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又是一個新的周末來到了。
她和李香蘭擺的服裝攤子在隴上鎮,算是站住腳了。
從上個周六做到本周五結束,她們的流動服裝攤子,淨收益有一千多塊錢。
平均算下來,每天能掙一百四十多塊,這在人均工資收入水平四十多塊每月的八十年代,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恐怖高收入了。
很多沒乾過買賣的人不禁會想,錢就那麼好賺麼?
是的,八十年代,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敢想敢乾敢拚敢闖的人,都能掙到錢。
後世用‘遍地是黃金’來形容八十年代。
可是對於真正身處這個時代裡人來說,卻是當局者迷。
改革開放,確切的說,也是領導們在帶領著全國的人民群眾在摸著石頭過河。
連領導都不敢說‘百分之百’的話,老百姓們麵對著並不明朗的政.策,又有誰敢扔掉端在手中的鐵飯碗,去走鋼絲呢?
也因此,八十年代那些第一批致富的人,通常都是家庭條件差到日子都快過不下去的那些人。
因為他們沒有國家包分配的工作單位,沒有穩定的工資收入,如果再不拚一把,不闖一闖,不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朱珠家不至於是這種程度,但她爸朱誌勇是個有‘見識’的文化人。
他知道國家要發展,需要搞經濟改革,所以,他憑著不認輸的勁兒,憑著一腔熱情和孤勇,走上了當倒爺的路。
而他的大女兒朱珠,繼承了他的衣缽。
她從後世來到了這個特殊的年代,就算沒有那本劇本上的幾個字,她也要躋身曆史的洪流,親眼參與到八十年代這段波瀾壯闊的詩篇裡來。
朱珠她不想隻當一個見證者,她還想當個參與者,如果有可能,她還想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財富的積累、事業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
朱珠現在雖然隻跟媽媽和妹妹支起了流動攤子賣衣服,但她還是每天都很開心,很有衝勁兒,也有乾勁兒。
她還想著再做多一陣子,如果服裝的銷售開始穩定,她再著手找店鋪的事兒。
放學後,朱珠第一時間收拾好書包,走出了教室。
她今天跟媽媽李香蘭約好了,還去紡織廠外麵擺攤。
距離上次擺,已經過去一周了,想來那些想買衣服的女工們,這次應該是看好就下手了,不然,下回想買,還得再多等幾天。
朱珠剛要出校門,門衛室的保安叫住了她。
“朱珠同學,有你的信!”
“我的信?”朱珠有些意外。
門衛老高笑嗬嗬的拿了一封信走出來,遞給了朱珠,“今天郵遞員送來的,寫著你的名字,還有高三二班,沒錯吧?”
朱珠點頭,瑩亮的水眸盛滿了笑意。
“是我的,沒錯。”
她認出了信封上麵的字了,是聶磊寫給她的。
朱珠很想馬上打開看看聶磊寫給自己的信,可校門口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了也不好。
忍著心頭的蠢蠢欲動,朱珠把信封塞進書包裡,準備先去紡織廠那邊找媽媽李香蘭。
“大姐。”身後傳來了朱玥的聲音。
朱珠回過頭去,就看朱玥像是身後有鬼在攆她似的,推著新買的鳳凰牌女士自行車朝她衝了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