌的朝著關朱永強的屋裡跑去。
隔著門板,廖育紅哭出了聲:“永強,不好了,香蘭她請了警察來村長家了。
你說咋辦啊?要不你就低頭認個錯,咱倆去醫院跪一跪老嬸兒,求她原諒成不?”
朱永強心裡也挺害怕的,畢竟警察都來家裡了,朱奶奶顯然是不肯放過自己的意思。
可讓他去跪那死老太婆,求她原諒,朱永強又咽不下那口氣。
今日那桶尿又騷又臭,就衝著他兜頭兜臉潑過來,當著村裡那麼多人的麵,他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死老太婆欺人太甚,他打回去,也不過是正當防衛,他沒錯!
“哭什麼哭?我憑什麼給陳寶卿那死老太婆下跪道歉?
她李香蘭能耐就讓警察抓我去坐牢,我怕個鳥?
彆以為我真啥都不懂,我那是自衛,不算犯法!”朱永強梗著脖子振振有詞。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江警官的身影出現在了朱永強眼簾。
他穿著製服,一身正氣,麵色嚴肅,眼神犀利,這第一眼的震懾力就足夠朱永強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彆管他剛剛說的有多淡定,現在見了警察同誌的麵兒,立馬露怯,臉色也瞬間變得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